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轉過身,一個東西被扔到了她的腳下,易楠俯身,撿起來一看,是一條圓盤形狀的項鍊。
護士已經給葉香,注射了鎮定劑,病床上的葉香,漸漸沒了聲音。
護士走過來,說道:「同志,這是我的項鍊,葉香的力氣太大了,剛才不小心被她扯下來了!」
易楠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項鍊,還給了護士。
易楠看了一眼熟睡的葉香,跟著護士,走出了病房。
易楠進來的匆忙,護士又被打點過,所以還沒有登記,護士將登記本遞給易楠,易楠在上面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護士嘆了口氣,說道:「本來以為葉香的病,已經好多了,醫生還想要給她減少藥量,但今天看來,還是不行,竟然連續發病兩次。可能她見了人,就會被刺激到吧!」
易楠停下筆,看了看登記本,上面並沒有葉香病房的登記記錄,易楠問道:「今天,還有人過來見過葉香?」
護士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注意這邊,她靠近易楠,小聲的說道:「有的,軍區凌政委的夫人,來看過葉香,我們這裡隸屬軍區,首長夫人來,就沒登記。」
易楠的眼睛微睜,孫素源,她竟然來精神病院了!
易楠問道:「那葉香身上的傷?」
護士對她點了點頭:「每次那位夫人來,病房都傳來慘叫聲,我們也不敢進去阻止。」
見易楠的臉色不對,護士連忙說道:「小同志,自從上次你來過,我們對葉香,都是多加照顧的,每次那位夫人離開,我們都為葉香的傷口上藥了!」
這一點,易楠是相信的,葉香身上的傷雖然多,但很多都已經結痂,並沒有發炎的痕跡,看來,護士拿了錢,還是辦事了的。
孫素源是政委夫人,而葉香是個罪犯,也沒有可靠的親人,護士不敢多管也正常。
易楠說道:「我知道,謝謝你們了!」
要是護士對葉香不管不問,葉香只會更慘。
見易楠是個通情理的,護士笑道:「這是應該的,同志,這些本是不該跟你說的,你可千萬別說是我傳出去的!」
易楠點了點頭:「你放心吧!」
易楠又問道:「那位夫人來的頻率高嗎?」
護士:「葉香剛送來的時候,那位夫人幾乎天天過來,最近倒是來的少了,那位夫人剛走沒多久。」
易楠從兜里拿出50塊,塞到護士手中:「之後,葉香還要麻煩您,多照顧照顧!」
護士收下錢,開心的應是。
易楠低頭走了出去。
孫素源就這麼恨葉香嗎?想到上次,凌舒涵毆打葉香的時候,對葉香的辱罵,易楠嘆了口氣。
真是一對親母子!這兩人,怕是將最近的不如意,全都怪罪在葉香的身上了,就像凌國峰說的,一點都不會,在自己的身上找問題。
但是,易楠卻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走出精神病院的大樓,易楠想到了熊大,也許,他能知道些什麼!
熊大是精神病院的保安,應該在門衛處吧!
易楠轉身向門衛處走去,剛走了兩步,就看到一個白色的人影,從樓後跑了出來,那人很是纖細,看著很是眼熟,等看清那人的臉後,易楠一愣。
慕西西,她怎麼在這兒?
慕西西跑的很快,很快就跑沒了影。
易楠皺眉向樓後走去,只見一人躺在樓後的窗戶處。
易楠連忙跑了過去,那人穿著保安制服,正是熊大。
易楠顫抖著手,摸向熊大的脖頸,感受到跳動的脈搏,易楠鬆了一口氣。
還好,人沒事。
熊大的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易楠使勁掐了掐他的人中,熊大睜開了眼睛。
易楠將熊大扶了起來,問道:「你沒事吧?」
熊大摸了摸後腦勺上的包,「嘶」了一聲,粗狂的臉,瞬間委屈巴巴的,紅著眼睛,搖了搖頭。
看著熊大的樣子,易楠笑出了聲,熊大的樣子,讓她想到了,在現代,鄰居家養的那條德牧,長得兇悍,實際上卻像個小孩子。
易楠說道:「抱歉,沒忍住。」
她看了看熊大的腦袋,只是有些腫,應該是被砸了一下,沒什麼大礙。
易楠:「沒什麼大礙,這是,剛才那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人打的?」
熊大點了點頭,他指了指二樓葉香病房的窗戶,然後比劃了一番。
易楠大概看明白了,慕西西剛才在這裡偷聽,被熊大發現了,熊大不會說話,便上前拉住她,想要問清楚,她要做什麼。
慕西西慌亂中,撿起一塊石頭,砸了熊大,逃跑了。
易楠皺了皺眉,慕西西根本就不認識葉香,她怕是跟著孫素源來的,沒有進病房,卻在這裡偷聽,慕西西是偷偷跟著的。
孫素源對慕西西一直不太好,最近,孫素源的脾氣越發大了,所有的火,全撒在慕西西身上,上次在凌家,李媽曾偷偷跟易楠說過,孫素源經常,變了花樣的折磨慕西西,最近更甚了。
難道慕西西是想抓住孫素源的把柄?畢竟孫素源對葉香的所作所為,要是讓凌叔叔知道,一定會大發雷霆的。
易楠將熊大扶了起來,說道:「我知道你擔心葉香,護士那邊,我已經打好招呼了,她們會照顧葉香的,那個打葉香的女人,我已經知道是誰了,你放心,我會想辦法,不讓她再來的。」
熊大聽到這話,開心的笑了起來。
看著熊大幹淨、樸實的笑容,易楠心裡很是感慨,沒想到,葉香淪落到現在的地步,還有人,真心在乎她。
跟熊大告別,易楠走出了精神病院的大門。
不遠處,陶秀拿著棍子,敲著手心,那幾個精神小小伙抱著頭,排著隊,做著青蛙跳。
陶秀拿著棍子,點著一人的肩膀:「都給我跳起來,快!繼續跳!」
見易楠走了過來,陶秀說道:「好了,今天就放過你們吧,向後轉,抱著頭,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