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時候做什麼,身體狀態最近不是很好,李炎選擇去擼鐵。鐵塊上反饋回來的力量讓李炎有些痴迷,李炎已經好久沒遇到和自己角力的人了。
手上纏著拳帶將沙袋打的來回搖晃,旁邊拿著拳套本想練練的大塊頭楞在原地,聽拳頭打沙袋的聲音,不像本地人啊。
熱量從身體中湧出來,李炎感受著汗水在肌膚肆意流淌的暢快,慢慢走下拳台,看著旁邊圍觀的人笑了笑。
「無腦的武夫。」
本來很好的氣氛被一句話破壞了,大家趕緊閃開聲音的來源,誰這麼想挨揍,看不出人家是真功夫。
李炎沒生氣,反而笑的很開心,這個混蛋說的沒錯,看著洙赫不用任何輔助自己站在那裡,李炎走到他面前認真的看了看洙赫的臉。
「手藝不錯,不白花錢。」
「比你現在更像個爺們。」
洙赫說的沒錯,他現在的臉確實看起來比自己爺們,李炎猶豫著,要不要揍這小子一頓,不是因為他言語間的冒犯,而是他說了一個讓自己無法接受的事實。
走到洙赫面前,李炎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反正很激動,
「喝點酒去?」
「你慢點走,我走不開。」
「你願意的話,我背著你也行。」
「把你的後背留給女人吧,我更習慣站在你身邊。」
沒有太多的感慨,李炎和洙赫出了門隨便找了一個看起來很小,很安靜的小酒館。
「岡田跑了。」
「這是註定的,他一直不服氣我,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證明這一點。以後就讓他管那些事吧,我想做個好人。你知道的,其實我膽子很小。」
「膽子小,還去救我?」
「你就是我的膽,伱要是死了,那我不是更慘。習慣了人前顯威,不想再當個窩囊的小蟲子。尤其,你不是韓國人。」
「我叫金泰勛,韓國人。」
「那我叫李赫洙,隨便哪裡人。」
酒要慢慢的喝才有滋味,等著熱乎乎的菜上了桌,兄弟兩個乾脆脫掉上衣,腿縮在身邊,嘶嘶哈哈的品嘗著快樂。
洙赫看看李炎的表情,忍不住搖了搖頭,遇到這樣的大哥真的是自己的幸運,你看看他眼睛眯的,像個大狗狗,哪有一點該有的覺悟,恩威並施不懂嗎?
唉,能懂就不是他了。
看著開心的快要晃起腦袋的李炎,洙赫把筷子放在桌面上,
「我打算娶金仙雅。」
「誰?」
「你之前喜歡的那個貼身秘書。」
「你個王八蛋,故意的吧,我怎麼感覺心裡怪怪的。」
「我也是,但我覺得很刺激。」
「那智妍吶?」
「智妍不還是聽你的話嘛,她的野心還沒滿足,我死過一次了,智妍與我無關。」
金仙雅,李炎努力的回憶了一下,面容姣好,身材爆炸,嗯,非常不錯的一個女人。
轉頭看看洙赫,
「你憑什麼娶。」
「我有很多錢,走私牛肉的時候藏起來的。」
「你誠心的是吧。」
「就是誠心的,我挺喜歡金仙雅的,她也挺懂事的。一年多了,沒有任何她的消息,這說明她是一個可以相信的人。這樣的女人不多,膽子大,還能守得住秘密。」
李炎一口把酒喝光,歪著頭看看洙赫,
「你結婚那天我不會去的,為什麼我總感覺心裡怪怪的,明明我和金仙雅沒什麼關係啊。」
「自私的占有欲而已,所以大哥你到底同不同意?」
「我有什麼理由不同意,你不說我都忘了那個人了。結婚好,留個後代,省的讓我偶爾內疚,我到現在都沒去花街,總覺得自己有個兒子是假的。」
「大哥,這次我不想再死了,所以,我們會好好的活下去對嘛?我們要萬分的小心,尤其是身邊的人。大哥,我要是娶了金仙雅,你不能隨便拿去用了。」
「王八蛋,我至於那麼混蛋嘛。」
李炎到底還是沒忍住拍了一下洙赫的腦袋,洙赫沒有躲,等著被打中了才嘿嘿的笑了起來。
~~~~
因為洙赫的話,李炎出現在花街,可沒有人認出是他。雖然不斷有人從他身後跑過來,可看到他的臉,那些人只能疑惑的離開。
「這分明是正炎哥走路的姿勢啊。」
「體格也是啊,尤其拿煙的動作,真奇怪。」
看著走遠的兩個老兄弟,李炎沒有開口,而是故意裝出謹慎的態度加快腳步。
相處了十多年,他們太熟悉自己了,像這樣走到自己身邊看看還好,真怕他們直接撲過來抓著自己,要是那樣,李炎都不知道該不該和他們相認。
「雄桑~~今天也要巡街啊,好厲害哦。」
聽見街邊店鋪里女人的笑聲,李炎看到不遠處一個女人拉著小男孩向著他走過來。
女人是佳奈子,比最後一次見面胖了一些,身上是精緻的穿戴打扮,她的左手拉著一個小男孩,小男孩很結實,看起來肉墩墩的,此刻正板著小臉像模像樣的對著街邊打招呼的人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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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桑,今天看起來吃飽了啊。」
「雄桑~昨晚有沒有尿床?」
就在路邊歡快的氣氛中,佳奈子和小男孩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小男孩對於這個擋路的男人有些好奇,往日裡一路走過來不會有人這樣啊。
佳奈子則看著李炎陌生的臉,她沒辦法確定面前的男人到底是誰,隱隱的猜測讓她忍不住攥緊了小男孩的手。
看到有人擋著佳奈子和花街少主的路,開始有人向著這邊走來。
李炎感覺到氣氛的變化,笑著對佳奈子說道,
「名井隆雄?你又騙了我一次,這名字我還以為是給別人孩子的。」
佳奈子的目光閃了閃,馬上彎腰把男孩抱在懷裡,眼睛盯著李炎沒有說話,李炎看到她眼裡的恐懼,嘆了口氣,
「我不會帶走隆雄的,作為父親,我至少有權利和他相認吧。」
「有,你有。你和我來。」
女人這種生物不是第一次讓李炎覺得意外,就像現在,佳奈子不但不像以前那樣喜歡自己,還有些恐懼。她的愛都在這個小男孩身上,李炎是個多餘的存在。
李炎靠在沙發上,看著好奇盯著自己的男孩,再看看裝出老實模樣的佳奈子,
「我再說一遍,我不會從你手裡搶走兒子的。行了吧,這回滿意了吧。」
「那花街吶?」
「給你。」
「走了這麼久的路,腳一定很酸吧,我去給你端水洗洗腳。」
佳奈子把心愛的兒子抱起來放進李炎的懷裡,李炎看到佳奈子臉上綻放的笑容,對著她的屁屁踹了一腳。佳奈子歪了歪,快步走出去了。
「你就是爸爸嘛?」
「是的,隆雄。」
「那你為什麼踢媽媽?」
「因為媽媽做錯了事。」
「那你以後不打媽媽好嗎?」
「好的。」
聽見李炎的話,隆雄才伸出肉肉的小胳膊摟住李炎的脖子,這是李炎以前沒有過的體驗,感受著小男孩抱住自己的感覺,李炎長出了一口氣,這就是有兒子的感覺,這是自己的後代。
大手把男孩舉到自己面前,認真的看了看,這孩子看起來更像佳奈子,只有眼睛和自己很像。還好,佳奈子的鼻樑也很高,作為一個男孩,至少看起來英氣很多。
「以後要注意孩子的飲食,不能太胖了。再過兩年,請個師傅過來,教他些拳腳,不要被人欺負。」
「我想讓孩子好好念書,不學那些暴力的東西。」
佳奈子跪在地板上幫李炎洗腳,洗的很用心,可嘴上卻反對著李炎的意見。
「暴力?沒有暴力怎麼管理花街?」
「只要每個人都能賺到錢,大家就會聽話。」
「要是有人覺得自己賺的太少吶?現在是老兄弟多,你以為你那套有用?」
「不是還有你嘛?你能看著你兒子被欺負?」
生疏的感覺隨著佳奈子的親近消失,李炎聽著小男孩的喊聲,也開始喜歡這種生活。
只不過,小男孩半夜醒了找媽媽,看到了爸爸又在暴力打的媽媽喊叫,心疼媽媽的隆雄坐在床邊哇哇大哭的場面讓李炎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佳奈子笑著拍了拍李炎,套上衣服先去哄兒子,等到她回來的時候,發現李炎還在鬱悶的看著天花板,佳奈子因為李炎的態度大半夜笑個不停。李炎看看佳奈子,一把拽過來,
「隆雄不想要個弟弟或者妹妹嘛?」
「你真的這麼想?」
「嗯。」
「那我這次不出聲。」
成熟的佳奈子和別的女人不同,她的溫柔更是那些青澀女孩需要時間學會的優點,尤其她可以用力的抱住李炎,讓李炎不要顧忌的暴力宣洩,這讓李炎心中那點怨氣短短的幾天就被佳奈子全部化解。
從頭到尾,李炎沒有問佳奈子為什麼離開,佳奈子也沒有提及那件事。就好像兩個人的世界中沒有那件事的發生。
李炎在花街待了三天,要不是岡田的出現,恐怕花街會出現叛亂。正炎哥的兒子怎麼能管一個娘炮叫爸爸?
看到岡田也尊敬那個男人,花街的老兄弟心裡都有了數,先驅散了剛入行的兄弟們,一起擠到花街的地下室,時隔多年,物是人非,只需要一頓酒就能讓大家找回曾經的感覺。
「花街就交給你們了,我會讓佳奈子把選人的事交給你們。你們自己商量著來,要是真有哪位兄弟覺得不滿意,和佳奈子說一聲,能談就談,不能談就散,醜話說在前面,花街是眾位兄弟的立根之地,也是我名井正炎的家。
要是真的有人打算謀奪花街這兩條街,我不會坐視不理的。岡田,發財的事多帶帶老兄弟們,老規矩,出力就有錢賺。」
喝了一頓酒是最後的親近,李炎不同往日的名井正炎,以後他不會這樣做,因為他會是一個有抱負的年輕人,一個好人,金泰勛。
雖然很不舍的離開,可李炎能感覺到佳奈子和兒子都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留在這,和岡田聊了一晚上,給洙赫打了幾個電話,最終把走私牛肉和花街的事安排好,李炎拍了拍岡田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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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會插手這邊的事,岡田,好好做。」
「正炎哥,你不怪我?」
「說什麼話,我怪你還會讓你負責這些事?過命的兄弟遇到錢就起疑心,那不是我。」
「哈哈,正炎哥,走私牛肉真的很賺錢,你不知道,現在咱們的客戶有多少。說來,真要感謝洙赫那個滿肚子壞水的傢伙,他打通了很多渠道。」
「該聯繫就聯繫,安全的賺錢是最重要的,岡田,洙赫不會再來這邊,你千萬別被人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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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炎離開了花街,卻沒有馬上返回韓國,而是繞了一大圈找到了那個曾經想要把他切片的恩人。
「金泰勛先生,你並不在名井教授的患者預約名單之內。」
「你去和教授說一聲,就說病人叫名井南。」
李炎見到了名井教授,幾年不見,教授還是老樣子,李炎看了看旁邊的護士,名井教授想了想,讓護士出去了。
「我是名井正炎。」
「咦~整容了?我看看。」
名井教授聽見李炎的話一點也不震驚,反倒是走到李炎身邊開始捏起他的臉。從腦門開始,
「頭髮是我自己的。」
「哦,沒有植髮的痕跡。」
李炎無奈的坐在椅子上,任由名井醫生捏夠了,才再次開口,
「小南到底怎麼了?恐慌症是什麼東西啊?你不是醫生嗎?小南你都不關心?」
「那你去哄吧,恐慌症是心理問題,只有不斷地開導才行。我說話沒什麼用啊,小南那麼懂事,心思太重了。」
李炎看看名井教授的臉,他覺得教授的態度不對。站起身走到教授的辦公桌旁邊,
「我說教授啊,那可是你的親閨女啊。」
「是啊,我想了很多辦法,找了好多有名的醫生,雖然小南現在看起來好多了,可她心裡的癥結還有,小南又不肯說,或者說她也不知道怎麼說,我搞不懂,你是小南的哥哥,你去。」
「小南不是有個親哥嘛?」
「名井海,那個蠢貨能幹什麼?除了吃就是睡。」
李炎嘆了口氣,他確信對面的名井教授很惱火,要不然也不會是這種態度。心理問題?那到底是什麼問題啊。
想要開口問問,李炎甚至不知道先問什麼,人無知到自己這個程度,竟然還活著真是悲劇。
「你回韓國去找小南,小南對你親近,你問問她心理的癥結,咱們也好對症下藥。」
「我?我能行嗎?我也不是醫生啊。」
「不是醫生才讓你去,不能讓小南亂吃藥。」
「那你總要教我點簡單的吧。我和小南說點什麼啊?怎麼勸?」
「我是骨科教授,又不是心理學教授,我哪知道怎麼勸?就是讓小南心裡別有壓力,每天開心一些,笑著面對生活。」
李炎坐在飛機上依舊念念有詞,別有壓力,開心一些,笑對生活。
小南什麼時候最開心?
李炎努力的回憶腦海中每個和小南相處的畫面,很奇怪的,小南穿著黑絲襪的腿就想了起來。
李炎努力讓自己的腦子清明一些,可小南穿著絲襪的腿就在腦海里晃來晃去的,還有她神神秘秘塞絲襪給自己的片段。
李炎總覺得那個時刻,小南好像挺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