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橋冷冷道:「既然這樣,我就報公安了,我還記得我有些錢是怎麼樣的,帶有記號的。」
許云云聽到有記號臉色就變了變,下意識地就看向高從武,希望他能給自己說句話。
高從武這會兒臉色也是有些不好看,他不由也朝許云云看過去,想到了她突然還了一個嫂子的錢。
想到這裡,高從武一股滔天的怒氣涌了上來,他問道:「云云,你有沒有拿?」
許云云臉色發白,她知道高從武懷疑她了,可她不能承認,「從武你要相信我,我沒有……」
楊淑麗走出來道:「我剛問歐嫂子了,三天前你還了錢給人家,就是雪橋不見了錢的第二天,她前一天問你還錢,你說沒有,讓歐嫂子緩幾天,你這麼快就有錢還了?你的錢哪裡來的?我問過你同事郝嫂子了,她說這個月的工資早就發了。」
許云云的臉色越來越白,額頭急冒汗,她張了張嘴,「我、我在娘家時攢的錢……」
人群中有人就道:「喲,原來自己有錢還找人借錢啊,敢情人家的錢是你的啊?」
許云云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心裡一陣後悔,她一時情急找了個糟爛的藉口,這下把人給得罪了。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反駁,心臟慌亂狂跳,很想暈過去。
許云云沒有回話,但圍觀的媳婦們可不會和她一樣閉上嘴巴,又有人說道:「我看她就是說謊,讓公安同志過來查吧。」
「不用公安同志,告訴領導,讓領導派人過來查,我們家屬院出了這樣的事肯定是恥辱,我隨軍這麼多年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
「我看直接進她屋裡搜,林弟妹說一下你的錢有些什麼記號,要是從她屋裡搜到了,看她還嘴不嘴硬。」
「這種人真是不見棺材不見眼淚,都到這個地步了,還想糊弄過去,這當大家是傻子呢。」
林雪橋聽著大家的話,突然覺得,大家這樣的簡單粗暴特別好。
找什麼公安啊,在這營里就有些配合過公安同志辦事的戰士呢。
高從武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許云云,看到她現在這個神情,他還有什麼不明白,這會兒過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甚至還可能喊領導過來了。
小偷,這兩個字,聽著就讓人生厭。
他可是一個軍人,他的媳婦卻是個小偷。
他的臉都要被許云云這個女人給丟盡了,就是初中那會兒,被同學從後面脫了褲子,讓女同學看到了,也沒有跟現在這樣丟臉過。
高從武再也忍不住,他跨前一步,一把扯過許云云,要把她扯進屋裡。
林雪橋看他這個樣子不由皺了皺頭,「高連長,你不會是想打人吧?」
許云云是可惡,但這樣當眾打媳婦,她也看不慣。
高連北腳步頓了下,「我問清楚,等下給大家一個交代。」
說完繼續把許云云往屋裡扯。
許云云也配合,她寧願面對高從武也不想面對外面的那些人,她還希望,能哄哄高從武,站在她這一邊,或者幫她想辦法。
一進屋,高從武的臉陰沉得要滴水,他一放手,差點沒是把許云云甩在地上。
但也把許云云甩得踉蹌了幾步,撞到了餐桌邊沿,疼得許云云額頭又冒出了冷汗,但她這會兒顧不上這個疼,她趕緊朝高從武解釋,「從武,我沒有偷錢,你要相信我啊……」
高從武冷冷地看著她,「你說你從娘家就攢著有錢,那之前花掉的五十塊也是?這次的五十,一共一百塊,你在娘家這麼能攢錢呢?」
她的家世他最清楚不過了,沒結婚前,她就種大隊分下來的幾塊地,這種地一天到頭都賺不了幾個錢。
別說她奶奶去世前給她留的,她奶奶去世前病了一段時間,就算有錢那也得搭了醫藥費那裡。
她的那些親戚更不用說了,都恨不得把她這個包袱給甩出去,更別說還會給她錢。
就算她結婚,那些親戚也沒幾個人過來添妝的,就算添妝,那也只是一塊幾毛錢。
還有,就算她真能攢一百塊,這事她竟然沒有跟他說。
這是防著他不成?
高從武簡直是怒火中燒,此時,他越看許云云越覺得她面目可憎。
一想到她平常溫順單純的樣子是裝的,他就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被她耍得團團轉。
許云云張了張嘴,她低下頭,「我、我奶給我留的……」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怒氣高漲的高從武捏住了下巴,他咬著牙根,盯著她,「你奶給你留的錢,你這是當我傻子是不是?許云云,我有哪一點對不住你,你要做這種事,讓我丟臉?」
許云云這會兒是確切感受到高從武怒火的,因為他手勁很大,捏得她好疼,「從、從武,你捏疼我了……」
她疼得眼淚都出來了,然後又覺得委屈,要不是他去找人家借錢,那她又怎麼會被人逼著還錢?要不是被人逼著還錢,她又怎麼會想到那樣的搞錢方法。
高從武聽到她這話,手上的力氣不由再加大了兩分,「你還不承認!」
許云云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碎了,她不由叫了一聲,「打人了……」
高從武臉色發黑,想到外面的媳婦們,把手放了,「我最後問你,你的錢是哪裡來的?」
許云云低著頭,眼淚不住地掉,「我也沒有辦法,你不知道那天的歐嫂子有多凶,她指著我鼻子罵,罵我是老賴,明明你借錢的時候說不急著要的,你又沒在營里,我不知道怎麼辦……」
果然是她偷的錢!
高從武忍著暴怒,「所以,你就去教唆團團,讓他回家偷了兩百多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