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糖糖不走了,家誠一臉奇怪。
他連忙問道:「糖糖,怎麼了?」
糖糖也不說話,盯著那棵草,然後拔了出來。
家誠看了眼她拔的草,就是農村常見的一種野草。
不過他不認識。
糖糖拔完一棵,又去拔第二棵第三棵。
家誠看的稀奇,連忙問道:「糖糖,你拔這個草幹什麼啊?」
「吃,吃。」糖糖一邊回應著,一邊快速的拔掉這個草。
而且她每次拔這個草,就放在鼻子那裡聞一聞,像是在確認什麼?
家誠看她需要,也蹲了下來,「我也來幫忙。」
糖糖聽到聲音,抬頭朝他看了眼,咧著嘴沖他笑,「謝謝……哥哥……」
糖糖一笑,家誠感覺心都花了,比自己吃了好吃還要高興。
「沒事,你要多少,哥哥都給你摘。」
一旁的強子哥哥也幫著忙。
強子七歲了,馬上要上學了,也就這上半年能玩一會。
不過一會,他們就摘了很多。
糖糖趕緊擺手,「夠了,夠了。」
她說的口齒還不算很標準。
家誠聽了後,還是給她摘了不少。
「好了,那咱們先回家吧,曬太陽多了,對身體不好。」強子哥哥說道。
兩人應了聲,趕緊帶著糖糖回家去。
陳母正煮好了綠豆水,找尋糖糖呢。
正好看兩個孩子把人領回來。
強子還說把他們摘的籃子的三月泡給糖糖流榭,「叔婆,這個是給糖糖吃的。」
陳母很是欣慰,連忙叫著孩子進屋去,「正好叔婆煮了綠豆水,你們也來吃點吧!」
兩個孩子也餓了渴了,大人熱情邀約,自然是答應的。
進屋後,陳母給三人舀了一碗碗的綠豆湯。
綠豆都是自家種的,放上一年,就能煮著吃了。
至於新種的綠豆,老一輩說,裡頭有綠豆鬼,新摘是煮不爛的,一般隔個一年就好了。
綠豆湯是加了昨天說的白花蛇舌草一起煮的,清熱下火。
「可惜,沒有糖。」
陳母說著,想到了之前家裡賣蜂蜜還剩下的蜂蜜,還有另外熬煮的糖水。
她連忙起身,又去拿了過來,給孩子們碗裡加進去。
綠豆湯是冷的,加上這蜂蜜水正好。
家誠和強子看到她倒下的蜂蜜,眼睛都直了。
倒是糖糖安靜的看著,然後等奶奶給她倒好,再慢慢吃著。
不怪孩子驚訝, 這個時代製作出來的糖比米貴的多多了。
特別是白砂糖,簡直可以稱作稀罕玩意。
一斤白砂糖等於一斤豬肉,可誰會願意用買豬肉的錢,去買白砂糖呢?
至於那些紅糖也好,黃糖也好,再便宜,也便宜不過那米。
所以,也就只有在過大節大年的時候,家家戶戶才捨得買點來做花生酥,做其他糕子點心了。
兩個孩子吃飽後,家裡人喊了,也沒再多逗留,趕緊回家去。
陳母看這時間,陳楓還沒回來,便哄著糖糖,「走,咱們先去睡覺吧!」
聽說小孩子午後最好睡一覺。
反正糖糖也沒什麼事,讓她睡會,她正好可以做衣服。
糖糖卻搖頭。
「不睡啊?」陳母問道。
糖糖這才點點頭。
「行吧,不睡的話,你就在屋裡,別出去了,天氣熱著,你爸爸可能要晚點才能回來。」
糖糖點點頭,說了句,「好!」
看她這麼乖巧的模樣,陳母喜歡的不得了。
「成吧,那你先去屋裡玩,我給你做衣服。」
糖糖點點頭,然後在屋檐下的位置蹲著,也不知道玩小螞蟻還是小蟲子。
陳母掃了眼,見她沒跑太陽底下去,也沒管她。
房間裡昏暗,所以陳母要在門口這邊,用八仙桌把布擺好。
她眼睛不好,加上那場事故對她的一隻手,也造成了一定傷害,所以就算要做好一套衣服,也會比別人慢一些。
糖糖只是用棍子逗了一下那黑色找吃的小螞蟻,就回到了屋子,然後將裝三月泡的籃子旁邊的草拿了過來。
她把野草的葉子全部在摘下來放在手心裡,接著再「呸呸」兩聲,然後雙手合在一起,開始快速是揉搓。
陳母瞥了她一眼,看她吐著口水在手心裡,也只當她是在玩鬧。
她提醒了句,「糖糖,口水很髒的,可不能瞎玩啊!」
聽到這話,糖糖也只是抬起頭看了她一眼,隨後繼續揉搓著手上的東西。
揉搓好後,糖糖快步跑到陳母身旁,拉了拉他的衣服。
陳母正認真的給她縫合著衣服的邊邊,見糖糖一臉激動看著自己,忙問道:「怎麼了?」
「這個……」
糖糖的手攤開,手上是她用力搓過的葉子,現在已經出了綠色的汁液染了她的掌心。
她另一隻手指了指掌心,又指了指陳母的臉上,還做了個抹臉的姿勢。
陳母一愣,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指著自己的臉問糖糖:「你讓我抹到臉上去?」
糖糖點點頭,看著陳母,「抹,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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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母笑了,湊近些看她手上的東西,還嗅了嗅,是一股子青草的味道。
陳母聞出,是平時田埂里常見的一種草。
至於糖糖加的口水,倒是嗅不出來。
她笑著說道:「奶奶不抹,奶奶不抹,你抹吧。」
有口水的草葉子,她才不抹嘞。
陳母繼續幹活。
看糖糖卻不依不饒,繼續拉她的衣服,指著她的來眼睛,「抹,抹,抹……」
她聲音有些著急,兩隻小腿也連忙蹬著,一副你不答應我我誓不罷休的架勢。
陳母哭笑不得。
「哎呦,這個青草有點臭啊,奶奶不想弄。」
糖糖卻不管,拽著她的手,想要把手上的青草團往她手上抹。
「哎呦,哎呦……」陳母被她的執拗給驚到了。
「抹,抹。」
糖糖也沒解釋個清楚,只想給陳母。
當然,她也想解釋清楚,可嘴裡說不出話來,只能讓奶奶趕緊抹上。
糖糖太堅持了,陳母想躲開也躲不了。
最後,她答應道:「好好,奶奶抹,奶奶抹。」
她怕傷了孩子的心,又怕糖糖堅持,等會打擾她幹活。
接過糖糖手中的青色糰子,陳母倒也沒嫌棄糖糖往裡頭加了口水。
「要怎麼抹?」
糖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陳母的眼睛,「抹,抹。」
陳母知道,她說的是那隻壞死的眼睛。
反正都壞了,孩子堅持,她也沒再二話,應了句,「好,奶奶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