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光暗和黑龍
徐長官大人是個好人，李炎不是傻子，但是暫時雙方沒辦法就某件事達成一致。徐長官大人是好心，而李炎則是為了沒意義的自由。
至少李炎是這麼想的，在普世觀念來說，李炎很蠢。徐長官的話他都聽懂了，可他拒絕的同樣乾脆，在李炎執拗的想法裡，他不應該有這樣一條可能會走的路，因為他會覺得這個選擇對他而言太離譜，李炎再次想了想，真的到了那種情況下，他多半會選擇跑路日本，而不是因為徐賢，鑽到徐長官的羽翼下。
這和骨氣無關，完全是性格問題。如果是李炎剛來韓國的時候，徐長官這個想法不但可以幫助李炎，還能保證佳奈子，繪里的安全，那李炎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叫什麼名字重要嗎？至少在李炎這裡，祖宗的血脈還有哥哥們去傳承，自己不過是個多餘的人。時過境遷也好，頑固不化也好，錯過了那個時間，李炎絕對不會答應。
「忙內和我打聽柳智敏的事，你能給我講一些，讓我去回復忙內嗎？」
「你的行程還是少啊。」
允兒的拳頭懟在李炎的肋下，李炎動都沒動，繼續欣賞他人生中的第一份文憑。如果社長培訓班的結業證書也算文憑的話。允兒看看李炎的側臉，這個混蛋，想笑都不好意思笑出來嗎？一張紙能讓他高興成這樣，男人真虛偽。
手機響了一聲，允兒拿起來看看，隨手把李炎手裡的證書壓到茶几上，等李炎看向自己的時候，允兒聲情並茂的朗誦起來，
「世界上的確有這樣一種人，從不強調自己生命的意義，悄無聲息卻認真而用力的活著。聽聽，這就是忙內對於你人生的新解讀，也不知道她又看了什麼奇怪的書，我敢打賭，這絕對是名言。李炎xi，請說說伱聽到這段話的感受。」
「沒感受，應該不是說我。我這種成天在街上晃悠的人算的上悄無聲息嗎？」
「你的境界太低了，忙內說的是靈魂層面。她覺得你很嗯.很.可憐，不對，不是可憐，而是，她很懂你，比你自己還懂。」
「境界是什麼玩意？另外你嗯嗯什麼？是韓語詞彙量太少，還是你腦子不夠用了？」
允兒呵呵冷笑了兩聲，放下手機走上沙發，躲在李炎身後勒住李炎的脖子。她倒是用力了，李炎幾乎沒動。
「我再給你一次好好說話的機會。」
李炎沒有回答她，而是靠向沙發背，將允兒夾在中間。稍微用點力，允兒就覺得胸悶，
「放開，快放開，給人家身材都擠扁了，喘不上氣。」
「你肋骨真硌人。」
「要死啊你，肋骨上面明明有東西的。勒死你得了，說了那麼多遍不要招惹忙內，現在怎麼樣，麻不麻煩？」
李炎把身後的允兒抱回懷裡親了下腦門，麻煩倒是談不上，只不過李炎不喜歡這種感覺，相比之下，他寧願將不認識的人揍得鼻青臉腫，也不願意像現在這樣傷人心。說實話，看著徐賢的眼淚，李炎真想捏捏她的臉蛋，捏哭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那你打算怎麼辦？」
懷裡的允兒摸了摸李炎的下巴，也不知道李炎蓄鬚會是什麼模樣，有些地方能隱隱的感覺到胡茬，往上推了推李炎的腦袋，允兒仰頭卻什麼都沒發現，挺好玩的，能摸到，但是看不到，就像自己的胸一樣。
「不怎麼辦，我一會去釜山。過年了，兄弟們該拿獎金快活快活了。你要不要去？我小弟很多的，讓你看看我的威風。」
「你想看到少女時代成員林允兒涉黑的新聞嗎？」
「哦，會怎麼樣？」
「會讓我損失很多錢，哼。小錢錢最可愛了，你最討厭。你還真是狠心的男人，有一個那麼好的女人還在為你傷心，你卻棄之不顧。」
李炎笑了笑，低下頭又親了親允兒的臉蛋。這種剛剛開始就結束的感覺對於李炎來說不是第一次，畢竟年幼的李炎在花街上曾經有無數女友。說起來像笑話，可誰又知道，那個少年曾經在心裡真的喜歡過某個女孩，一次，兩次，很多次無疾而終的經歷讓李炎變得麻木，或者說冷血，因為李炎相信，用不了一個星期，徐賢就會恢復如初。
自己在徐賢的心中會慢慢的變成一個越來越小的點，直到徹底消失在喜歡的行列，成為一個代號為『認識』的人。
想想到了那個時候，自己會再次看到那個矜持，靦腆，但是眼中帶著光的徐賢，李炎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將允兒的碎發捋到耳後，
「真的不想去嗎？想來你是沒見過那麼多壞人聚在一起的。」
「我可是少女時代的林允兒，你知道開演唱會有多少人嗎？」
李炎點了點頭，舉起雙手投降，大意了啊。允兒你是見過世面的人，是我膚淺了。
「告訴徐賢，我並沒有在乎她的傷心，我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樣開心的生活。以後我不會再說這件事，因為在我這裡，她只是一個路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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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這麼說？」
允兒看看李炎，她覺得李炎太狠心，可她知道，這或許是最好的說辭，對於忙內來說，應該徹底清醒了。
李炎沒再說話，而是再次低頭親了親允兒的臉頰，站起身離去。
釜山的一個大型冷凍倉庫
七十多人聚在一起看著面前不遠處的李炎，這裡面有些人只見過李炎一次，有些是第一次見到李炎。但是並不妨礙他用帶著敬意的眼神盯著這個男人，這是會社社長，幫會的大哥。
「你們知道賺了多少錢嗎？」
這是李炎的第一句話，說完之後，全場徹底安靜下來，就連衣服摩擦的聲音都沒有，洙赫看了看這幫平時桀驁不馴的兄弟，再看看李炎，他喜歡這個開頭。
「其實應該找個不錯的酒店，大家坐下來好好的吃一頓，喝點酒來感謝過去的一年。可想想還有兩艘船在大海上漂泊，還有兄弟在船上迎著風浪勇往直前，我覺得在這裡更合適一些。因為我身後是大家從南美運回來的牛肉，我面前就是創造了這一切的兄弟們。所以，用最簡單的話來說，今天，是時候來告訴大家，你們的辛苦會讓你們得到什麼。」
李炎的話說完，站在他身後的金仙雅走到旁邊的桌子上，打開了兩個皮箱子，裡面滿滿都是嶄新的韓幣。本來盯著金仙雅爆炸身材的男人們，視線也一起轉向了鈔票，人群瞬間有了反應，聽見人群中的雜音，洙赫的眉頭皺了起來。剛想開口訓斥，李炎抬手阻止了他，
「沒錯，這就是年底分紅。我知道平時洙赫對大家要求很嚴格，可我相信洙赫絕對沒有虧待大家，在我眼裡，你們這幫兄弟不是黑幫分子，而是會社成員。既然是會社，那就要有年底分紅。我希望大家能明白我的意思，沒有人搶我們的財路，我們就是一家會社，兄弟們都有堂堂正正說出口的身份，你們也享有會社成員的一切待遇。錢我拿來了，怎麼分，洙赫說了算。」
李炎看看鴉雀無聲的人群，轉頭看了看洙赫，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這個舉動讓洙赫很意外，遲疑了一下才走上台，沒有站在李炎剛才站的位置上，而是在稍後一點的位置開口說道，
「大哥說你們這幫狗崽子是會社成員，是對大家的寬待，想想你們平日裡拿的收入，想想你們的家裡，大家都明白，這世界沒有第二個地方讓你們活的像人一樣。我洙赫一直奉行一個信念，誰給會裡賣力流血，誰就拿的多。平日裡幹了多少事，現在就有多少錢，我的話，誰反對？」
李炎感覺到金仙雅看了自己一眼，側過頭看看她，她眼裡似乎隱藏著亮光正看向洙赫，這是什麼情況，警惕還是謹慎？
「我再說一遍，誰給會裡貢獻的多，誰就拿的多，哪怕是死了，大哥也不會忘了你那一份。我希望你們這幫狗崽子能明白錢是誰給你們的，你們應得的那份，我平時已經給你們了，這錢，是大哥賞的。」
「謝大哥~！」
「都起來吧，自家兄弟，應該賞。我還包了一個夜店，一會你們去玩。」
李炎起身點了點頭，對著鞠躬的人群抬了抬手，事已至此，他想說想做的都做完了。剩下的場面就交給洙赫了，看著洙赫來到面前，李炎拍了拍他的肩膀，沒說話帶著人離開。
洙赫趕緊再次鞠躬，這次李炎沒有開口，而是帶著巴頌和金仙雅離開了倉庫。
確認李炎已經離開倉庫，洙赫起身。看看桌子上的兩個裝滿鈔票的箱子，再看看手下的兄弟們，
「大哥剛才說的話，我希望你們每個人都記住了，刻在腦子裡，我有句話要補充一下，沒人擋我們的財路，大家就是正常商務會社成員，你想要的一切，大哥都會給你。錢，身份，地位，你都可以擁有。可如果有人擋了我們的財路，那麼能不能得到你們想要的一切，就要靠我們的雙手自己爭取。我不希望有一天，要讓大哥出面來幫我們做些見不得光的事。只有大哥站得高，才能擋住更大的風浪，大家才能賺的多，這麼簡單的道理，我最後說一遍。要是真的有人想斷我們的財路，你們是誰。」
「青龍會~！」
青龍會是李炎簡單腦子裡唯一想到的名字。說起來非常中二，可李炎覺得很好聽。當初船要出海，岡田和洙赫一起找到自己說大家總要有個名字的時候，李炎想了想就定了下來，青龍入水，吉。
光暗會社是表面上的公司，這不能成為凝聚人心的東西。洙赫收攏的很多人需要更簡單直白的歸屬感，他們不太明白會社的意義，更傾向於幫派的稱呼，雖然只是文字的區別，可終歸在他們心裡是不一樣的。
所以馳騁在大海上和海警捉迷藏的都是青龍會的成員，等他們上了岸，就成了光暗會社的職員。這裡面到底怎麼轉換，完全根據需要來決定。對公還是對私，合作還是火拼。
而洙赫從沒有在任何場合說過李炎是青龍會的大哥，但所有人都明白這一點。尤其那些投奔洙赫的韓國人，更是明白這樣做有多正確。李炎的身份越白越高，越正式，青龍會就越穩固，越長久。最簡單的一點，走私船到了韓國海域，會有軍警船在側翼跟隨，不是圍剿，更像是保護。
算到個人頭上，多的拿到五百萬，少的也能拿二百萬，李炎拿出了兩個多億韓幣來分紅，這是裴珠泫和洙赫商量的結果，至於他們是怎麼商量的，又怎麼定下來的金額，李炎根本不知道。反正等裴珠泫說可以以後，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離開了倉庫，下一站肯定是釜山當地的合作黑幫。這麼多人同時上岸聚集起來。當地的黑幫肯定要害怕。說起來，釜山最大的幫派也就一百多人，李炎這幾條船還沒到齊，就已經聚集了七十人，黑幫看黑幫，那基本上屬於三體裡的黑暗法則。所以當李炎出現在釜山黑幫門口的時候，歡迎他的人有些多。
「李社長nim，請您稍等，我們社長正在趕來的路上。」
是趕來的路上，還是藏起來都不好說，不過李炎沒有動他們的想法，一百多號人在陸地上擠在一起賺錢太辛苦了，哪像是自己的兄弟在大海上來的自由。坐在會議室里，李炎擺弄了一下茶杯，看看身邊的金仙雅，
「你不冷嗎？冬天也穿超短裙。」
「社長nim喜歡看，我就喜歡穿。」
「誰說我喜歡看了，一會買條褲子穿，這是讓你給我當秘書，不是讓你來秀美腿。」
「可當初的招聘條件不是要求上圍爆炸，腿長又直嗎？」
李炎摸了摸鼻子，自己當初是那麼說的嗎？看了眼巴頌，這小子面無表情的站在那，一點毛病也挑不出來，自己沒地方發火啊。
轉頭又看看金仙雅，身材爆炸是身材爆炸，還是偏瘦啊。試著想想虎背熊腰的女秘書，李炎又放棄了勸她多吃飯的想法。
「你跟智妍接觸的多？你平時不是在經紀公司當演員嗎？和她接觸什麼？」
「智妍xi對我很好，她相信我也能為社長nim做些事。」
這就是撒手掌柜的最大問題，一問三不知。不是問下屬，下屬三不知。而是下屬在做什麼，李炎一問三不知。想了想金智妍有時候神叨叨的模樣，
「你和智妍xi接觸，自己注意點分寸。我聽說她那個沙龍裡面的人很複雜。尤其那個什麼歐尼，腦子可能有問題。」
「建希歐尼對我也很好，多虧智妍xi的介紹。」
李炎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可他一直沒記住。但是每次說起的時候，他知道是一個人。建希歐尼，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做什麼的，怎麼什麼樣的女人都能覺得她很親善吶，再次看了看金仙雅，難道這個女人也和自己有著相同的愛好，喜歡胸口大大的？
李炎平時在SM娛樂待著，作為他的貼身秘書，金仙雅被李炎放養了。按照李炎的說法，等哪天咱們會社自己的樓該起來了，你就有上班的地方，在這之前，如果我沒有召喚你，你可以自由活動。
但是金仙雅似乎對演藝生涯淡了心思，雖然偶爾也會出現在電視劇里，可她卻花費了很多時間和金智妍相處。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認識還相處的這麼好。不過，這都不是李炎需要擔心的問題，金仙雅成為自己的貼身秘書，裴珠泫和柳智敏都批准了。
再次看了看金仙雅的身材，李炎的手有些痒痒，這是什麼壞毛病，難道社長必須要對貼身女秘書下手嗎？
荒謬，上次李炎都沒那麼做，李炎決定再給金仙雅一個機會，看看她到底還能怎麼誘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