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那女人掉了個東西,林雪橋在後面看到了,就提醒了她一聲。
女人撿起來後和林雪橋道謝:「多虧了你提醒,要不然我這十幾塊錢就沒了。」
女人撿起來的是袋珍珠粉,說是給家裡人治咳嗽的。
林雪橋對這個不懂,她還是第一次聽說珍珠粉還能治咳嗽的。
「妹子這是去趕集回來呢?」
林雪橋說是。
這會兒上了坡,都上了車,繼續往家裡騎。
騎了會兒,路過一個村子,過了村子一點,有人在路邊等車,有男有女,有男手上還著鐵鍬什麼的。
這些人都焦急地看著公交車。
林雪橋和那對夫妻騎過的時候,這些等車的人一個勁地往他們三人看,特別是林雪橋,他們的眼神倒不是因為她長得好看才看的,而是透著一股子的探究。
這是幹什麼?
怎麼這麼奇怪?
這時候公交車來了。
三個男女就上了車。
林雪橋不由問了下前方的女人,「剛才那些人,你們有沒有覺得怪怪的。」
有種在找嫌犯的樣子。
女人朝她點了下頭,「是呢,也不曉得是幹嘛,不過我聽說這個村子前兒死了人,我前兒經過去市區,看到掛著白幡,你說會不會是,這死了的人是因為被人殺死的,所以那些人在找兇手?」
簡直就是腦洞大開。
在前面騎車的男人就道:「我們三個誰像兇手?真是,啥話都說。」
女人朝林雪橋搖了搖頭:「我亂說的。」
林雪橋心裡默默道,她也是這樣想的。
真有可能想找兇手了。
林雪橋收回心思騎車,正騎著,聽到有人在喊她。
「雪橋!」
她抬頭看了看,她看到公交車窗戶邊的田靜。
她朝自己揮手。
林雪橋還以為她們已經坐公交車先行一步回營地家屬院了,沒想到她們還落在後面。
田靜剛和林雪橋打完招呼看到前面站著的人,她就嚇了一跳,前面站著的是個五十來歲的男人,面容黝黑,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他朝她問:「你是不是營地的家屬?」
田靜愣了下,不知道他問這個做什麼,但一看就是不太好惹的樣子,她下意識地就搖頭,「不是……」
然後男人就轉向白小荷,一個勁地盯著她看,「你呢?你是不是?」
白小荷問:「你幹嘛問這個?你要找人嗎?」
男人瞪圓了眼睛,「你是營地的?我要找人。」
白小荷問:「你要找誰?」
田靜看白小荷這麼沒有警惕心,忍不住悄悄地去扯了扯她衣擺,示意她不要亂問。
男人問:「我找大前天跟公交車一起掉落山澗的女人,她們是營地的家屬。」
田靜和白小荷都驚了驚,「你找她們做什麼?」
男人旁邊站著個中年婦女,看著兩人是一起的,這女人盯著田靜和白小荷:「是不是你們?」
這個中年婦女比那男人神色還要外露,她問話的時候眼睛像是毒蛇一樣盯著兩人。
白小荷這時候再遲鈍也看出不對勁了,她下意識地就搖頭。
田靜也跟著搖頭,「不是,不是我們。」
旁邊有乘客就八卦道:「你們找人幹啥?我是聽說前兩天有公交車被山上滾下來的泥掩埋了,還死了幾個人,真可憐。」
女人激動道:「就是我兒子,我兒子……」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旁邊的男人瞪了眼,然後和周圍的人說:「我們兒子也在車子,掉了東西,就想過來問問當時在車上的人有沒有撿到。」
周圍的人就更八卦了,「掉了啥?掉了錢嗎?要是錢的話,我看就不要問了,大概率是沒有人承認的。」
「不是錢,是很重要的東西。」男人回道。
但他就不說是什麼東西。
「你們是營地的人對不對?」男人又問回田靜和白小荷。
田靜馬上道:「不是不是。」
男人顯然不信,「你們身上穿著的是金鳳服裝廠的衣服,你們在服裝廠上班是不是?在這裡附近很少婦女去服裝廠上班的,只有營地的軍屬,你們營地的人能這麼說謊的嗎?」
中年婦女說道:「孩子爸,我們跟著她們坐到哪個站就知道了。」
田靜和白小荷的臉色不由變了變。
但看著這三人凶神惡煞的模樣,不敢再說話。
心裏面也變得緊張起來。
等下到了營地怎麼辦?
不過營地外面有勤務兵,這些人應該也不敢做什麼吧?
周圍有人也是看出這三人的表情不對,有人問:「你們真的是想找東西嗎?到底是啥啊?我村里也有人坐那趟車,你們說說是不見啥東西,我回去給你們問問。」
中年婦女突然流下了眼淚。
大家就更好奇了,「不、不會是很值錢的傳家寶吧?」
中年婦女拿手帕捂著臉,「可不是傳家寶嗎?我的心肝吶,就這樣沒了……」
周圍的人唏噓,「看來真的很值錢了,不知道值多少錢?」
「哭成這樣,怕不是值個萬來塊吧?」
「說不定好幾萬呢。」
車內頓時哇聲四起。
突然卻是有人道:「你的心肝怕不是個人吧?這人沒了?」
中年婦女哭得更厲害了。
和他們夫妻過來的人道:「就是她兒子,我侄子,好好的坐個車就沒了。」
「人沒了也是意外,那你們找營地的媳婦做啥?」
周圍有幾個瞬間又燃起了八卦之光。
難道這其中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那天被困車裡,大晚上的,又下雨,有人提議出兩個人出去尋找救援,沒有人願意去,那營里的媳婦就叫了侄子,還把自行車借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