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體面
找李善浩是為了正式簽署第二個工廠的合同，和李炎簽署協議的人不是李善浩，而是CJ集團下一位負責食品項目的理事。看的出來，那位理事一定受到了囑託，所以他沒有難為李炎。
可李炎還是覺得有些丟人，自己身邊的人太少了。早知道把岡田和巴頌帶著也行啊。想想剛才人家男助理，女秘書的，李炎站在路邊有些惆悵。習慣的摸向腰間，唉，車也不在。
作為一個極道出身的人，場面是必須要有的，別說意氣用事，別說好臉面，該有的牌面總要有吧。
雪還在下，很大。李炎站在校門口有些遲疑柳智敏到底會不會出來吃午餐，這旁邊也沒有個公交站避避雪，李炎只能像個郵筒一樣站在那。午休的時間過了十分鐘，出來的學生很少。
想來柳夫人一定會看天氣預報的，所以給柳智敏準備了便當。可要是柳夫人粗心了，柳智敏因為下雪餓著肚子怎麼辦？李炎在原地徘徊了一圈，決定還是等到午休結束，不是自己找罪受，而是心裡有些堵，站在雪裡感覺舒服一些。
一個小人跑向自己，沒戴圍巾，沒戴帽子。大雪天，眼睛也睜的大大的，李炎明白她的表情，她在說，你是不是傻？
李炎脫下大衣抖了抖雪把小人包裹在裡面，任憑小人開始嘟嘟囔囔的，李炎推著她走進了最近的餐館。
「你今天的笑容里有不開心。」
白嫩的小臉離的很近，似乎想要親自己一樣。李炎的嘴唇動了動，他猜柳智敏不是這個想法。這讓他有些遺憾，只能強忍著心裡的欲望回答這個問題，
「只是有些感慨。」
「我想聽。」
柳智敏伸手擦掉李炎眉毛上的雪，看了看又輕輕的摸了摸，然後視線才看向李炎，李炎想說，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說自己沒有小弟隨時跟著？人家的不是小弟，而是正經的職員，有職位的職員。
「我打算再開一個工廠，是好事，能賺錢。」
「嗯，那你為什麼不開心。」
柳智敏還在問，李炎只能告訴了她。她聽見以後沒有笑，而是皺著眉頭開始思考，似乎她真的能解決這個問題。
牛肉湯暖暖的，裡面的蘿蔔和洋蔥會讓人覺得血氣涌動，寒冷讓李炎運轉變慢的腦子也好了很多，看看柳智敏的小臉，
「怎麼不穿大衣就跑出來。」
這是個讓柳智敏氣憤的問題，聽見李炎問，白嫩的小臉頓時皺巴起來，時而鼓鼓著表達她的態度，
「讓歐尼搶走了啊，可氣啊，人家就算定鬧鐘起床，她半夜偷偷改人家的鬧鐘。搶不過她，我穿她的又有些大。所以穿的羽絨服啊，慧珍的男朋友說校門口有個人像伱，我就跑出來了啊。下次要給我打電話，不要傻傻的等，知不知道？」
「記住了。」
「那就不要不開心了，現在沒人跟著你也不是壞事啊，反正你以後要跟著我的，你不會不做安保吧。」
「你希望我做安保？」
「我希望你能在我出道以後陪著我。」
兩個人一份大大的牛肉湯加上一些小菜，吃的很暖很飽。看著外面似乎要遮蔽天地的大雪，柳智敏偷偷看了看李炎的嘴唇，慧珍說的啵啵是要親這裡嘛。
「對了，你小時候流浪遇到過這麼大的雪嘛？」
李炎沒想到柳智敏會問這個，思緒頓時飛回了很多年前。先是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雪比現在還大，斷斷續續的下了三天。」
「那你在哪躲著啊。」
「一個能避風的破屋子，弄了些柴燒，差點把房子點著了。」
「那晚上是不是很冷？」
「抱著一隻野狗不會冷。」
「抱著野狗？」
李炎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樣過來的。後背靠著破被子和牆壁，胸前抱著野狗，吃火堆里的土豆，不會死，只剩下對黑暗的恐懼。如果那時候有這樣的一張白嫩的小臉出現在自己面前。
那多半是以為自己快死了，所謂的女鬼出現了。像柳智敏這樣白皙可愛的模樣在那個時候只能給李炎帶來恐懼。
伸出捏了捏白嫩的臉蛋，看著臉蛋的肉被夾在手指中，李炎覺得自己很喜歡，於是李炎試著問了一句，
「我能親一下嗎？」
柳智敏沒回答，而是轉頭看向外面，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李炎掐過的小臉正對著李炎。於是李炎探著身子輕輕的親了一下。
被親過的小臉馬上開始變紅，李炎看到柳智敏用手背擦了一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轉頭看著自己，
「後來吶？」
「什麼後來？」
「就是你和野狗，後來吶？」
「分手了，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分開了。」
柳智敏開始笑，似乎李炎用錯的詞正好戳中了她的笑點。李炎則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像一朵含苞欲放的鬱金香在眼前搖曳。明明還沒有展現出最美麗的時刻，李炎卻已經沉迷其中。
慧珍送來了柳智敏的羽絨服，她已經吃過了便當，可對於李炎給她的零用錢還是開開心心的收下，還給李炎恭敬的鞠躬。不知道她在柳智敏耳邊說了什麼，柳智敏的臉又紅了起來，一個勁的搖頭卻偷偷的看了李炎一眼。
兩個少女跑回了學校，李炎站在雪中覺得天氣很好。少女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雪中，李炎攔停一輛計程車。
「行程取消了，因為沒有觀眾。」
裴珠泫說話時沒有看李炎，而是看著手裡的文件。李炎把一塊堅果塞進Joy嘴裡，又拽過Yeri幫她擦了擦後脖頸的汗。
「都上車了，結果才通知取消，白折騰了我一早上。好睏啊。」
Yeri靠在李炎身上，就像骨頭軟了一樣，對於李炎餵過來的堅果閉著眼睛吃就好了。李炎看看手裡剩下不多的零食，對著裴珠泫說道，
「我有點事，想和你聊聊。」
「什麼事？現在說嗎？」
裴珠泫抬起頭，今天她戴了一副圓眼鏡，看起來像只可愛的圓臉貓。李炎猶豫了一下，從身後把牛皮袋遞給了她。
裴珠泫接過牛皮袋，先看了李炎一眼，沒有從他臉上找到答案。解開繩子，抽出文件看了看。拿近一些看了看，摘下眼鏡，放到眼前再次看了看。
李炎看著裴珠泫平靜的把文件塞回牛皮袋，把後面的繩子繞好。對著李炎說道，
「我就一個阿爸，我還要當愛豆，你找別人吧。」
「我知道，不過，我覺得還是放在你那比較好。」
李炎把資料又放回了裴珠泫手裡，裴珠泫抬頭看看李炎，臉上露出莫名的神情，伸手接過的同時說道，
「你中午在哪吃的飯？」
「學校門口。」
「那你怎麼不把這個給她？」
「她還小，你要是不想管，以後再給她。」
李炎被趕出了練習室，裴珠泫的火發的太快，小短腿連擊外加雙手推，靠在李炎身上的Yeri只能滑到地板上看著寵愛自己的歐巴對自己揮手告別。
「怎麼了？笑的這麼開心。」
「你怎麼了？為啥不開心。」
「分手的通告還要準備一下，所以，今天分手沒成功。等公司的文案吶。你還沒說，你為什麼開心。」
「因為弄的小貓喵喵叫。」
允兒看看李炎的笑容，又下意識的往下看了看，鄙視的說道，
「我說你就不能注意一下？大白天的少干點壞事行嗎？誰的小貓喵喵叫？李沇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