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傅韻柔回去換衣服時,幼幼則是古靈精怪地湊過來,眼珠轉了一圈又一圈兒,「謙哥……你不對頭哦!」
嘉謙一僵,「哪裡不對?」
「嘖嘖嘖,這心電感應都冒出來了,怎麼可能對,都快變成人家肚子裡的蛔蟲了。69ᔕᕼᑌ᙭.ᑕOᗰ」
嘉謙撩了下眼皮兒,「小丫頭又在瞎操心。」
但可能是多少有點不自在,不禁看向了霍斯僑「你不管管?」
霍斯僑失笑「我和幼幼向來是幼幼管我的。」
「妻管嚴。」
霍斯僑繼續好脾氣地笑「嗯,我們宋家一直盛產妻管嚴。」
嘉謙瞪眼「容我提醒,你姓霍!!」
霍斯僑一臉無辜,「可我已經答應過嘉信,以後我入贅,況且就算不入贅,女婿也是半子的,不是嗎?」
嘉謙一噎,這堂堂神才鬼辯的大律師竟難得被懟得啞口無言。
他們在這邊只停留了一個小時,等準備的差不多後,嘉謙背對著傅韻柔彎下了腰。
「上來。」
「這?」
「我背你,從這兒到塌方的地方還很遠。」
主要是昨夜降溫,他那新買的車子竟然被凍出故障了,不然原本是打算開車送傅韻柔過去的。
傅韻柔「……」
多少是有點緊張的。
而宋家那邊眾人該幹嘛就幹嘛,要麼湊一起閒聊,要麼整理自己的滑雪裝備,竟是連一個看這邊的也沒有,估計是顧忌著傅韻柔興許臉皮兒比較薄。
而傅韻柔忐忑了一會兒,接著雙手搭上了嘉謙的肩,而嘉謙稍一用力就把她背了起來。
旁邊幼幼遞來一條繩子,「來,綁上,免得等下滑雪時傅姐掉下去。」
傅韻柔「???」
…
高貴優雅的大小姐今日像個沙包一樣被綁在了嘉謙的身上,積雪很厚,但一路滑行風馳電掣,期間幼幼銀鈴似的笑聲哈哈哈地響個不停。
後來也不知怎的,竟然跳到霍斯僑背上去了,「你背我你背我你快點背我!!」
「好,我背。」
霍斯僑也只是笑。
不遠處顧涵之已經氣喘吁吁了,見此瞟一眼小五嘉孝。
嘉孝一激靈,趕忙滑行至她身側,「來來來,您請,您請,您千萬別跟我客氣。」
「哈!」
於是顧涵之也笑了。
……
他們穿過山體崩塌的地方,等上車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回程這一路大伙兒熱熱鬧鬧的,來的全是大車,正好一車就能把人全都裝下。
不過自打這次之後,嘉謙和傅韻柔表面風平浪靜,但其實兩人之間已經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好比。
「嘉謙呢,嘉謙呢??這大過年的,都幾點了,咋還不起來,還在睡懶覺?」
今兒是大年三十,宋老太一大早就帶著大伙兒開始包餃子,但這都上午十點多了,遲遲沒見嘉謙從樓上下來,於是喊來了小五嘉孝,讓嘉孝上樓去喊人。
「六兒!六兒?嘉謙,起來沒呢?」
嘉孝站在門外敲了敲房門。
「起了起了!!」
嘉孝一聽他那語氣就知道不大對勁兒,「你怎麼回事,一大早的吃炸藥了?」
剛把房門推開,結果一個枕頭飛了過來,「出去!我換衣服呢!!」
等房門一關,嘉孝愣了兩秒,然後突地一笑,「稀奇啊!!」
顧涵之端著一盤水果從旁經過,納悶兒地問「什麼稀奇?」
嘉孝嘴巴一張,但沒等開口就聽裡面的嘉謙喊道「宋嘉孝你敢嘚吧半個字你試試!!」
「嘖,」嘉孝砸了咂舌,然後又一樂,緊接著一把摟住了顧涵
之的肩膀,他翻了個白眼說「誰稀罕搭理你那些破事兒,嘖,我還怕髒了我的嘴呢。」
除了青少年發育旺盛的時期,他還從沒見過嘉謙那麼狼狽過,剛才哪怕房門只開了一瞬,他卻瞧見嘉謙背對房門正在換褲子,旁邊床腳還擺著一條脫下來的黑四角內褲。
嗯,不過,上頭一塊兒白,可真顯眼吶。
啊哈哈哈哈哈哈!!
…
等嘉謙黑著臉出門洗漱時,就聽樓下的老太太直念叨,「你說咱家小六咋回事,最近不是每天睡得挺早嗎?咋天天這麼晚才起?」
「可不是,脾氣越來越差了,咱家謙謙一睡不飽脾氣就跟炸藥似的一點就炸,」旁邊嘉謙的親媽曹春梅這麼說。
而他親爸宋震華說「甭搭理他,挺大個人了連自己的情緒都控制不住,丟人。」
宋·丟人·嘉謙「………」
只覺疲倦至極。
誰天天晚上做那種夢能睡得好。
昨天晚上臨睡前他在浴室里待了一個多小時。
真……
險些爆了句粗口。
自從那次和傅韻柔因為山體崩塌被困一夜後,他就時不時想起那天夜裡的短暫接觸,想起那個人當時帶著幾分醉態,卻露出的有些嬌憨,又很單純的笑容。
以及那個絕對是意料之外的擁抱。
按了按眉心,他隱隱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只是他沒想到他這顆心竟然和他的輸精管連著,就算臉上能做到四平八穩不動搖,可……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
洗漱時看了看鏡中的自己,不知是在琢磨些什麼,突然銳利地眯了眯眼,又眉梢高高地一挑,仿佛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
不久。
「謙哥??你咋打扮的這麼漂亮??」
幼幼正跟宋老太一起包餃子,不過老人家迷信,怕她包的餃子不
嚴實,所以分給她一個揉麵團揪擠子的工作。
她嘴裡也沒閒著,正吊著一根菠蘿味的棒棒糖,突然看見嘉謙竟然穿著一件大紅色的毛衣,一條白色長褲,外頭還罩著一件蓬鬆的短款白色羽絨服。
看慣了他平時穿西裝打領帶的模樣,這種休閒裝扮倒是有點不適應。
不過,瞧著倒是更有居家氛圍,襯得那張總是斯文禁慾的俊臉都跟著有了幾分鮮活的好氣色,冷淡的氣質也被弱化了許多。
重點!!他竟然還特地抓了個髮型,竟然打上了髮膠,滿頭濃密的短髮全部抓向了腦後,整個人瞧著跟平日實在太不一樣了。
嘉謙頓了頓,才說「這叫帥,好看,不叫漂亮!」
「總之,先走了!」
但突然間,不知又想起什麼,三兩步衝過來把幼幼摟進懷裡用力抱了一下子,「好幼幼借哥點福氣。」
然後一眨眼人就不見了。
正在擀麵皮兒的宋老太茫然「這小子咋了?神經病了??」
「哈哈哈哈……」幼幼樂得張口就笑,然後才噗嗤噗嗤一邊忍著笑一邊聰慧說「我看啊,他不是瘋了,這是給我拐六嫂去了。」
「啥??六嫂??」
老太太一驚一乍,接著拍了下大腿「哎呦,臭小子你給我站住,來來來!!」
順手抄起自家花瓶里的一大把花,趕在嘉謙開車走人前全塞嘉謙手裡了。
北方冬天的花卉很罕見,賣得也十分昂貴,這花兒還是昨兒宋老爺子逛早市時心血來潮學了一把年輕人的浪漫,又被花販子狠狠宰了一筆才帶回來送給宋老太的。
但此刻全被宋老太借花獻佛了。
「拿去拿去,你給我加把勁,爭點氣!!等你這事兒解決了,咱家單著的就只剩老大老二和小七信信了,趕緊走趕緊走,別耽誤咯!!」
宋嘉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