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酒說這些話的時候,還忍不住落下淚來,一直拿著帕子擦眼淚。
皇帝看著她這般傷心,想著她的關心應當是真的,看來自己這個女兒確實十分的不錯,竟然這般關心自己。
一旁的太醫也急忙開口:「皇上,此事還是多虧了七公主發現了您中風的事情,若是耽擱久了,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皇帝一聽這話,看向甜酒的眼神,瞬間變得諱莫如深起來。
過了許久,他屏退了眾人,卻單獨留下了甜酒。
「傾城啊,朕似乎已經有許多年沒有這麼好好的看過你了,昨兒邀請了你,你怎麼也不到父皇的身旁來,只坐在那角落裡頭。
父皇這第一眼都沒認出來是你,這麼多年過去,朕的小七也出落成了大姑娘了,與你母親的樣貌十分的相似,但比她更勝一籌。」
甜酒拿捏不准皇帝到底玩什麼把戲,整個過程裡頭,依舊錶現的很是聽話懂事。
聽到他提起原主的母親,眼神變得哀傷起來。
「母妃在兒臣很小時候,就已經離世了,這麼多年以來,兒臣都快要忘記了她生的是什麼模樣了,沒想到父皇這麼多年來,還一直惦記著母妃,母妃泉下有知也能夠安心了。」
雖然皇帝過去不太喜歡沈傾城這個女兒,對她也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但今日這件事情過後,他也意識到這一個女兒是自己的福星。
他今日本在批閱奏摺,站起來準備活動活動筋骨,就直接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皇帝最開始還有一些意識,本能的伸出手想要去朝著門的方向呼救,可喊了半天也沒見任何的動靜,直到徹底失去了意識。
方才太醫也簡單交代了。自己這種狀況是有多麼的危險。
若不是因為甜酒第一時間發現了他,又找了太醫過來,他極有可能會直接死在這兒。
甜酒想到大公主的話,為了避免一些後顧之憂,便趕緊向皇帝哭訴道:「兒臣昨兒因為父皇生辰邀請了兒臣,太過於高興,喝了不少的酒,後來被宮女不小心弄髒了衣服,便想著去換身衣服。
可因為酒喝多了,腦袋昏昏沉沉,就想到御花園裡頭透透氣,結果在那兒直接睡著了過去,便再也沒有回來。
兒臣想著昨兒直接就離開了,父皇必然會擔心的,這一切是兒臣的不是,兒臣實在是慚愧不已。」
甜酒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皇帝倒是心虛起來。
因為昨夜他根本就沒有想起來,還有甜酒這一個女兒。
對他來說,她在不在場都無所謂,壓根就是一個不怎麼容易被注意到的人。
聽到甜酒這麼擔憂的樣子,皇帝咳嗽了一聲,掩飾了自己的尷尬。
「所以朕也很是擔心你,想著你中途不見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但想著你應該喝了不少的酒,可能只是早些睡下了,但是不知道你在御花園裡頭待了一夜。
這一切也有朕的原因,倘若能夠派人跟在你的身旁,興許就不會待在御花園裡頭睡了一夜。」
甜酒一邊聽著他那虛情假意的關心,一邊在心中嘲笑著,皇帝這說的簡直就跟真的似的。
倘若他真是一個好父親,就不可能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忽略這個女兒。
皇帝正想說些什麼,突然發現了不遠處的一個食盒,好奇的問了句:「裡頭到底是什麼?你說你來這兒是要給朕送藥膳,那這會兒喝了藥膳吧,否則不就浪費了嗎?」
甜酒想著這些藥膳對他的身體是有好處的,而且還有安神助眠的作用。
畢竟皇帝這一段時間一直都不怎麼能夠睡得好,所以這藥膳還能夠幫他呢。
拿過來時候,那藥膳還有餘溫,並沒有涼掉,她站在一旁看著皇帝吃完了藥膳。
「藥膳倒是燉的不錯,但你到底也是個公主,以後不必再做這類粗活,就讓御膳房裡頭的人去準備這些就可以了。」
他將碗放下之後,皇帝又感覺到了有些頭疼,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
甜酒見狀走到了他的身後,溫柔的為他按摩起腦袋來。
「父皇,這一段時間兒臣一直都聽聞,您身體似乎有些不適,兒臣與宮中嬤嬤學過一些手法,不如就讓兒臣來為您按按可還好。」
甜酒的按摩手法是專業的,畢竟是個醫生,動作還十分的輕柔,讓皇帝受用不已。
之後一連幾天,皇帝都將甜酒找了過去,讓她陪自己說說話。
他有心想要彌補這麼多年來,對於甜酒的遺憾,想著這個女兒吃了那麼多的苦,她救了自己的命,而自己又虧欠了她這麼多年,就好好的彌補一下父女之情。
甜酒自是開心不已,畢竟跟皇帝搞好關係,有助於她為自己的將來鋪路。
這一天大公主不知從何處,得知了皇帝之前中風的事情,竟然到這個時候趕來了。
沈億柳一衝進皇帝的寢宮,就忍不住假裝哭起來。
「父皇啊,兒臣聽聞父皇前些日子身體出了狀況,兒臣一直沒時間過來,如今得了空。便馬不停蹄的趕到了。父皇您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
沈億柳在那乾嚎了半天,卻沒掉下一滴眼淚,甜酒就在一旁都快笑瘋了。
這演技確實不怎麼樣,想哭也哭不出來,真是假的不得了。
皇帝顯然也不喜歡她這一副做派,皺緊了眉頭。
「不必了,朕都已經好了,這個時候你過來看,這又有什麼用呢?」
沈億柳這才注意到了旁邊的甜酒,她對於甜酒本就不怎麼喜歡,尤其是在這兒的時候,看見她更是討厭無比。
她一臉嫌棄的看了一眼甜酒說:「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這兒又不是你能夠來的地方。」
這話剛剛說完,沈億柳就被皇帝苛責了。
「你妹妹體弱,你這般吼她做什麼。傾城這幾天每一天都來朕的身旁陪伴著,若不是因為有傾城在,朕前幾天可就丟了性命了。」
沈億柳心裡卻泛起嘀咕,想著甜酒居然能夠得到父皇的讚賞,甚至於還因為她苛責了自己。
她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