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是在廠區的綠化帶發生的爭執,這會兒是中午下班的時間,兩人從食堂吃了飯打算回宿舍午休的。
但田靜表示不去宿舍午休,她自從廠里不加班後,她就不去宿舍了,不管是晚休還是午休。
過去宿舍是可以躺在床上午休,但也受閒氣,還不如不去。
白小荷也有受白眼的遭遇,但她比田靜要好很多,再加上她比較緊張這份工作,她很多時候能退讓就退讓,還偶爾請工友們吃東西,所以她還好。
她是想回宿舍午休的。
聽到田靜說不去,她就勸了兩句,說那些人說兩句酸話就讓她們說吧,能躺下來午休就行,畢竟下午還有工作呢。
田靜就不願意,兩人說著說著就爭執起來了,田靜說到激動處,就透露了她要報復那些欺負她的工友。
可這把白小荷給嚇死。
然後兩人就吵得更激烈了。
再然後,被路過的工友聽到了。
「你們在幹什麼?我怎麼聽到了報復這些?你們這是打算報復誰?」
這位工友是和田靜有過口角的,她瞬間就盯著田靜,然後聯想到了這些天廠里工人的抱怨,和對田靜的孤立,她語氣嚴厲地道:「田靜是不是你?你想對誰報復呢?你給我說清楚。」
白小荷在田靜提高聲音吵的時候就知道不妙了,這裡雖然沒人,大家都去了午休,但不代表一定就隔牆沒耳啊,她們小聲說一下還行,這突然放開聲音吵,特別有人聽到啊。
她是要說去告訴領導,但她只是威脅恐嚇田靜而已,並不是真要這樣做。
現在被這工友聽到了,她心裡頓時有些慌,趕緊就道:「你聽錯了,我們沒有這樣說,我們是因為晚上要不要去鎮上買菜的事吵起來而已,沒有說別的事。」
這工友哪裡信啊,她盯著田靜,「田靜,我剛才明明聽到你說要報復的,還有小荷說要告訴領導的,你到底要報復誰?」
田靜對眼前這個工友厭惡至極,她給自己整過幾次小動作,還在背後說她騷。
自己不過是和倉庫的男工人說過幾句話,那也是說工作的事,她就在背後說自己勾引人家男工友。
田靜現在看到她還對著自己這麼咄咄逼人,她就更恨了,「我報復什麼了,誰在背後說我,我就說回去唄,怎麼?你心虛了?哦也對,坐得正行得正的人就不怕被人報復。」
那工友臉色變得不好看起來,「果然是,你自己都承認了,好啊,我們去找領導說清楚。」
說著就扯著田靜的手腕走去領導的辦公室。
白小荷趕緊過去幫忙拉著工友,「小萍你別和田靜一般見識,她也是過過嘴癮的而已,現在領導都午休了,你就別去打擾了,我們也要去午休了,你也去吧。」
工友扯開她的手,然後狠狠地瞪了眼田靜,就轉身走了。
白小荷看人走後並沒有鬆一口氣,反而變得擔心起來,和田靜道:「看她那個樣子是不肯善罷甘休了。」
田靜無所畏懼,「我還怕她不成。」
白小荷皺著眉頭,「如果等下有領導找你問話,你千萬不要承認你要報復工友,要不然,把你辭退也是輕的,說不定還會連累到你家的男人。」
後面的那一句,她聲音稍稍帶上了嚴厲。
覺得田靜這樣腦子糊塗的,不把話說重一些是不行的。
田靜倒沒和她繼續扛,只道:「只要她不惹我,也不會惹她。」
白小荷看她這樣子,也有些生氣,道:「你剛才已經惹到她了,她姑姑是後勤主任,她肯定會整事的,看你等下怎麼辦。」
田靜臉上帶著某著決定,「那就看著來。」
說完就去了車間。
白小荷也不好去宿舍午休了,跟著田靜去了車間。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看著田靜。
不讓她做出衝動的事來,免得到時候連累了自己。
到了下午快上班時,工友許小萍就說自己的手提包不見了。
說她這個包包是親戚在瀘市帶回來的,是真皮材質,還是品牌,花了七十五塊錢的,連帶著包包里的錢也不見了,裡面有三十二塊錢,還有一條黃金戒指,價值三百塊的。
這麼多錢不見了,組長還有主管自然要管的。
問大家有沒有見過許小萍這個包,也問許小萍自己有沒有放好,是不是忘記了,最後一次看見包時是什麼時候。
許小萍就說她是去了一趟廁所回來就不見了。
白小荷覺得不對勁,這中午許小萍才和田靜發生過爭吵,現在就不見包了,可見非常的詭異。
她就開口問許小萍,「小萍,你好好的拿這麼貴的包,還有帶這麼重要的戒指過來工位做什麼?」
許小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怎麼?現在我有錢我還錯了,這包是我新買的,我工友說了,工友想看一看,如果好看的話她也要買一個,我就帶過來大夥看了,戒指是我下班要戴的,今兒是我媽生日,我等會兒下班我可要戴著它去我媽吃飯,好讓她老人家看到我們夫妻生活過得好,讓她放心,這還犯法不成?」
白小荷並沒有被她問到,她繼續道:「不犯法,就是覺得很奇怪而已,這麼貴重的包,你竟然上廁所都不帶上。」
許小萍神色激動,「誰上廁所還帶著這麼貴的包去啊,掉到廁所里我還包還能要嗎?幹嘛白小荷,這不會是你偷的吧?你連問這麼多來質疑我。」
白小荷搖搖頭,「我只是覺得奇怪而已,就算你怕包掉到廁所,你也可以讓工友幫你看著啊,你難道沒叫嗎?」
許小萍指了個工友出來,「我有讓她幫忙看的,但聽她說,正好倉管員找她對數,她離開了下,回來就不見了這包了,你還有什麼問題嗎?白小荷就是你偷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