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是一個愛花之人,對於這種美好的事物,自是十分歡喜。
即墨星河走到了一株花前頭,採下了一朵花,又轉過身來,別在了甜酒的發間。
「原本想著你今日的打扮似乎太素了一些,多了這花之後似乎好看的了一些,不過花配美人,其實是因為美人足夠美。說到底呀,還是你好看。」
甜酒假意捶了他肩膀一下,實則心裡早已樂開了花。
「才沒有,分明這花也是極好看的。不過你昨天說想要帶我去看一個人,那個人是誰呀?」
即墨星河抿了抿唇,似乎不願意在這個時候談起。
他領著甜酒出宮之後,就往一個僻靜的方向過去,馬車又繞了許多的路,最終終於來到了一處別院裡。
下了馬車後,即墨星河一路帶著甜酒來到了一個角落的院子前。
這是一個無人問津的院子,似乎平日裡頭不會有人來打掃,甚至於哪天有人死在這裡頭,可能都不一定會被發現的那種。
即墨星河顯然在看到這裡的時候,情緒有些不大對勁,不過甜酒不會主動去問他,相信以即墨星河帶自己過來這裡,一定有特別的原因。
他緊閉著雙眼,像是在思考些什麼,過了許久才睜開了眼睛。
即墨星河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拉著甜酒的手走了進去。
他推開了那個院子的門,門似乎已經因為年久失修的緣故,發出了沉重的咯吱聲,仿佛整扇門都要掉落在地上。
甜酒回過頭看了一眼,那晃晃悠悠的門確實已經破的不行,可能哪天開門的時候稍一用力,門就會毫不猶豫的掉下來。
她拍拍心口的位置,心想要是一個不小心,估計門就倒了。
但另一個問題也接踵而至,到底是誰會住在這兒有破敗的地方?
即墨星河似乎看出了她的害怕,一路領著甜酒走了進去,又推開了一間屋子,裡頭傳來一股十分刺鼻的味道。
甜酒忍不住皺緊眉頭,另一隻手捂住了鼻子。
「這裡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會有一股東西腐爛的味道?該不會是有人死在了這兒吧?」
即墨星河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領著她繼續往隔間走去,直到甜酒看到不遠處的一個大的罈子里似乎有一個人,他終於意識到這到底是什麼。
不得不說這種東西,對於甜酒的衝擊力是極大的,以往她也只能在電視劇上頭才能夠看到這一些,如今卻出現了在她的面前。
甜酒本就在懷孕,又受了這麼大的衝擊力,一下子就忍不住反胃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甜酒才反應了過來,她看了一眼即墨星河,似乎希望他告訴自己答案。
「她是誰?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
不一會兒就有兩個小廝模樣的人,提著什麼東西進來了,仔細一看,似乎是準備的吃食。
但那人似乎並不怎麼配合,兩個小廝竟然直接拿出了一個漏斗,像填鴨一樣給她灌了進去。
這麼灌,自然是吃不下去的,那人看到了即墨星河,拼命的掙扎,剛剛灌下去的飯竟然直接都被吐了出來,到了地上去。
那兩個小廝似乎也早已經習慣了這一幕,竟然將掉落在地上的飯菜,拿個小鏟子鏟了起來,混著泥土又重新給她餵了進去。
甜酒在一旁一言不發,但心裡還是疑惑,這到底是什麼人,才能夠讓他痛恨到這樣的地步,那一定是一個罪大惡極的人。
即墨星河察覺到甜酒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好,誤以為她是被嚇到了,急忙對著那些人點了點頭,又帶著甜酒走了出去。
他將甜酒帶了出去,直接上了馬車。
二人回到了他的府邸後,甜酒心裡還是有許多的疑問想要問他。
「那個女人她到底是誰,以及為什麼她會被你做成人彘,安排在這裡,她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嗎?」
即墨星河拉過她的手,又將她摟在了懷中。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上一次新婚夜的時候,許多事情沒有跟你說清楚,剛好帶你見了這裡的場景之後,有些話也應該是可以說得了。」
「好。」
故事很長,即墨星河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將那些事情說完。
「你一定在奇怪為什麼表面上,看起來如此親和的我,私底下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竟然會這般的殘忍,但也請你不要害怕我,我對你不會是這個樣子。
罈子裡頭的那一個女人做的那些事情,如果你是我,你一定也不會原諒她,我就是不想讓她直接死了,我要她付出代價。」
「她不是我的母親,而是我真正的母親在宮中唯一的好姐妹。我母親出身低微,生下我之後,我父皇也沒有怎麼想起來過她,
但這人並非是一個安分的人,她一心想著攀高枝,又看不上我母親,所以便向皇后娘娘投誠,表示想要有一個機會可以伺候好皇上。
為了表忠心,她私底下害死了我的母親,又裝作好心要撫養我的樣子,實際上我在她的身旁只是受盡了苦楚而已,她總是變著法折磨我,比如拿針扎我,因為這樣的傷不明顯,不會被人發現她虐待皇子。
後來她有了自己的孩子,為求自保,她讓我去做了質子,我在那兒受盡了折磨,這十年時間,我沒有一天過的是快樂的。」
「最開始我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直到後來我調查了當年的真相,才知曉她給我母親的日常飲食當中下毒,往我母親身上扎銀針。
那些傷口不易被察覺,我母親就是被她這麼日復一日硬生生給折磨致死的,可她卻那般心安理得的享受了所有的一切。
為什麼像她這樣的人可以繼續存活下來,所以我利用了一些法子,讓她在父皇的眼中是一個早已經死了的人,甚至已經被下葬了,實際上是被我弄出了宮。」
時間過得太久遠,再加上即墨星河說這些話的時候經常在停頓,所以也只是說了一個大概而已,不過甜酒能夠理清楚了當初的關係。
那就是那個女人不光害死了他的母親,甚至於連當初將他推出去做質子的事,也是她出的主意。
如此一個壞心腸的女人,確實不配活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