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看起來沒什麼變化
柳署長是個好人，尤其當一向溫柔的大女兒智慧掐著腰指著李炎鼻子訓斥的時候，他看看乖乖站好的李炎，覺得作為一個大男人不能被女人如此對待，所以他只能強壓著心裡的怒氣，揮揮手趕走大女兒，拉著李炎進了書房。
李炎知道一個詞叫語重心長。如果李炎沒感覺錯，柳署長現在的態度就是這樣，這讓李炎覺得很溫暖，一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溫暖，一天之內，這是第二次。李炎沒來由的覺得，下次再有這樣的機會，他還要干一次，因為他有些喜歡這種感覺。
「你說你挺大的人了，還需要我說好賴嗎？我就問你，這件事值得嗎？那麼一個畜生，伱說你伸手做什麼？而且這不是第一次了，他進醫院就是你打的吧。」
「嗯。」
柳署長本來以為李炎會狡辯回答一句他活該，因為這是李炎的習慣，可今天的李炎回答的太簡單，倒把他準備好的話堵在嘴裡。看了看和自己對視的李炎，回答的倒是乾脆，你這眼神有一點悔意嗎？
「李炎啊，你要知道你現在是什麼身份，最簡單的，你有兩家工廠，有一個聽命於你的黑幫，你為什麼要自己去做這種事吶？因為你嗜血，還是因為你變態，又或者你隔一段時間不殺人，心理會出現問題。我希望你如實告訴我，有問題不怕，我相信你的本質是善良的，咱們一定找最好的醫生。」
「因為我善良，我想做正義的事，在我看來，正義的事就是殺掉他。」
李炎順杆爬，結果剛說完，就看到柳署長從書桌後面繞過來，拿著一沓文件對著自己的腦袋開始拍。
「我讓你善良，我讓你正義，你以為你是誰？蝙蝠俠，還是鋼鐵俠，你知不知道，你做的這件事在那些真正有權勢的人眼裡就是個小丑。」
李炎伸手擋在腦袋上，躲是不需要躲的，別把髮型打亂了，打手背就行了，
「我知道，那些人根本不把普通民眾當人看，可那個傢伙做得事就該死。小丑不小丑的我才不在乎，真惹了我，我就讓他們看看小丑的厲害。」
「你忘了你的兄弟是怎麼替你死的？」
柳署長不打了，一句話就讓李炎楞在當場。李炎抬起頭看看柳署長，柳署長嘆了口氣，走回辦公桌坐好，
「你知不知道為什麼韓國禁槍這麼嚴格？」
「知道一點。他們害怕。」
「不，不止是他們害怕，而是他們要把這個權利只留在他們手中，你覺得那些人會遵守這條規定，他們手裡沒有槍？」
「可我沒針對他們。」
「可你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毫無顧忌的殺人，這種權利是屬於他們的，不屬於你。隨意的剝奪生命，除了黑幫那些蠢貨互毆，這種有針對性的殺人是他們才會做得事。你回去查查之前的每次選舉，或者每次的大新聞，你就明白我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弄死人是小事，我是怕你被他們認為侵犯了他們的權利地盤。韓國就是這樣一個地方，任何一點點權利都被分割的非常清楚。」
李炎覺得有些混亂，但是他聽明白了柳署長的話，也就是說在這裡，隨意的不經法律的殺人權利是屬於他們的習慣，而自己這種有針對性的行為，讓他們覺得自己很冒犯？韓國人的腦子都是怎麼回事，這麼變態嗎？
柳署長覺得李炎懂了，但是這混蛋肯定不會聽，以後還會無所顧忌的行事。
李炎覺得自己明白了，但是他覺得這是因為自己展現的能力還不夠。所以為了讓自己顯得更厲害一些，要不要再尋找一個該死的目標。
柳智慧喜歡智敏不在家的時候，這樣圍著矮桌吃飯的時候，她可以在桌子底下把腿放在李炎的腿上。為了保暖，桌子邊會有保暖的毯子，柳智慧看著面色不變的李炎，覺得在這種場合挑逗他非常有意思。
柳夫人沒有訓斥李炎，而是親手做了好吃的招待李炎，至於自家大女兒眉眼之間的春情，既然柳署長沒有發現，她也懶得管。孩子都大了，隨她們去吧。
吃飯的時候，柳署長看看桌上的菜，看看夫人，又看了看李炎，最終嘆了口氣，怎麼感覺這是自己闖禍的兒子一樣。一個臭小子為什麼這麼自然的和一家人吃飯？
該說的，不該說的，柳署長覺得自己都說完了，這小子其實非常聰明，他一定明白自己的想法，與其繼續替他擔心，還不如好好的吃飯。柳署長哼了一聲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酒是李炎倒的。
「你怎麼感謝我？要不是我先無禮的責怪你，阿爸一定會狠狠地罵你一通。」
「我還能做什麼。你覺得我還能從身上拿出任何一件東西？」
李炎站在小二樓的地板上不明白柳智慧到底想要什麼，吃完了飯，柳署長看了自己一眼就去書房看機密文件去了。柳智慧說送送自己，臨走時卻拿著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柳夫人假裝沒看到柳智慧手裡的包，繼續盯著電視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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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當然的，柳智慧留在了小二樓，可李炎想要把柳智慧抱在懷裡的時候，柳智慧卻說出了一個奇怪的要求。李炎不覺得柳智慧想要什麼工廠股份，又或者名牌包包之類的，所以她到底在搞什麼鬼？
柳智慧公布了答案，從他隨身帶的包里拿出一條領帶。李炎認識這個牌子，因為自己多半的領帶都是裴珠泫指定這家去買的。只不過現在這個時候送禮物，是不是不太合適？
柳智慧把領帶給李炎戴好，雖然系好的過程笨拙了一些，可她終於還是完成了任務，然後柳智慧伸手將領帶往手上一挽，面向自己的方向一拽，說實話，李炎覺得有些小小的恥辱。
「我抓住了真兇。」
「我們村光膀子扎領帶的都是傻子。」
柳智慧才不會給李炎繼續說下去的機會，面前的男人在她眼裡就是最帥氣的那種，被自己抓住了領帶，柳智慧踮著腳親了上去。
女人是種很奇怪的生物，這不是李炎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幾乎就是各種矛盾體集一身。明明傷害不夠高，偏偏玩自己的癮還挺大。系在李炎脖子上的領帶現在綁住了柳智慧的雙手被李炎拴在茶几上。柳智慧趴著扭的像一條被扔到岸邊的魚。
明明那麼溫柔的一個人，怎麼這個時候會這麼喜歡搞怪。李炎不是不能接受這種有趣的模仿玩法，可他覺得這不適合花茶味的溫柔女人，隱隱記得，那個漂亮的站姐似乎也提出過讓自己光膀子去當服務生的邀約，難道韓國女人喜歡這個調調？
李炎的大手再次打在柳智慧的屁屁上，看著顫巍巍的反應，聽著她求饒的聲音，李炎決定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
「最多五年，我現在躺的位置就會屬於你。」
這不是柳智慧的謙讓，而是她的無能狂怒，身子太過舒服，早上起不來床，給醫院打完換班電話，柳智慧看著準備出門上班的李炎，只能用這句話來表達自己的抗爭之意。
「我會好好鍛鍊身體的。我會讓大麗花給你送點吃的，你睡個回籠覺吧。」
「我要吃三文魚刺身。」
「我看你像刺身，被刺的還是輕了。睡吧，睡醒了就有了。」
柳智慧拉起被子蓋住臉翻了個身，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看到那條新聞以後，會那麼渴望到小二樓來。明明知道這傢伙是個嗜血的混蛋，可他身上的暴力因子卻如此的吸引著自己。也許就像那句話說的，又痞又壞的男人才是女人的最愛。
今天的頭條新聞是趙斗淳的妻子在找律師準備控告醫院，因為醫院的疏忽導致了趙斗淳的身亡，雖然網上的民眾都在罵她不要臉，趙斗淳死了活該。可看她的態度，是準備最後利用趙斗淳賺些養老錢。
SM娛樂的安保室也是這種看法，尤其是鍾銘這個傢伙，因為他的妻子懷孕了。對於這些對弱小孩子下手的牲畜，鍾銘說話時都咬著牙。
李炎很羨慕鍾銘，但是李炎卻不想嘗試。因為自己學著鍾銘想要結婚，結果佳奈子跑了，要是再次學他想弄個孩子，天知道還會發生什麼慘案。
所以李炎羨慕，嫉妒，但無奈。聽著其他兄弟說著祝福的話，看看鐘銘眼睛笑成一條線的模樣，李炎只能安慰自己，至少自己不像鍾銘那樣被限制了自由。鍾銘家的小老虎很厲害的，不但管經濟大權，還開始讓鍾銘戒菸，理由很簡單，不能讓還沒出生的孩子聞二手菸，說的好像鍾銘的嘴是煙廠的煙筒一樣。
「新聞說那個人的妻子認定了是醫療事故？」
「應該是被威脅了，決定拿錢息事。」
「威脅？」
裴珠泫今天很漂亮，當然，每一天都很漂亮。但是李炎看了看某個小喵的小短腿，這條長褲很適合她，讓她某個很有勁倒騰的肢體看起來憑空長了一截。
裴珠泫注意到了某人的視線，腿虛踢一下，等著李炎的回答。
李炎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因為他也不知道徐長官和柳署長到底做沒做什麼手腳，如果有人幫了自己，那麼是誰幫的，怎麼幫的，李炎也一無所知，所以怎麼回答裴珠泫？但李炎猜測，應該是他們兩人中的一個，或者，兩個人都幫了。
「我認為不是威脅，是她心甘情願。」
李炎再次點了點頭，你說的都對，我知道你是讓我統一口徑不再泄露這件事的真相，對於帶著威脅目光看著自己的小喵，李炎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蛋，然後手就被喵嗚的咬了一口。
Yeri也張著嘴走了過來，這個淘氣包明顯還沒睡夠，冬天這麼早的行程真是難為孩子了。李炎往她嘴裡塞了塊水果硬糖，再幫她合上下巴，扶著她上了保姆車。
澀琪眯著眼，也可能是睜著，但是看起來像眯著。李炎很喜歡澀琪的單眼皮，他覺得這才是韓國女性應該有的魅力，可惜每次自己說這句話，就要被好幾隻手連掐帶抓的。摸摸澀琪的頭，澀琪笑著接過水果糖乖乖的上車。
Wendy像裝了電池的電動小狗，拎著一個包包跑起來非常可愛。到了李炎身邊還非常美式的來了句古德貓寧。
「朴秀榮，你能不能快點移動兩條腿？」
「不能。」
李炎喜歡大紅嘴唇的Joy，這讓他總是想起小時候見過的畫報，有時候集市會賣，有時候會貼在牆上，賣這些畫報的人總是大喊港台明星，李炎也不知道港台是哪個村，怎麼村里這麼多明星。
「朴Joy，今天穿的不是裙子，你那腿是縫上了嗎？」
李炎身邊的經紀人忍不住笑了起來，怕李炎看到尷尬，轉身自己向上了副駕駛的位置。因為李炎的存在，自己的經紀人生涯有了很大的變化，不用裝著黑臉嚇唬孩子們，有裴珠泫這樣一位隊長，再加上李炎的側面鼓勵，成員們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再慢也知道全車人在等自己，Joy只能小心的快步走了起來。早上就摔了一跤，左面屁屁還在疼，越看李炎越生氣，到了車門口，Joy又停了下來。
李炎快速的扒開糖紙，在Joy沒反應過的時候，把糖塊塞到了Joy的唇邊，Joy下意識的張嘴吃進去，反應過來的時候，連怒視李炎的資格都沒有了，吃人家嘴短啊。
躬身上車，Joy忍不住哎呦一聲，這個動作正好牽扯到痛處，李炎在後面探出頭，
「怎麼了？」
「摔了一跤。」
「摔哪了？」
「要你管？」
李炎拉住Joy的手臂，再次問道，
「怎麼摔的，摔哪了？」
Joy沒好意思說話，指了指。
「等會我給你揉揉。」
「這裡也能揉嗎？色狼。」
「色什麼狼，不就是一塊肌肉，要不你先把這塊肌肉挪到腿上，等我揉完了你再挪回去。」
Joy的嘴唇動了動，沒找到合適的理由，往旁邊一扭頭，不打算理會李炎。結果發力有些突然，脖子又抻了一下。李炎一看Joy的表情就知道怎麼回事，嘆了口氣，
「老實的眯一會，到了地方上台前，我給你弄好。這一天，淨事。」
Joy不服，但是李炎已經關上了車門拉開駕駛位坐了上去。轉頭看看裴珠泫，再看看後面的Yeri，根本沒人理會自己的事，就好像歐巴打算幫自己揉屁屁的行為根本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其實Joy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可出於女人的矜持，Joy覺得自己應該說幾句，偏偏這一車人都覺得自己根本沒必要這麼做。把嘴裡的硬糖咬的咯嘣響，Joy覺得今天的自己是不是印堂發黑，開局太不順利了。
「別咬，多含一會，早餐要表演完才能吃。至少三個小時以後。」
隊長的話要聽，Joy停止了嘴裡的動作，看了一眼李炎的側臉，他正在觀察後視鏡，哼，還是那麼帥。
有李炎在的行程，大家總覺得沒那麼累。而且還會在難熬的時候吃上飯，經紀人歐尼也不會總是在大家面前出現。
至於新聞里死掉的某個人，後續又發生了什麼讓大家氣憤的事，這一切其實都離紅貝貝很遠，她們連自己的肚子都不能及時餵飽，怎麼可能去關心醫院會賠多少錢，多或者少都和車裡的人無關，因為車裡的人都很善良，都很努力的為了目標努力。
裴珠泫微微睜開眼睛看了看正小聲和經紀人歐尼聊天的李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慢慢的舒出一口氣。
她現在都沒辦法確認，這個人的能力到底有多大，這讓裴珠泫有種小小的挫敗感。
就好像自己的小手快要抓不住他的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