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徐賢的委屈
人必須忠於自己，不能違背自己的本性。帶著殺戮活下去很艱難，這條路沒有退路。是對是錯你都得背負，直至一生。
李炎喜歡看電影，因為曾經弱小卑微的他像很多人一樣，會偷偷的把自己代入電影中的角色。他在花街看過很多電影，這部叫《原野奇俠》的老片中的台詞讓他記憶深刻。時隔多年，李炎路過街邊影像店的時候突然想了起來，進去轉了一圈，買了張碟，李炎又看到讓自己記憶中的畫面。
李炎其實有過很多幻想，因為他有時間去想像。就比如，帶著錢回到祖國，回到那個刻在骨子裡，熟悉的地方，不需要太大的城市，做一個小小的富翁，像很多正常守法的人一樣過完一生。
這是很久以前的想法了，李炎看看柳智敏舞動的背影，知道自己可能不會再那麼想了。自己和柳智敏的終點在哪裡，他也不知道。只是看似不在意的態度下藏著一絲小小的渴望。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麻煩也越大。這就是李炎的感觸。這裡面最大的問題在於，李炎的能力並不符合這個世界的價值觀，他是個讓人害怕的混蛋。
「我不是說了不讓你來嗎？信不信我打你哦。」
李炎能感覺到面前的豬包說的是真心話，她一點也不怕自己，她會真的打自己，她的臉蛋鼓鼓的很可愛，她的表情奶凶奶凶的，她的小拳頭還在自己的面前揮舞了一下。
李炎點了點頭，然後試著慢慢靠近她，親了親她還有汗水的額頭，明明看到小豬包嘴角的笑容，她卻用拳頭敲了一下自己的腦殼。
「讓伱親了嗎？你膽子越來越大。你也不想在沒人的時候被我拒絕吧。我要回去了，不能讓人看到。旼炡的眼睛很尖，不要讓她看到你來過。」
柳智敏推開安全門跑了回去，至於她回去以後怎麼和旼炡說，或者旼炡根本就不會問，李炎覺得都有可能。看著關閉的安全門，李炎摸出一根煙。
允兒阿爸找自己的事情發生在昨天，這是第一次，李炎知道，這絕不是最後一次。韓國就這麼大的地方，隨著自己的實力積累，想來會有更多的人要給自己一個機會。
機會是個很殘酷的詞，因為這東西就像青春一樣，錯過就再也找不到，雖然李炎的青春沒什麼值得懷念的，充滿了痛苦和掙扎和笑起來像小傻子的繪里。
李炎相信允兒阿爸是個好人，他不會因為自己的拒絕就心生怨恨，但李炎知道，一定有人會。所以自己早早晚晚的會進入一些人的厭惡名單，李炎不怕，但李炎潛意識裡覺得有些煩躁。
不是所有厭惡的人都能上門去暴揍，或者殺掉。這已經超出了李炎的能力，他現在不是一個人，考慮事情也開始沒那麼簡單，這讓李炎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越來越蠢。怎麼實力越強，越覺得束手束腳。
徐賢今天穿了一件高領的毛衣，李炎看了看，覺得下手的話，從下面伸進去應該比從脖子開始更方便一些。可今天他沒有這個心情，就連寫滿答案的紙，他也看不進去。
「你還是要看看的，雖然60分就算你合格，總要有考80分的想法才行。」
「陪我出去走走。」
徐賢沒有拒絕，直到上了車也沒有問李炎要帶她去哪。
李炎站在土坡上，去年這個時候自己也來過，那時只有一座工廠，現在是兩座，而且經過一年的建設，員工宿舍那邊也頗具規模。李炎沉默了一會，對徐賢說道，
「這些都是我的。」
「嗯。」
「我說，這些都是我的。」
「我知道，歐巴你，你很厲害。」
「厲害？」
李炎不知道該怎麼理解徐賢嘴裡說出的這個詞。轉身，大手伸向徐賢，在徐賢強忍著沒有移動的目光中，把徐賢的大衣扣子全都系好。發現徐賢眼裡的清澈似乎鬆了口氣，李炎拍了拍徐賢的胸口。這個動作讓徐賢的眉頭皺了起來。
「我沒想過自己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沒想要兩座工廠。因為你知道的，我根本就不懂經營。其實，這兩座工廠也是為了遮掩我想要做壞事的假象，我本以為自己根本不會在乎，可現在看著它們，我覺得有些開心，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你第一次主動告訴我一件我不知道的事。」
「別這麼說，你是我的朋友。」
「朋友會一直想辦法欺負人？」
「那個時候，我是混蛋。是你沒分清，這不怨我，是你的問題。」
「那如果有個朋友欺負你吶？你能分清？」
「我會揍他，揍的他自己能分清。所以，你能打過我嗎？」
說完這句話，李炎伸手挑著徐賢的下巴湊近看了看，寒風中，徐賢的嘴唇還是紅嘟嘟的，看起來很誘人，可李炎沒有親。徐賢的心情有些亂，看到李炎的視線重新回到工廠那邊，氣憤的說道，
「你是不是把身邊親近你的女人都當成了可以隨意欺負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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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欺負，為什麼不欺負？」
「你.你這樣，會讓人很難相信你，因為沒人知道你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還是看我的工廠吧，我不想被你拉到毒雞湯里被你打敗。別瞪我，偷偷告訴你，允兒說的。」
「歐尼才不會這麼說，你別想騙我。」
李炎轉頭看看徐賢，慢慢呼出一口氣，空氣中頓時有了白霧。伸出手捅了捅，什麼感覺都沒有。從兜里摸出自己的皮手套想了想，拉過徐賢的手給她戴好。抓住她的手往旁邊的小路走過去。
「徐賢吶徐賢，你要知道，這個世界的壞人並不是你以為的那樣。我這樣的混蛋還是極少數的，因為你的世界基本不會遇到他們。你最容易遇到傷害你的偏偏是那些可能喜歡你或者你喜歡的人。」
「喜歡我的人怎麼會傷害我？」
徐賢被牽著的手指動了動，終於還是彎著握住李炎的大手，怕李炎冷，她還靠近了一些，這樣大衣可以蓋住李炎的手背，任由李炎領著她往前走，聽著他低沉的聲音，
「因為你在乎。你要知道，你活著，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當你覺得自己要因為其他人違心的改變時，你一定會希望得到回報，如果你得不到，那麼你就會難過，委屈。」
「可人和人相處不都是這個樣子？總不能太過自私，只想別人付出，自己什麼都不做。」
「這世界就沒有完全對等的感情，不管是交朋友，還是找一個愛人，因為沒有可以衡量的標準，也因為每個人都是渴望被人關心愛護的，偏偏世界上每個人都是完全不同的。多還是少，在不同的人眼裡也有著不同的標準。」
「歐巴，為什麼和我說這個？你也是這樣嗎？你也希望被人關心愛護？」
「我？我沒這個資格，我剝奪了其他人的生命那一刻起，我手染鮮血，玷污了這個世界，我的人生從此就是另一條路，哪怕現在與你同行，你與我之間也如天塹之隔。」
「只是因為我不是柳智敏，你沒有像喜歡她一樣喜歡我。這是藉口。」
李炎停了下來，看看徐賢。徐賢卻沒有停下，這次她走在前面，把李炎的手揣進她的兜里，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如果只是身材，我是不相信的。一定有我不知道的理由。就算是一見鍾情，也不可能保持這麼久。就算像你說的，沒有結果的戀愛你都不願意讓我試一試，你的冷血已經傷害了我。」
李炎沒有回答，他覺得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可徐賢的話讓他有了一種感覺，徐賢似乎說對了。
「我傷害了你？」
「歐巴，是的。」
「那你的心很疼？」
「不是疼，是很難受。我感覺自己一點也不聰明，被你戲弄卻不想逃開。隱隱的還有些期待，我知道，歐尼們不希望我和你在一起，可我有什麼辦法，我又不能決定阿爸的身份，我又不能阻止自己來被你戲弄。」
徐賢哭了，李炎拽住徐賢，伸手扶著她的下頜轉向自己，徐賢努力的向一側看去迴避李炎的視線，李炎看著從清澈眼睛中滑落的淚滴，
「你不知道我就是故意的嗎？你哭了，你輸了。」
李炎想拽著徐賢回車裡，可徐賢固執的站在原地，依舊不願意和他對視。李炎點了點頭，直接將徐賢橫腰抱起，任憑徐賢拍打了他幾下，將徐賢塞回車裡。
「為什麼，歐巴你為什麼今天要挑破這件事？」
「讓我摸一下，我就告訴你。」
「你混蛋。」
「恭喜你，說對了。」
車子開的很快，徐賢坐在後面沉默不語，她不懂，不懂為什麼李炎這樣突然的和她攤牌。她有很多話憋在心裡，可她不知道從何說起。
「徐長官，你的寶貝女兒，她哭了。」
徐賢看到阿爸一拳打在李炎的臉上，徐賢從車裡沖了出來擋在李炎面前，她甚至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淚花不受控制的飛了出去，她看著阿爸，她發現阿爸竟然笑了。
「徐賢，我說了，你輸了。」
身後傳來李炎的聲音，徐賢慢慢轉身看著李炎，看到李炎嘴角的血跡，手指顫抖著想要觸碰。李炎伸手抓住了徐賢的手，笑著說道，
「小事，牙齦而已，馬上就好。你看，這個世界是不是很可怕，你的愚蠢被我利用了。徐長官大人，你的要求我做到了，寶貝女兒還給你了。」
徐賢楞在原地，看著李炎開車離開，又看看阿爸，她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是她知道，李炎是故意的。而阿爸可能知道這一切，知道自己喜歡李炎的事。
「小賢，先回家，外面很冷。」
「阿爸，我.內~~」
徐賢答應了，卻又馬上抬頭看向阿爸，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情現在到底應該怎麼形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樣的情緒面對阿爸。阿爸最疼自己了，為什麼他會這樣做，為什麼他和李炎要這麼做。
李炎降下車窗，很沒素質吐了一口血水出去。沒想到徐長官大人的手勁還不小，李炎沒躲，因為他覺得沒必要，甚至因為現在臉頰上的隱隱作痛，覺得有些爽快。好久沒人能打到自己了，身上的肌肉似乎都在興奮，躍躍欲試的想要找個人活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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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轉了一圈，李炎循著記憶來到一處音樂家的會所，要是沒記錯就是這裡。
崔子不明白為什麼會天降一個李炎來揍他，毫無緣由的，沒有任何一句解釋，李炎就從大門口走了進來，環視一圈找到自己，上來就抓著自己的衣領拽起，然後從桌子上扔了出去，還好是冬天，自己外面還有毛衣沒那麼疼。
難道李炎知道自己一直在心裡罵他？還計劃著聯絡藝人給他腦袋上扣黑鍋。會不會是聚會這幫狗崽子誰給李炎說了這件事，這幫人面獸心的傢伙，崔子來不及恨李炎，先恨起了那個內奸。
崔子想要還手，因為他剛認識的女朋友在看著他，所以他被打的慘了一些，至於那些來勸架的兩三好友，此刻也躺在地上痛呼著，偷偷用眼睛打量李炎。崔子知道，這幫傢伙都慫了，明明還能站起來上去挨揍，卻都蜷縮在地上裝熊。
甩了甩手腕，指了指崔子，李炎走到吧檯喝了一杯威士忌，拍下一沓錢，在會所安保的環視下，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崔子擦了擦鼻血，他覺得很荒謬，會所的安保正在收拾殘局，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好像沒看見一樣。崔子想問問他們，不是說絕對不可以在會所里鬧事嗎？李炎剛才在做什麼？他不是鬧事，難道是來喝酒的？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徐長官揍李炎，李炎揍崔子。其實李炎還有更多選擇，可他想起徐賢大大的淚花，他覺得今天不應該太過暴力，因為徐賢說過，歡迎自己來到她的世界。
她的世界不應該太血腥，所以李炎只是小小的活動一下。不想帶著一身戾氣被裴珠泫看到，李炎返回了小酒館。
「大麗花，你說我該娶個什麼樣的老婆？」
「我可不知道，那些女孩子看著溫溫柔柔的，眼神一個比一個厲害，我可不敢亂說。別的地方我不知道，韓國女人要是厲害起來，可是很變態的。你那嘴是沒譜的，萬一亂說出去，以後我就慘了。」
很變態？李炎懷疑大麗花是不是沒上過學，這個詞能用在女孩子身上嗎？看著大麗花嫌棄的看看自己，轉身離開，李炎對著她的大屁屁就是一巴掌。
很響，大麗花沒想到李炎會用力，哼了一聲。回頭看看李炎，不知道嘴裡嘟囔了什麼，回到吧檯後面和坦克竊竊私語。坦克用眼角看了看自己，李炎知道，她又在罵人。沒滋沒味的吃完飯，看了看小二樓，摸出車鑰匙又上了車。
「我就這麼跑來你家裡，你就不覺得我想做點什麼壞事？」
「你哪天不是在做壞事。」
「那我給水晶打個電話，你覺得如何？」
「我覺得不如何，趕緊去洗澡，身上一股奇怪的味道。」
李炎看著傑西卡用大毛巾擦頭髮，根本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不由得覺得有些煩躁。自己身上能有什麼奇怪的味道，不過，李炎還是去洗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客廳沒人，李炎找了一圈，在書房發現傑西卡正在看文件，大咧咧的走過去坐在旁邊看了一眼，是李炎最討厭的表格，上面密密麻麻填滿了數字。
「怎麼了？什麼事能讓你心煩？我還以為你沒有心吶。」
「我看起來心煩？」
「摸摸你自己的眉毛，是不是皺在一起。」
李炎伸手摸了摸，沒有皺在一起啊，不對，傑西卡在詐自己，伸手捏著傑西卡的臉蛋，看著她的薄嘴唇鼓起來，李炎重重的親了一下，結果傑西卡倒是不惱，反而又問了一句，
「到底怎麼了？」
「徐賢讓我弄哭了。」
感謝吃瓜書痴的打賞，謝謝兄台的支持。
兩章合一章，每天能幫兄弟們平均省下3點，積少成多，積沙成塔，用不了多久，大家就富可敵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