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忠於自己
李炎拉過徐賢的手嗎？好像真沒有。
徐賢又不是Yeri那樣纏人的小丫頭，怎麼可能拉著李炎的手耍賴。就連柳智敏拉著李炎的時候都知道用袖子蓋在上面，攥著李炎的一根手指，柳智敏都害羞的怕被人看見。
至於徐長官知道李炎走私牛肉的事情，當然是那兩個派過去的人傳回來的消息。再說，哪怕沒有那兩個人的消息，李炎，允兒，徐賢，徐長官，這是條直達車。
李炎根本不知道牛肉還沒上岸，就已經多了一個潛藏的攔路虎。如果徐長官真的這麼做，那李炎也只能啞巴吃黃連，這是沒辦法抗爭的事情，徐長官不是黑幫，他是黑幫不敢惹的勢力。至少在韓國，徐長官可以無視任何黑幫，做他想做的事。別說幾車牛肉，就算是為了不被針對，定期上供，李炎也不得不照做。
所以徐賢有些慌張的跑到小二樓，面帶歉意告訴李炎這件事的時候，李炎沒有任何驚訝，而是笑著讓她先坐下歇歇，嘗嘗自己的簡單晚餐。
打滷面，滷子是簡單的雞蛋醬，讓大麗花給切了點黃瓜絲和蔥絲，大夏天在涼水裡過過麵條，再加上滷好的牛肉切成片，一盤炸花生米，李炎正在享受自己的晚間時光。對於前來告密的徐賢，慢慢的挑了一碗麵條出來，幫她拌好了放在面前。
「我吃過飯了。」
「麵條不占地方，慢慢吃。」
「那，謝謝，我會好好吃的。」
李炎看著徐賢捧著碗嘗試他的晚餐，笑著慢慢說道，
「生活本來就是付出比收穫更多，尤其像我這種不正常生活的人，我曾經以為失去了家，我的生父沒有管我，內永大哥卻給了我一切，或許在你們看來，代價並不值得。可我卻覺得非常珍貴。我曾經是個好小孩，我流浪了好久都沒有偷東西，也不會去搶奪其他小孩手中的食物。我同樣尊敬生命，可當我感覺到被關心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應該有所付出。」
「所以你為了內永殺人？」
「我為了尊重我所得到的一切。」
徐賢看著李炎又夾了些黃瓜絲放在自己的碗裡，連忙點頭致謝，李炎卻捏了捏她的臉蛋，繼續說到，
「當我來到韓國的時候，當繪里離開我，當佳奈子消失，我以為自己又失去了一切，可這次不是，這次是上天眷顧了我，生活給了我一次機會。所以，我並不是看起來那麼不在意，我只能把一切都藏在心裡，然後拼盡全力去努力，去拼一次，因為我要尊重得到的一切，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幸運，也許代價就是那些離開我的人，我不能容許自己辜負他們，現在，我有了更多的朋友，所以，你記錄的可能並不是我，而是伱腦海中的李炎。事實就是，我只是不想讓自己失望，因為我尊重每一份來自朋友的關心。」
「所以，你並不是為了賺很多很多錢？」
「我經歷過死亡，我覺得，不能再和喜歡的人見面，保護她們，才是我最大的痛苦。你知道的，很多很多錢只是個奢望，我這樣的人到哪裡都能保證基本的生活。人的思想會一直受到環境的影響，我一直試著尋找自己的信仰，可直到現在，我也不明白自己想的對不對，人必須忠於自己，每個人終究都會死，可我希望那一天，我的朋友記得我曾經活過。為了這個信仰，我願意成為一個混蛋，我知道，這聽起來很自私，可這是我背負殺戮還能無愧活下去的原因。」
「人必須忠於自己嘛？」
「這很難，如果被世俗套上枷鎖，可能很多事都沒辦法去嘗試。所以，我的出身保護了我。只要我不再殺人做壞事，那麼其他人可能覺得我在變好。是不是很可笑，可這就是我的朋友心裡對我最大的期望。我覺得，這個條件挺容易滿足的。好了，這就是最真實的想法。以後你不用那麼好奇了，我做得任何事都是為了我自己，而最終的目的，是為了讓我和我身邊的朋友過的更好一些，人活著，總會有物質上的需求，所以我要賺錢。至於精神上的，暫時我還做不到，因為我的地位還沒有真正的提高。」
「所以有女人喜歡你的時候，你也會和她們上床？」
李炎點了點頭，他知道徐賢說的是傑西卡，李沇熹和高雅拉。這種事對於李炎來說很平常，你情我願，互相看的上眼。那就OK了。
「那允兒歐尼吶？」
「那是我的鐵哥們。」
徐賢放下碗，眯著眼睛看李炎，她覺得李炎在撒謊。可李炎同樣注視著她，怎麼看都理直氣壯的。
「哪有人會隨便和朋友上床的。」
「我就會，怎麼了？你是不是又開始用正常的標準來衡量我這個不正常的人。」
「你這是藉口。」
「你不喜歡藉口，那我說和允兒在一起很快樂，這樣可以嗎？吃麵吧，再不吃就坨了。」
徐賢很快就吃完了小碗裡的面，放下碗擦了擦嘴唇，
「真的挺好吃的，謝謝。對不起，是我不小心問了阿爸一句話，阿爸才想起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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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道歉，如果可以，我想請徐長官吃頓晚飯。不知他哪天有空。」
「你真的不擔心阿爸？」
李炎笑著擺擺手，很認真，一個字一個字慢慢說道，
「徐長官是個好人。」
「既然你不擔心，那我就回去了，你，要不要，摸一下？我是說，我道歉，做錯了，就是.」
徐賢的臉又開始變紅，跪坐的直直的微微轉頭看向一邊，嘴裡說著含糊的話，一副任由李炎宰割的樣子。
李炎的手伸過去，沒有停留在胸口，而是輕輕的幫徐賢整理好壓皺的衣領，等徐賢看他的時候慢慢說道，
「我已經告訴了你最真實的我，你應該明白，我摸你不是為了懲罰你，也不是為了故意欺負你，只是因為我喜歡你的身材。公司里說的沒錯，我就是喜歡身材火爆的女人，你算是其中的一個。好了，回去吧。太晚了，被徐長官知道就麻煩了。說不得，連我的船都要截下來。」
「李炎，你只知道喜歡，根本不懂得什麼才是愛情。」
李炎掏了掏耳朵，看著還在晃悠的大門。自己哪句話說錯了，讓徐賢突然冒出這樣的留言，允兒說徐賢喜歡看書，可徐賢看的書都是毒雞湯，一個固執的人看毒雞湯，難怪會說這麼奇怪的話，自己根本聽不懂。喜歡，愛情？不喜歡哪來的愛情，李炎也懶得去關門，重新拿起筷子，這花生米炸的火候正好，最適合一個人慢悠悠的飲酒。
柳智敏今天一定很累，鼻息很重，帶著微醺的醉意，李炎聽著柳智敏的呼吸聲，看著小客廳的窗子。
今晚沒有星星，月亮很大。大的就像徐賢的身材，李炎不懂什麼是愛情，但他知道徐賢對自己感興趣，李炎的拒絕不是因為徐長官，而是為了他身邊的人。秀英和允兒不止一次提醒過自己，徐賢是個固執的人，殊不知，固執這個形容，在李炎的理解中就是危險。
如果徐賢只是普通家庭，或許李炎會與她接觸的更多一些，可接觸過徐長官的李炎知道，徐長官幾乎是無條件的溺愛這個女兒。如果自己真的和徐賢有了更深的關係，那麼等待自己的是什麼，等待自己身邊朋友的是什麼，李炎也無法判斷，萬一徐賢覺得除了她，其他人都是多餘的，想來第一個倒霉的就是洙赫那幫人。
徐賢不止一次說過，自己現在生活在新世界，應該和那些下屬不再聯繫，這樣才能徹底的在陽光下生活。
可徐長官說過，自己沒了出身，什麼都不是。
還真是一對矛盾的父女，李炎覺得自己應該從心，摸摸就行了，別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