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讓他們收拾早點滾蛋

  聽到這句話,錢桂花此時卻怎麼也罵不出來了。

  她罵了陸硯十幾年,陸硯很少回她,但只要一回就是那種插心窩子的話。

  陸硯重新坐回椅子上,雙腿疊加,低著頭,捏著眉心。

  這麼多年縈繞在他心頭的疑惑煙消雲散。

  怪不得這麼多年他們將自己當狗一樣養著。

  好半天,他才瞟了一眼錢桂花,冷不丁地又問了一句,「彩晴也不是你生的?」

  錢桂花恨恨,「我十月懷胎把她生下來,怎麼就不是我生的了?」

  「那你們為什麼這樣對她?」

  「一個丫頭片子,現在這麼不聽話,還想讓我們怎麼對她?」

  陸硯苦笑了一下,直覺無語,「你年輕的時候不是個丫頭片子?」

  他就不該期待能從這個媽嘴裡吐出什麼像樣的話來。

  錢桂花看著面如死灰,一言不發的大兒子,想罵人的話吞了回去,最後沒吱聲。

  陸硯再也沒有說話,甚至看都沒有再看陸傑一眼。

  過了許久,病房的門被推開,陸硯聽到動靜,正襟危坐,目光涼涼地落在陸鐵生的身上。

  陸鐵生不敢再多說一句,顫抖著從腰兜里把錢取出來遞到陸硯面前,心痛極了,這個狼崽子,這麼多年果然白養了。

  雖然心裡十分不滿,但沒有辦法,陸硯的脾氣,他多少了解,一旦動真格,那是說到做到。

  要不是陸傑搬出對他的救命之恩,他們這家子全完了。

  陸硯慢條斯理地從陸鐵生面前接過,又問了一句,「我父母叫什麼名字?」

  「他們是重點關照對象,怕走漏風聲,沒人知道他們的真實姓名。」說完之後陸鐵生又補充了一句,「他們恐怕不在了。」

  「他們當初下放的具體地址在哪?」

  陸鐵生不敢再有半點隱瞞,和盤托出。

  陸硯聽完,緩和了一下情緒,冷聲道:「都給我滾,不管用什麼方法,今天必須離開京都,要是晚了,保不齊我會改變主意。」

  說完起身離開。

  文哥心情複雜地跟上來,「陸工,萬醫生被我拿到把柄後,還算配合,該怎麼處置?」

  陸硯停下腳步,「讓他別在這一行幹了。」

  「是。」回應完後,文哥又補充道:「車子您開回去,等會我自己走。」

  陸硯走後,文哥轉身又回到了診所,回到病房才看到陸傑和萬醫生扭打在了一塊。

  病房門被反鎖,其他幾位醫生和護士正在轉移遣散病人。

  「你個狗雜種,收了我的錢,還賣了我。」陸傑活了三十來年,第一次被人這樣背刺。

  雖然他不怎麼打架,但萬醫生也是個瘦弱的。

  萬醫生被揍得鼻青臉腫,繼續回擊,「幾百塊錢讓我陪你賣命嗎?你和我談的時候,也沒說你這冤種弟弟的身份啊,和你一起誆騙他?不是讓我送死嗎?」

  陸傑同樣被揍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你咬住不鬆口,他就是天王老子,也拿你沒辦法?」

  「你當他蠢嗎?他當場看了你媽的病歷,就領來了兩個專業的醫生,說要把人帶走去大醫院檢查,收了我的病歷單要去起訴我。

  以他的身份一鬧大,你覺得我們這診所還能開嗎?

  誰會像你這麼蠢,去惹這種人。

  他本來只是想陪你演出戲,拿回錢,把你們送走的,可誰知道你們哪根筋搭錯,又惹毛了他,害我也差點進局子,我今天打不死你。」

  陸鐵生拼命的把兩人拉開,可他畢竟年紀大了,根本拉不動

  躺在床上的錢桂花干著急,最後一口氣血堵住,當場暈了。

  陸鐵生見狀大喊道:「別打了,你媽不行了,快去看看。」

  陸傑這才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到錢桂花歪在床上,沒有生氣,立即跑過去,扶住喊了兩聲,「媽。」

  陸鐵生看向萬醫生,「快過來看看,如果人死在你們診所,我們絕對會鬧得人盡皆知。」

  萬醫生也急了,連忙上前查看,「你媽只是氣急攻心,緩一會就好了,順便警告你們一句,她真的有腸胃出血,趕緊治療,繼續耽擱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想了一下補充道:「別忘記了你弟弟的警告,趕緊回家治療。」

  他現在也希望這家人趕緊消失。

  說著趕緊上前把病房門打開,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文哥。

  文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別在這一行幹了。」

  萬醫生睜大眼睛,開口想問為什麼,但想到病房裡的那家人,立即邁著步子走到自己的辦公室。

  文哥也跟進來,把他的辦公室門關上,「我剛剛那句話聽到了嗎?」

  「憑什麼?我明明已經很配合你們了。」

  文哥笑笑,「憑你沒有醫德,正是因為你配合我們了,所以才放你一馬,否則這個診所都給你端了,如果我沒查錯,你這家診所是你伯父的嗎?

  你說他回來知道你乾的這件事,會怎麼對你?」

  那他這個伯父有可能真的會把他送到公安局。

  「知道了。」

  處理完萬醫生,文哥回到家,打電話向陸硯匯報,「陸工,你大哥他們已經離開診所了,等會我會讓黃家兄弟盯著,讓他們早點收拾滾蛋。

  請問還有別的指示嗎?」

  「好好盯著他們離開就行。」陸硯發話。

  「他們可能訂不到今天離開的火車票。」

  陸硯想了一下,「你去花高價搞兩張晚上的硬座,一張站票。」

  「好。」文哥掛了電話,心想還是陸工會整人,大晚上的,三個人兩張硬座,站的是陸鐵生還是陸傑?

  文哥弄到票過去的時候,陸傑像個死人一樣坐在沙發上。

  這次來,不但把原來從陸硯手上拿的錢吐了回去,還把自己原來的錢用了不少。

  連日來的疲憊和不甘席捲著他的大腦,卻無能為力。

  他第一次知道,在陸硯面前,自己什麼也不是,他所謂的那點聰明,居然全看陸硯願不願意陪他玩。

  房間裡傳來錢桂花哀哀直嚎的聲音,「陸硯這個殺千刀的,他怎麼能真的把陸凡送到牢裡面去?」

  陸鐵生同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情灰敗到了極點。

  這個狗雜種,怎麼這麼狠呢,竟然差點把兩個兒子都要給他送到監獄,這是想他們老兩口孤獨終老。

  一點情面都不講,可現在大兒子都這樣了,身上也沒多少錢,他們已經沒有一絲還擊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