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完美謝幕

  雖然這部兒童劇的劇情簡單易懂。

  但台下李東輝和朴寶劍卻感覺自己像是個傻子一樣，看兒童劇入迷了……

  舞台上。

  金啟軒飾演的聰聰日以夜繼的教導笨笨明事理和生活技巧。

  而李知恩飾演的笨笨則是用淳樸的感情，笨拙且真摯的照顧著聰聰。

  雖然過程發生了不少啼笑皆非的事，但兩隻「狗」的心卻在緊緊連在一起。

  笨笨和聰聰都有缺陷，但是彼此之間相互依靠，相互彌補，你是我的手，我是你的腦。

  沒有血緣，卻比親人更親。

  「春去秋來，寒來暑往。」

  「笨笨與聰聰就這樣相互依靠了數載光陰……」

  劉仁娜溫柔的聲線使得舞台的畫面更加溫馨，看得台下觀眾心頭一暖。

  接著，故事來到了轉折點。

  森林中組織狗刨游泳大賽，勝利者將獲得足以吃上兩個月的食物。

  聰聰給笨笨報了名，想要以此免去冬天出門覓食的苦楚。

  賽前，聰聰不斷給笨笨打著氣加油，笨笨也是很認真的表示它一定會贏。

  很快，比賽開始。

  笨笨在河道中一狗當先，眼看就要到終點時，它卻停住了。

  「游呀！怎麼不遊了！！」

  聰聰在輪椅上焦急的喊到。

  「媽媽就是這麼騙我的……她說讓我河裡等她回來，可我等了許久她都沒回來……我怕，我怕……到終點後，哥也不見了……」

  ……

  原本在金啟軒表演設計中，李知恩這段解釋是要哭訴的。

  說出第二句話的時候眼睛裡要噙著淚，直到最後一句話說完，眼淚才可以落下來。

  這種情緒遞進的委屈落淚，比嚎嚎大哭更能渲染觀眾的情緒。

  或許是情緒沒醞釀到位，也或許她在想著年夜飯，反正李知恩是沒哭出來……

  兒童劇也是舞台劇，不存在NG一說，演成什麼樣就是什麼樣。

  但畢竟這種殘聯演出也不太正式，有些小失誤什麼的也無傷大雅。

  金啟軒看到她的小臉變得有些焦急，微微搖了搖頭，對她招了招手。

  「來哥這裡。」

  李知恩跪坐在金啟軒身前，羞愧的將頭抵在他的膝蓋上。

  金啟軒低下頭，抬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腦袋，柔聲安慰道：

  「哥不會離開你，不用害怕。我們下次比賽我們一定會拿冠軍的。走吧，跟哥回家。」

  「嗚嗚嗚嗚……」

  被金啟軒這麼一調動情緒，李知恩的眼淚雖遲但到。

  而被李知恩這哭聲一渲染，台下很多人瞬間就紅了眼眶。

  雖然這次比賽沒拿到獎勵，但它們的心貼的更近了。

  可此時，笨笨的媽媽聽到了這件事後特別後悔，想把笨笨接回身邊。

  而當她看到笨笨在寒冷的冬天還要出門覓食照顧聰聰時，更加堅定了把笨笨帶回身邊的決心。

  而聰聰對這個拋棄笨笨的媽媽抱有濃烈的敵意，痛斥她當年拋棄了笨笨。

  「伱如此阻撓我們我們母子相認，只是因為想讓它照顧你的生活起居吧？」

  「它跟著你是吃苦受罪；而跟著我，卻是能得到無微不至的關懷！」

  「你還要利用到我們笨笨什麼時候！」

  笨笨媽媽這一番話，說的聰聰啞口無言。

  而笨笨見到媽媽吼聰聰，很生氣的把媽媽趕走了。

  是夜。

  聰聰看著一直在洞外徘徊的笨笨媽媽，忍不住嘆了口氣。

  猶豫再三，對著笨笨說道：

  「笨笨，你還是跟你媽媽回家吧。」

  笨笨搖了搖頭，趴在聰聰的腿上，揚著小臉憨憨一笑，天真的說道：

  「我不走，媽媽還有其他孩子，可是哥卻只有我，沒有我你會活不下去的。」

  即使萬般不舍，但最終聰聰還是狠了心，一把將它推開，口是心非的罵了它幾句，讓它滾。

  被這麼一罵，笨笨懵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怯生生道：

  「沒，沒有我推著你的輪椅，你哪都去不了。」

  「呵，我只是腿瘸了，不是手動不了。」

  笨笨咬了咬下唇，皺著眉道：

  「冬天，冬天沒有我抱你，你會凍死的！」

  聰聰嗤笑道：

  「可笑，我沒有毛嗎？我的毛不比你少，你別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此時，李知恩的大眼睛裡噙著淚，大聲哭喊道：

  「你說過我們永遠不會分開的！」

  「騙你的，笨狗。」

  說完這句話，金啟軒轉動輪椅，背對著李知恩慢慢向台下移動。

  就在這時，金啟軒身後傳來一聲哭喊。

  「哥！」

  「你……也不要笨笨了嗎？」

  聽到李知恩哽咽的哭喊，金啟軒手上的動作一頓，鼻子一酸，瞬間紅了眼眶。

  但他依舊沒有回答，緩緩轉動著輪椅，離開了承載了他們歡聲笑語數載歲月的家。

  此時舞台上的燈光暗下，一道聚光燈打在李知恩的頭頂。

  金啟軒轉頭看去，李知恩正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腿，仰頭大哭。

  聰聰走了，笨笨被迫跟著媽媽回到了陌生的家。

  而新的家庭環境令它極其不適應。

  弟弟妹妹嫌棄它又髒又笨，不讓它靠近，弄壞了的東西都賴在笨笨頭上。

  直到有一天下著大雪，弟弟妹妹倆聯手將笨笨關在了外面。

  凍得哆哆嗦嗦的笨笨在潛意識的驅趕下，回到了它和聰聰共同生活的家。

  當來到門口的一刻，笨笨的眼睛亮了。

  它滿懷期待的推開門。

  但映入眼帘的卻是空蕩蕩的房間，角落還結著蜘蛛網。

  笨笨在門口叫了兩聲，進去找了一圈，沒找到聰聰，只見到了曾經它們蜷縮在一起睡覺時，鋪在身下布滿灰塵的草蓆。

  它停下了腳步，呆呆著望著草蓆，慢慢趴在了上面。

  「哥……」

  幾段簡單的台詞，從弱到強的嗚咽，卻一次次戳到人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令觀眾無比動容。

  此時，這場舞台劇已經接近了尾聲。

  笨笨媽媽尋找了笨笨一夜，重新將它帶回家。

  從此以後，笨笨變得不在言語，臉上也沒有了任何表情，仿佛失去了生活的熱情。

  可直到第二年森林再次舉辦了狗刨游泳大賽，笨笨一下來了精神。

  它要去，它一定要去，它想在那裡見聰聰。

  因為聰聰說過，明年一定要拿冠軍。

  笨笨媽拗不過它，只好給它報了名。

  轉眼間，比賽即將開始。

  其他狗狗都在熱著身，只有笨笨一直在四處張望，似乎是在尋找著誰。

  就在這時，舞台上的燈光暗了下去。

  一道聚光燈，打在了舞台角落金啟軒的頭頂。

  「吱呀。」

  一聲輕響，屋門打開。

  聰聰轉著輪椅，離開了自己的新洞穴。

  它知道了笨笨參加了游泳大賽，它要去看笨笨！

  這時，一陣緊張急促的音樂聲隨之響起。

  聰聰跨過土坡，越過小溪，在坎坷不平的路上賣力轉動著輪椅前行。

  然而，就在距離目的近在咫尺之時，輪椅卻因為壓到一塊石頭而翻了車。

  聰聰重重摔倒在地上，掙扎了幾下，沒能爬起來。

  這時候，從前被它捉弄過的三隻小壞狗得得嗖嗖的出現在它的眼前，陰陽怪氣道：

  「呦，我道是誰，這不是自詡森林裡最有智慧的聰聰嗎？」

  「你的笨狗呢？怎麼不見了？」

  面對小壞狗的冷嘲熱諷，聰聰努力的仰起頭，呼吸急促而顫抖，還能聽到因為疼痛而牙齒打顫的聲音。

  「求求你……」

  「求求你，幫幫我……」

  聰聰的聲音再也有沒以前的神氣十足與趾高氣昂，而是帶著沙啞的哭腔。

  它伸手抓著小壞狗的褲腳，無比卑微的懇求道：「帶我去游泳大賽……」

  這時候，金啟軒頭頂上的聚光燈熄滅。

  光線再次對準了舞台中央的李知恩。

  哨聲響起，游泳大賽開始。

  笨笨還是和以前一樣，一狗當先。

  然而在游到一半的時候，它卻停住了，轉頭看向某處。

  見此，笨笨媽在場邊喊到：

  「笨笨不怕！媽媽在這裡！媽媽沒有走！」

  然而笨笨並沒有看向她，目光不斷在場邊遊走。

  這時，一陣骨碌碌的車輪聲響起。

  聚光燈再次照向金啟軒的頭頂。

  小壞狗推著聰聰的輪椅，緩緩駛進了場地。

  笨笨望著熟悉的身影，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來。

  直到聰聰來到它的面前，笨笨才把所有的委屈都宣洩了出來：

  「你，你怎麼才來！」

  聰聰莞爾一笑：「路上發生了點小意外。」

  「我今年又沒拿到冠軍。」

  「明年一定可以的。」

  「我想跟你走……」

  「那還愣著幹嘛，跟哥回家。」

  再次聽到「跟哥回家」，笨笨瞬間喜極而泣。

  它跪坐在聰聰身前，將頭抵在聰聰的膝蓋上，「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而聰聰還是很以前一樣，寵溺的揉著它的腦袋，嘴上安慰著。

  接著，台上的燈光漸漸暗下，一陣輕快的音樂與劉仁娜的旁白聲響起：

  「故事的最後，聰聰和笨笨又在一起生活了。」

  「雖然，它們還會面臨很多問題，也不會說什麼豪言壯語，但只要陪伴在彼此身邊，相互需要，相互扶持，這就夠了。」

  話音落下，舞台上的燈光再次亮起。

  金啟軒和李知恩、裴秀智以及出演的小朋友們對著觀眾鞠躬。

  「啪啪啪啪……」

  台下的觀眾由衷的鼓起了掌，為這個細膩而溫暖的故事讚嘆。

  人因生死離別落淚很容易，但因為美滿團圓而落淚卻很難。

  但這部兒童劇做到了。

  憑藉苦難兄弟的羈絆，超脫於血緣之上的親情，以及金啟軒出色的表演成功打動了台下的觀眾，還留下了美好的結局。

  台下的掌聲愈發熱烈，原本稀稀拉拉的掌聲匯聚成了聲浪洪流。

  此時，觀眾席一角的李東輝和朴寶劍哭成了淚人。

  畢竟是專業演員，共情能力很強，很容易就帶入劇情。

  李東輝抹著眼淚，道：

  「不是說看他出醜來了嗎，怎麼最後還把自己給看哭了，真是……服了。」

  「是啊，我也沒想到，這麼有意義的劇怎麼不叫我陪他演啊。」

  「人家小情侶演出你跟著湊什麼熱鬧，找虐啊？不過有一說一，劇情真的不錯，小精靈秀智也是真的漂亮。」

  李東輝話音剛落下，就發現腰間的軟肉被眼眶紅紅的鄭好娟給捏住了。

  「嘶……」

  見狀，李東輝只好陪著笑臉，連連求饒。

  與此同時，另一個觀眾席的角落。

  陸相孝看著台上漸漸拉下的幕布，若有所思。

  接著，轉頭與院長道：

  「這個故事，我覺得非常好。」

  「既有值得思考的深度，又有催人向善的力量；展現了殘疾人生活的艱辛，又沒有刻意賣慘。分寸把握的恰到好處。」

  「這要是搬上大熒幕，絕對大有可為。」

  「拍的夠好的話，足可以成為一個演員的代表作。」

  院長微微一笑，轉頭看向陸相孝，道：

  「怎麼，陸導打算時隔7年再出山？」

  「別拿我開涮了，那個坐輪椅的是金啟軒吧？」

  院長點頭：「對，笨笨是IU演的。」

  「給我個他的聯繫方式吧，我過幾天想找他聊聊。」

  「人就在眼前不去嗎？」

  「人家也要回家吃年夜飯啊，不急於一時。」

  「也是。」

  ……

  舞台表演結束，一行人回到了後台。

  一進屋，劉仁娜捧著三束花，笑眯眯的歡呼著，依次遞給三人。

  「知恩演的真好，我在後面配音的時候，眼睛都紅了。」

  「嘿嘿～」

  跟劉仁娜甜蜜貼貼後，李知恩衝著金啟軒仰著下巴，那得意的小表情分明示意：快誇我！

  李知恩剛才的表演雖然有點小瑕疵，但無傷大雅，能打個80分。

  金啟軒也沒打擊她，鼓勵的朝著她豎起了大拇指。

  隨後閒聊了幾句，幾人各自收拾好東西，準備離場。

  在門口與劉仁娜、裴秀智、朴寶劍等人告別，金啟軒開車帶著李知恩回家。

  路上，李知恩問道：

  「過年你放幾天假呀？」

  「三天，初四劇組就開機。」

  「那這三天你幹嘛去？」

  「串門，送禮。」

  「哦……」

  金啟軒快速瞟了她一眼，問道：

  「你想說什麼？」

  李知恩擺弄著手指，道：

  「那你這三天的規劃里，是不是沒有陪我的時間呀？」

  「嗯……我們可以早上六點見面。」

  李知恩眼睛一瞪：

  「能不能換個陽間的時辰！」

  金啟軒思索片刻，問道：

  「你家人都來了嗎？」

  「來了。」

  「那就只能半夜偷偷出來幽會了。」

  「偷偷幽會……這個氛圍感很棒，我喜歡～」

  ……

  沒一會兒，車子行駛回小區。

  兩人在電梯裡分別。

  一進屋，金啟軒就看到了其樂融融的畫面。

  接著，金啟軒就受到了全家熱烈的歡迎。

  跟著親戚們笑呵呵聊了會兒，金啟軒忽然發現金鐘國不在，便問道：

  「舅舅呢？」

  「他啊……在樓上健身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