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娜恩了沒？」

  鄭恩地擠眉弄眼的看著他：「有沒有一點後悔？」

  「……」

  吃著東西的池景源滯了一下，用無奈的眼光回應了正盯著他的釜山女人。

  他知道鄭恩地說的什麼意思，最近放出的Apink的幾個回歸預告中，孫娜恩幾個造型都挺很好看並且成為了話題，特別是有一個淺棕色的側麻花髮型看起來很是亮眼，還有幾套類似波西米亞風格的長衫，以及藍色的水手連身裙等等，同時因為夏日風格展露出的明顯比以前強了很多的身材線條，稱得上一句膚白貌美大長腿。

  看到池景源的表情，鄭恩地嘻嘻一笑，頗為促狹的補充了道：「我跟你說娜恩現在還迷上了健身，一有空就要練一練……現在是不是有點後悔？」

  池景源眨了眨眼睛，跟隨著她的問題思考了一番。

  你要說後悔吧，應該是沒有。

  但你要說全無感覺，那也未必。

  但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Kpop的版本都已經更新好幾個了，現在說這個也沒什麼意義。

  不過鄭恩地想要看他笑話，就這點招數是難不倒他的。

  「有啊，特別後悔。」

  池景源半眯著笑眼，呵呵的點了點頭，看起來非常的真誠，只是雖然嘴上這麼說，表情卻和懊悔完全不沾邊。

  「唉，沒勁。」

  一看池景源這個表情和語氣，鄭恩地的興致一下子就下去了，頗感無趣的揮了揮手。

  以她對池景源的了解，如果真的後悔的話應該會完全否認的才對，但現在這麼說的話那就是真的沒有這種感覺。

  她倒也不是真的有什麼撮合的想法，純粹就是想要看看這個自命不凡男人的笑話而已。

  可能是因為好久都沒有這麼隨意的聊過天了，兩個人都很輕鬆放得很開，啤酒也是喝了不少，池景源雖然不至於醉酒，不過倒感覺腦袋有些熱熱的，似乎稍有些上頭，也似乎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清醒感。

  池景源看到失望的鄭恩地，笑了一聲隨口將話題扯到了她身上：「幹嘛老關心人家娜恩啊，不關心關心你自己？」

  「我有什麼關心的？別小看我啊，怎麼說我現在也是人氣idol了，也是有很多人追的。」

  似乎是從池景源的語氣中察覺到了看輕的意思，被戳到自尊心的鄭恩地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立刻變色，用理所應當的口氣嘚瑟了一句：「圈內圈外都有，圈內的話也都是很有人氣和實力的idol，長得也都很帥的…你那什麼眼神……確實，比你可能是要差一點。」

  「差一點？」

  「去死啊，我真是……差很多行了吧。」

  被池景源看穿一切的眼神搞的有些下不來台，憋了半天鄭恩地自暴自棄的揮了揮手，然後嘆了口氣，拿起酒杯豪放的灌了一口，表情變得認真了很多：「有嘗試過接觸一下……不過老實說，都沒有什麼感覺，就，挺無聊的。」

  她又喝了一口，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麼：「你知道的，相比於戀愛來說我對於組合和自己的發展更重視一些，而且誰像你一樣掙這麼多不在乎這樣，我才剛剛把家裡欠的錢還清沒多久，現在雖然沒有欠債了但依然總有一種緊迫感，所以想了想，還是覺得事業更重要一些吧。」

  「事業啊……」

  鄭恩地明顯是有感而發說了一些心裡話，池景源認真的聽著也沒有插嘴，只不過在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表情不禁變得有些怪異，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人。

  「重視事業有什麼不對嗎，幹嘛這個表情？」鄭恩地看著有些不滿。

  「沒有，當然是對的……只是不小心想起了一個朋友。」

  「誰啊？看你表情這麼怪……」她瞧著池景源的臉，撐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後嘗試著猜測道：「不會是你正在追求的，或者正在交往的某個人吧？」

  她忽的燃起了很大的興趣，就都不喝了，手撐在桌子上往前靠，目光閃閃的盯著對方。

  「……」

  池景源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癱著雙手聳了聳肩膀，雖然沒有明說但暗示已經很明顯了。

  他想到了裴珠泫。

  這個姐本來感情一直都是比較內斂的，但在去年年末因為一首歌，可能是被刺激到了，終於是按捺不住心中洶湧的情感主動表達了好感，到了現在她和池景源其實已經很親近了，親密的肢體接觸都有了好幾回，有時候相處的模式看著其實和正在交往的情侶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EXO的很多成員，金泰妍這些池景源的親故，甚至《音樂銀行》的一些工作人員心中估計都已經認定這兩人就是男女朋友正在交往中了。

  但實際上兩人都很清楚其實並沒有。

  裴珠泫作為一個大齡出道的女idol，非常清楚這個機會來之不易，池景源知道她是一個事業心很重的人，一直都把red velvet和自己的事業當做重中之重，平常私下兩人聊天的時候也經常提到自己組合的事情，雖然她不會在外面表現出來，但其實經常會因為粉絲和人氣的增多而高興，也會因為發展不順而失落和焦灼。

  事業心很重的情況下同時還身為隊長，應該是不想成為組合中第一個談戀愛的成員，所以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捅破那層膜。

  因為一旦曝光的話，戀愛這種事情對於任何處於上升期的女團和女愛豆來說，都是毀滅性的打擊。

  池景源其實並不著急，對此也沒什麼意見，只是覺得明明關係都已經這樣了，小姐姐這麼做看起來有一種自己騙自己的感覺。

  甚至他還在想，也可能是因為裴珠泫知道什麼鄭秀晶，裴秀智之類的存在，心有隔閡。

  又或者是在等著他主動一點？

  不知道。

  作為非常了解池景源的好親故，鄭恩地看他樣子就知道自己猜的沒錯，然後又望見他露出了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似乎是從中明白了什麼，不知道為何心頭冒氣一股火氣，她沒有去問這個對象到底是誰，而是借著一股微醺的氣息，瞅著他認真的說了起來：

  「我覺得這才是對的啊，愛豆界的戀愛，本身就是很不牢靠的，一下子看對眼喜歡上了交往，之後因為行程錯不開一直見不了面，說不定要不了幾個月就分手了，這種例子我見過的聽過的太多了……你肯定也見的不少吧，估計你自己經歷就不少……」

  「人家又不知道真的和你交往能持續多長時間……所以除了那些戀愛腦之外，在我看來任何人都應該以事業為重……除非是有很深的感情基礎，或者真的是喜歡的不行，控制不住……」

  「我又沒說什麼，你怎麼一下子這麼嚴肅了？」

  看到鄭恩地鄭重的模樣，池景源不由得苦笑一聲，覺得自己被莫名波及了。

  他主動捧起酒杯湊過去：「我覺得有事業心挺好的啊，知道自己最應該做什麼，認真堅持的樣子反倒有一種別樣的魅力。」

  不過要是既有事業心，又因為太喜歡而忍不住的話，那就更好了。

  後面一句他沒說出來。

  「真是什麼話都被你說了。」

  鄭恩地沒好氣的瞥了池景源一眼，然後跟他碰了個杯，一口就將一杯啤酒直接喝了進去，舒爽的哈了口氣，然後表情又輕鬆了下來，想起池景源剛才說的，撇了撇嘴搖頭：「說起來，別看娜恩平常有點鐵壁女的樣子，其實在我看來她是有點戀愛腦的……後悔去吧你。」

  「我不是說了嗎，特別後悔！」

  「鬼才信呢……額，今天喝的稍微有點多了……對了，我們17號《音樂銀行》的回歸初舞台，那天你是MC吧？」

  「可惜，我們18號的演唱會，我17號就要飛內地，當天就有活動。」

  「又缺席？你缺席幾回了？就這還固定MC呢？」

  「別亂說，也就兩次……」

  其樂融融的乾杯後，已經都有點微醺的池景源和鄭恩地兩個人將最後一杯酒給喝了下去，收拾了一下東西之後就結束了今天的親故聚會，鄭恩地大手一揮，主動買單之後，在老闆娘的送別下兩人一起走出了這間飯店，

  腦袋微暈的從瀰漫著酒氣和菜香的空調包廂出來，站在門口感受到周圍悶熱的環境，聽著蟬鳴和車響時，池景源只感到一種從虛幻回到現實的真實。

  「拜了。」

  之前就被鄭恩地打電話叫過來助理已經開車等在了門口，池景源看著她有些跌撞的上車還扶了一把，然後兩人隔著窗戶擺擺手互相告別。

  看著遠去的保姆車背影，他站在原地晃了晃腦袋，長呼了一口氣。

  唔，今天真的聊得挺舒服的，圈裡能這樣隨意說話的親故，池景源還真沒有幾個。

  隨後他往後走了幾步，坐上了停在旁邊的自己的保姆車，跟助理崔志昌打了個招呼後，車子朝著宿舍的方向開動，而池景源則是坐在後排靠窗的位置，將窗戶打開，享受著撲面而來的微涼晚風。

  此時接近凌晨，街面上行駛的車輛已經不多了。崔志昌車子開的很快，在漢江大橋上急速的行駛，遠處的盤浦大橋燈火通明，流光般的夜燈在江面的映襯下恍如舞動的淡金色蝴蝶，隨著水波蕩漾靈動而璀璨朝著遠處撲閃飛去，讓池景源一直盯著看了好久，連慢慢失去焦距都沒有發現。

  沉默的看了好一會兒的夜景，他又晃了晃微醺的腦袋，似乎是回憶起了剛才和鄭恩地聊的，也可能是想起了什麼人，她嘆了口氣伸手將窗戶關上，然後拿出旁邊的手機，翻了翻通訊簿後，找到那個名字撥了過去。

  撥號的聲音此時聽著感覺有些漫長，一直響了好幾聲之後才被接通。

  「……呼……」

  「……這麼晚了打給我幹嘛？」

  先是傳來一聲鼻息接近聽筒的喘氣聲，然後緊跟著的就是裴珠泫壓低的，脆脆柔柔的聲音，語調中聽著有些好奇，也似乎蘊含著一絲開心。

  「因為……」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一聽他就估摸著這姐是看到來電之後從床上快速的爬了起來，踩著拖鞋噔噔噔的跑到陽台關上門之後，蹲在那接通的電話。

  池景源也是不禁笑了一下，他全身都靠在椅背上，眼睛比著仰頭面向車頂，手機放在耳邊，晃悠悠的開口說道：「忽然，特別想聽你唱歌。」

  「你喝酒了嘛？」

  裴珠泫通過池景源說話語氣和節奏的不同，心中瞭然立刻就猜到了一些，不過她在條件反射的問了一下之後也沒有再多說，並沒有問為什么喝酒或者和是誰一起之類的，只是吟吟笑了一下，完全沒有拒絕的意思，用有些膩膩的語氣回道：「你，想聽什麼？」

  然後還沒等池景源回復，她就自問自答的來了一句：「《順其自然》怎麼樣，我最會唱的就是這首歌了。」

  語氣似乎有些炫耀的意思，像個想要被表揚的孩子一樣。

  「哈哈，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一聽到這句話和熟悉的歌名，池景源沒忍住笑了出來，笑過後接著出聲：「這首歌今天就不聽了……我也太熟了……而且感覺有點不符合現在的氣氛。」

  「我想聽……」

  兩人此時都陷入了安靜之中，池景源望著遠處已經遠去的大橋光景，輕聲打破了默契的沉默：「《蝴蝶少女》吧。」

  「好。」

  脆聲應了一句，幾秒之後聽筒中傳來了裴珠泫低低的哼唱聲，也沒有什麼伴奏，只有單純的人聲，卻很是清澈，格外悅耳：

  「……」

  「指引我吧！」

  「將我一起帶到你生活的地方去~」

  「千萬不要脫離我的的視野~」

  「即使清晨來臨也不要消失~」

  「……」

  帶著輕柔的歌聲和輕輕的呼吸聲，保姆車在首爾市區呼嘯而過，朝著遠方駛去。

  ……

  說來奇怪，在車上聽著裴珠泫唱歌的時候池景源就格外的清醒，不管是對方聲音的顫動，曲調的節拍，甚至中間間隔的呼吸聲都聽的一清二楚，到了副歌部分還跟著一起哼哼了兩句。

  裴珠泫似乎對這首歌還挺熟悉的，顯然以前聽過不止一兩次。

  而且唱的真的挺好聽的，即使是純粹的清唱，也不能放大聲音，但歌聲中依然有著自己的味道和感覺，讓池景源覺得自己之前有些小覷了小姐姐的唱歌實力。

  完全不輸給什麼孫勝完嘛。

  但是隨著歌曲結束，保姆車也快要開到目的地的時候，他之前的酒意和困意立刻一起襲來，沒過一會兒就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最後和裴珠泫說了兩句道別之後就回到宿舍快速洗漱一下，連室友的調侃都沒空理會，往床上一趴就睡著了。

  美滋滋的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又被定時的手機吵了起來，收拾了一下之後就趕往了公司，今天上午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等他確認。

  「ai~~~~努那，不是說了不用擬聲詞嗎…」

  音樂室中，池景源讀著面前的金泰妍剛剛交給他的歌詞，剛看沒兩句就忍不住抬起頭，看著面帶期待的金泰妍無語的開口。

  昨天晚上和鄭恩地吃飯的時候就接到了金泰妍的電話，知道這姐歌詞已經寫出來的消息，剛好兩人今天上午都有時間，就直接約在了在音樂室見面。

  只是在拿到歌詞之後，之前的期待頓時稍微有點落空，最後他還忍不住添了一句：「這是少女時代的習慣嗎？」

  他拿到的歌詞中，兩段的副歌部分中的一句最後的part都被莫名其妙的擬聲詞給代替，看的他一陣頭大。

  「誰告訴你的，這和GEE那種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好嗎……不過這裡的話我有點想不出來了有什麼合適的詞了，就試著唱了一下後，用我覺得不錯的音給代替了一下……」

  滿心期待的金泰妍被否定後立刻有些炸毛，強勢又強行的嘗試解釋了一番，只不過說道最後可能也是感覺有些不好意思，聲音慢慢弱了下去。

  「嗯……努那等我看完再說……這幾句倒是挺好的。」

  池景源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低下頭繼續看了下去，看著看著不由得眼睛亮了一下。

  「花瓣掉落。」

  「曾經痛苦的我，跟隨著微弱的光芒，而渺茫的日子，逐漸遠去。」

  「燦爛的飛走，在光芒四射的天空，在嶄新的視野中，飛向遠處，我越飛越高，獨一無二的美好，」

  「閉上眼睛的瞬間。」

  「時間靜止。」

  「我再次起飛。」

  每一句歌詞的最後的發音都能壓上，而且也並不是單純無意義的強行拼接，每一句其中似乎都蘊含著一種情感，似乎都藏著一段故事。

  池景源頓時想起了之前金泰妍交給他的那個筆記本，透過這些歌詞，他輕易從中體會到了金泰妍這姐一些沉重而雋永的人生回憶和心路歷程。

  「真的挺不錯的。」他再次開口誇了一句，抬起頭認真的看著對方。

  「哈哈哈。」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還是受到認可驚喜和興奮，金泰妍憋了兩下，還是沒憋住露出了讓人皺眉的笑聲。

  雖然寫的非常用心，代入了自己的很多真實經歷和感情，但老實說她其實並沒有太多信心，沒想到池景源居然這麼滿意。

  「很厲害嘛，不愧是努那你的人生曲目啊……」

  池景源驚異的打量了一番正嘚瑟的這姐，然後也打起了精神，看著詞譜認真的思考起來。

  而金泰妍也沒有打擾他，坐在一旁跟著他一起看。

  代入到曲子中默默的唱了幾遍，斟酌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拿起水筆指著曲譜說道：「最後這一段歌詞真的很棒，只用稍微改一點點，為了押韻和整體，把一些韓文換成英文，同時再把一些多餘的字刪掉，就可以直接用了……」

  「然後是這幾句，雖然挺有意思的，但是用在歌詞上不是很好，我覺得應該修改一下……」

  「像是這句。」池景源用筆虛劃了一下，金泰妍湊過來，專心的看著：「已經忘記的夢想，我想要重新找回來。」

  「這個詞太直白了一點，這首歌的基調和風格已經差不多確定了，完全不是普通的口水歌，需要更浪漫一點的，更能打動人歌詞，我覺得……」

  他抿著嘴沉吟了一會兒，從旁邊又拿出一張A4紙，邊說邊寫：改成『曾經遺忘的夢，我的心將之重新描繪』，你覺得怎麼樣？」

  「感覺……好多了！」

  金泰妍瞪著眼睛仔細的盯著池景源寫下來的那段話，自己在心中默默的體會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用力的點了兩下頭。

  「那就行……然後就是這句，『那些不斷湧現的聲音，一直圍繞在我的四周』改成『如同雨滴墜落一般的話語，緊緊包裹著動搖的我』……」

  「太棒了！」

  「先別高興，我們試著唱一下……」

  金泰妍寫的歌詞質量出乎池景源的想像，有一大段是可以直接用上的，其他雖然可能一些用詞的不是很完美，但是感覺和情緒已經到位了，只用修改一下差不多就可以用了。

  兩個人一起專注的從頭到尾過了一邊，將幾個不太合適的詞句修飾了一下，讓這個詞譜頓時煥然一新。

  隨即就來到了最重要的副歌部分，也就是最開始金泰妍用的那幾個擬聲詞。

  「其實……這裡我覺得用不著擬聲詞。」

  池景源盯著詞譜，輕聲唱了幾句，似乎是找到了感覺：「努那你看……」

  泰妍的腦袋湊的很近，都快擋住池景源的視線了。

  工作狀態的池景源極為認真，他沒在乎撲鼻的頭髮香氣，拿著筆輕輕將那幾個可笑的擬聲詞給劃掉，說道：

  「這一句，把結尾『我』的韓文，改成英語，用『I』來代替，然後不再加別的詞，直接把『I』這個音拖長，當做後面的歌詞。」

  「另外的兩句同理，把『飛翔』改為『fly」，把『天空』改為『sky』，依然是尾音拖長……」

  池景源的筆在上面寫寫畫畫，最後把詞譜往金泰妍那邊遞了過去：「然後試著唱一下？」

  「I~~~~~~」

  這首歌的曲譜金泰妍早就應唱過無數次爛熟於心了，聞言後立刻就用新改的歌詞唱了出來。

  只是一句唱完，兩人的眼睛都一亮。

  效果真的很好，比之前的韓文強行押韻，以及她畫蛇添足寫上去的幾個擬音字母都要好太多了，而且還沒有改變原來歌詞的含義。

  「就是它了，就用這個！」

  金泰妍立刻拿出大姐大風範，小手一揮，越俎代庖的就想確定下來。

  「OK.」

  池景源也是笑呵呵的比了個手勢，這種默契和靈感相結合的工作感覺，真的挺棒的。

  「然後是這一句……」

  「……」

  兩人從早上見面後一直忙了一個上午，將整篇歌詞都全部過了一遍做了修改，到了最後，兩人一起伸了個懶腰長呼了一口氣，池景源將手中的詞譜迭起，在桌上撞了撞整理了一下，面帶笑容的看著旁邊依然炯炯有神的金泰妍：

  「就剩rap階段的詞還沒有完善，不過我回頭再改一下應該就差不多了，之前我專門將這首歌的rap段落削減了一點，本身就沒有很多，用不了太多時間。」

  「那這首歌的詞曲可以說都差不多已經完成了，等和李秀滿老師他們開會確認之後就能發給音樂人編曲和過帶了，接下來專輯的進度就會加快，不過……

  他頓了一下，指了指面前的詞譜：「不過這首歌主打歌還沒取名字，泰妍努那你有沒有想法？」

  「名字嗎？」

  這個問題似乎是將金泰妍給問到了，她張了張嘴怔住了，似乎是陷入了思索和回憶之中。

  想了好一會兒，她游離的目光重新轉到了面前的詞譜上，看著那些被修改的，沒被修改的，自己投入心血和感情所寫的，反應自己心路歷程歌詞，慢慢的眼睛亮了起來，咬了下嘴唇，抬起頭，眼睛亮亮的：

  「就叫《I》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