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蓉本來還想罵嚴凌霄幾句的，但是看他真皺著眉頭一本正經問病的模樣。
葉蓉笑噴，「哈哈，嚴凌霄，我看你是有病。你職業病犯了，別對著我犯，我正常得很。」
「葉蓉，我說認真的。你因為什麼變化這麼大，契機是什麼？」
嚴凌霄放下刀子，看著葉蓉的眼睛問。
葉蓉好煩哦，這些個當兵的，似乎都有點要挖出事實真相的執著。
動不動就要來個犀利的審視犯人的眼神，好在葉蓉還真不是嚇大的。
她對上嚴凌霄眼神，沒有半點閃躲，「我摔腦子，摔清醒了不行？」
「昏頭趟床上的時候，我也想明白了，這麼多年，可能我們的開始就是個錯誤，你有你深愛的工作，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想不通什麼。」
「可能把自己的不順心撒氣到孩子去了吧，我以前不是這樣的不是嗎？也是生活所迫。」
「但是呢，我就是跟死一回一樣，醒來也悔悟了。孩子是無辜的，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所以感情我不再執著，孩子我好好彌補。」
葉蓉演著演著自己都以為自己說的是真的了，她差不多把和嚴凌霄初次見面的那份心動忘記得差不多了。
算起來，那也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這輩子，也是全新的開始。
嚴凌霄沉默很久，臘肉都煮好了。
看葉蓉臉色平淡地去夾肉，手被開鍋地蒸汽燙，她撅起嘴去吹，嚴凌霄拿過筷子去幫忙。
嚴凌霄應該經過了一段心理鬥爭，他夾肉到冷水裡，然後哼得一下說：「葉蓉，我怎麼就這麼不信呢？我怎麼感覺你和之前完全不是一個人呢？」
葉蓉手頓了下，很快恢復正常。
瞄了下葉蓉，嚴凌霄也開始高手過招了，「葉蓉，新婚第二天早上你就變了一個人，當天早上，你實在是粗俗無禮。」
嚴凌霄繼續回憶，然後說：「儘管第二天我緊急調動，但是我也和你說了，安穩下來，就接你過來。可你後來呢？」
「你自己清楚，你累我也累。莫非，你現在相通，是有讓你滿意的男人了？」
後來，葉蓉也是有印象的。
看著葉蓉的表情，嚴凌霄又疑惑起來，葉蓉明顯也記得。
「呵呵，你懷孩子後，是變了，變得我不認識了。明明新婚夜，我們說的，這輩子，革命伴侶，攜手......」
葉蓉喚起了這段羞澀的記憶，「嚴凌霄，該切菜了。等會孩子們餓慘了！」
現在說這些有啥用？回憶過去，然後展望未來？
還有男人了，嚴凌霄說的啥哦。
她和嚴凌霄還有啥未來，他愛工作不愛自己是真的，甚至他多次說過的，寧願當初不去相親，還不如多做台手術。
而葉蓉，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以前對嚴凌霄的感覺已經十分模糊。
愛情，可遇不可求哦。
葉蓉情緒平穩，並沒有和嚴凌霄多說。
似乎不想說過去的，她還在打斷和轉移注意力了。
嚴凌霄心裡也亂了，他冷靜下來邊想著切菜，邊說：「剛剛我只是疑惑，並不是有其他什麼意思。」
「等後面離婚了，我們好聚好散，我該做的，自己沒想到的，你儘管提醒我是的。」
葉蓉點頭，「嗯，我會的，那我希望你找到你的理想伴侶哈。孩子不應該是成為父母幸福路上的絆腳石的。」
嚴凌霄稍微用力的切紅蘿蔔片，「葉蓉，很好！你是真想得開，我向你學習！」
這話，嚴凌霄說得多少有點咬牙切齒。
」隨你。「
聽嚴凌霄說這麼多，要說一點沒有影響到葉蓉，那是不可能的。
畢竟，葉蓉心裡也清楚，嚴凌霄再怎麼工作忙，他還是會惦記著孩子。
但是那惡鬼是真惡，然後葉蓉也知道自己不是上輩子那個自己。
嚴凌霄看上的最初的那個她，不是她嘍......
看到嚴凌霄切的紅蘿蔔，她倒是真心誇了一句：「果然跟刀子打交道的就是不一樣啊，這刀工還是不錯。」
嚴凌霄沒理會，高冷了起來。
葉蓉沒炒菜的時候，偶爾瞥過嚴凌霄那邊，然後看到他好幾次摸了下肚子。
這才想起來，這嚴凌霄不會是出任務回來到現在，都沒吃東西吧？
真是個工作狂魔啊！
行吧，看在這男人這麼頂餓的份上，她動作也快點，剛剛小壞蛋們問了好幾次能不能開飯了。
還是和嚴凌霄扯犢子，耽誤了不少時間。
「吃飯啦，自己小心拿碗哦。」
貼心的是，嚴澤迪手裡兩個碗，葉蓉故意問：「迪迪，這是要給媽媽盛飯嗎？」
嚴澤迪點頭，「對！」
嚴小貝也說：「媽媽，我和哥哥們說好了，以後我們輪流給媽盛飯。」
葉蓉暖了心窩，「誒呀，你們怎麼疼媽媽啊。我好開心啊。」
嚴凌霄是真氣不過了，「我好歹是你們爸，你們至少給我拿個碗吧？」
嚴澤中就有話說了，「爸，爺爺說了，男人不要這麼嬌氣。再說，以後我們有新媽媽的話，比如今天那阿姨，我們就不想搭理你。」
不得了，這黑芝麻湯圓，現在還記著那事呢。
嚴凌霄自己拿著碗過來，「誰跟你說了什麼？」
嚴澤高直腸子，「我們長了眼睛啊！爸，啥時候回去住？反正你以前也很少回來，我們都習慣了。你這突然回來住，我們也不記得給你拿碗啊。」
聽到這話的葉蓉，真的笑噴。
不過笑歸笑，也是有份心酸。
以前，她的好大兒女們，爸不疼，媽也不是媽。
嚴凌霄這下說不出話了，本來就鬱悶，現在再餓，看到飯都少了點食慾。
葉蓉想了想，還是想讓孩子親近嚴凌霄點。
再怎麼說，這是他們爸。
「小壞蛋們，我們還是要懂禮的，你們爸工作擺在那，你們理解一點點吧。加上之前爸媽感情那樣，你爸可能也不是不想和你們在一塊。」
葉蓉這還幫嚴凌霄說起話來了。
這讓嚴凌霄更不是滋味。
煩躁！
四胞胎也就「哦」的應下，然後吃起飯來。
嚴凌霄拿著筷子，遲遲沒有動筷。
在嚴澤迪看向門口的時候，葉蓉也看去。
這時，急促的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