他努力回憶著甜酒應當會去什麼地方,最終在一條小河邊,見到了坐在河邊發呆的甜酒。
「你怎麼在這兒?我真是擔心死了,醒來之後沒看到你,底下的人說你出去了,到底為什麼要來這兒?你跟我回王府好不好?」
甜酒其實並不是刻意跑出來的,只是去買了東西之後覺得心煩,想著坐在這兒散散心。
甜酒又因為回憶起了過去的事情,直接陷入了回憶里。
但卻被沈修名誤以為,是因為他昨夜的魯莽舉動,導致了甜酒不願意看到他,甚至於在河邊也是因為有了輕生的念頭。
他不敢刺激甜酒,趕緊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是我對不住你,你若要打我,罵我也都可以。我對你做下了那樣的事情,我就是一個十足的大惡人。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讓你成為王府的女主人。」
但甜酒表示了拒絕。
她轉過身看了一眼沈修名,笑著說:「王爺,我不能夠答應,其實昨天那件事情我並沒有想像當中的那般生氣。我知曉王爺是被其他人所害了才會這般的,這不是王爺的過錯。」
「所以王爺不必因為昨夜的那些事情,就表示要對我負責,我不需要這樣的,不想要王爺您為難。
雖然我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婢女而已,但我知曉,如果我們二人之間並不是情投意合的關係,這時間久了難免也會有一絲的矛盾。
王爺是十分尊貴之人,我不忍心王爺這一輩子就為此如莽的決定而感到後悔,所以我希望王爺能夠想清楚,我會給王爺足夠多的時間去思考。」
這些話無疑讓沈修名感覺到了震驚。
之前他對於將來會娶誰,誰會成為他的王妃,從來沒有設想過。
身在皇家,他們的婚姻都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
就算皇兄貴為皇帝,卻也無法做主自己的婚事,他的皇后與貴妃皆是重臣之女,都是為了維繫關係而存在。
他真正喜歡的,只是一個出身十分貧寒的女子,而因為出身的緣故,那女子無法成為他的心尖寵,否則便會淪為眾矢之的。
此刻的沈修名還弄不清楚,自己對甜酒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感情存在。
原則上來說,他已經習慣了甜酒在身旁,十分的依賴她。
要是甜酒不在他的身旁,他不知道自己會如何,如果沒有甜酒,他一定走不出過去的那一些陰影。
甜酒的話,也讓他開始冷靜下來,思考起兩個人的關係。
他作為王爺,確實有足夠多的能力,可以直接讓她成為自己身旁的人,成為王府的女主人。
可若二人之間的結合不是因為感情,那跟先帝在世時候,為自己隨意定下的婚約,又有什麼區別呢?
他畢竟不是皇兄,冊封每一個妃子,還要考慮到他們的家世,以及對自己坐穩這江山有沒有任何的幫助,連自己喜歡的女子都不能夠走的太近。
他不過只是一個閒散王爺,還是一個廢人王爺,所以他也該為自己爭取一番。
思慮再三後,沈修名一把拉起了甜酒,就要往外走。
一邊走一邊說:「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我要讓你留在我的身旁,我要告訴皇兄去。」
甜酒此刻一頭霧水,心想沈修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可是王爺,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丫鬟罷了,配不上你的。」
這些話讓沈修名停下了腳步。
他轉過身來將手搭在甜酒的胳膊上,語重心長地說:「如果沒有你,我一定不會那麼快就振作起來,甚至於我覺得我的身體好轉也是因為你。
你不能夠否認你自身的價值,就算你出身貧寒,不過只是一個流浪的孤女罷了,可在我眼裡,你就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而且論配不配得上,你不也沒嫌棄我之前是個廢人嗎?府中的人雖然都隱瞞了那些事情,都不約而同不會去談那些。
但風言風語你應當也聽過,我跟陳碧清之前確實有過婚約,是父皇在世時候為了拉攏丞相,所以為年幼的我定下的。而在某一次狩獵我受了重傷,導致我不能人道了。
你來到我的身旁之後,我的身體漸漸好轉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都不嫌棄當時只是一個廢人,而且還陰晴不定的我,我為什麼要嫌棄你?」
甜酒確實知道,倘若是過去那一種光風霽月,人中龍鳳的沈修名,他身旁的能夠與他匹敵,成為他王妃的女子,絕對不會是太過於普通的人。
而沈修名卻固執的認為挺久,甜酒都沒有嫌棄最初那般廢人的他,他又怎麼可能會嫌棄甜酒的出身?
此刻他想要做的事情便是趕緊進宮,告訴皇兄,他想要與甜酒在一起的事情。
當沈修然下了朝,得知沈修名進宮來找他的時候,顯然有些意外。
因為這個弟弟自打受了傷之後,若不是自己需要他出來,強行叫他出來的話,他一定會將自己關在王府裡頭,哪裡都不願意去。
就連上一次宮宴時候,他也是小心翼翼的試探了一回,生怕會惹得他不開心。
主動在御書房等他,還真是頭一回。
沈修然抱著好奇心踏進了御書房,只見沈修明正坐在不遠處端坐著,似乎在等著他。
見他來了,趕緊起身行禮。
「臣弟見過皇兄。」
沈修然走到了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我二人是兄弟,自然不必多多禮,況且這兒也沒有什麼外人。只是我有些好奇,你已經許久沒有主動出門了,這次主動過來找我,還在御書房裡頭等著我,究竟是為了何事?」
那件事情也是沈修然的一個心結。
那般美好的一個弟弟,竟然落得這樣的下場,真是老天不公,若是他沒有組織狩獵就好了。
沈修名這一次來自然有兩件事情要處理,一是甜酒的事情,二是昨天秘術的事情。
他已經查清楚了,況且他又是親耳聽到的那些西域使者之間的對話,知曉是那邊的人動的手腳。
「說起來皇兄,你可能不大相信,我的不舉之症似乎已經好了。昨夜我去換衣服的時候,總覺得衣服上的薰香有些奇怪。
而且那屋子裡頭還點了奇怪的薰香,起初我並沒有在意,可是直到走出那屋子的時候,發現身體有些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