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驥北對洗頭沒什麼興趣。
不過，有人結婚去的地方又不是什麼不正經的，他倒也沒有太抗拒。
便跟著一起洗頭。
走到美髮館，裡面裝修得極為亮堂，他們一行人被領到洗頭椅那處。
洗頭小哥妹走到周驥北身邊。
周驥北皺了皺眉頭，指了指另一個小哥，他讓小哥來。
跟著周驥北一起洗頭的人看他一眼，笑道：「周隊長在家裡的地位不高啊。」
「嗯，沒地位。」周驥北應了一聲，對於這樣的打趣絲毫不覺得沒地位是什麼壞事兒。
相扶到老的人，若是整日爭奪家庭地位多累。
都是兩口子，若是為了這個爭奪，豈不是將溫情給破壞。
他捨不得。
「周隊長你這可不行，一家之主的，若是家裡娘們不聽話，揍她一頓就好了。」
有人開口似指點周驥北。
周驥北瞥他一眼，閉眼不理。
不跟傻子爭長短。
洗頭小哥手藝很不錯，頭髮放鬆了很多，洗完頭有理髮師要帶著他去剪頭髮。
他站著鏡子看一眼自己的頭髮。
不長，拒絕剪頭髮的邀請。
這般，起身朝外走去，外頭有吹頭髮的地方，他看一眼並未感受熱吹風將頭髮吹乾的感覺。
而是走出去，在太陽下面站上一會兒，一頭短短的頭髮沒一會兒就幹了。
瞧著同行人有的已經開始剪髮。
他不耐煩等人，便跟組織這次見面吃飯的人說了一聲，而後離開了這處。
洗頭處。
洗頭小哥抓著手裡幾根頭髮，小心翼翼放在密封袋裡，讓人送到正在剪頭髮那位手裡。
剪好頭髮的男人看一眼頭髮，嘴角露出苦笑。
這些年京市的權門沉沉浮浮，有些人一躍而起，有些人從頂峰落下。
不是每個人都能受得住其中的落差的。
這個時代，不僅所作所為能影響上升跟下降，站隊也極為重要。
……
他已經不是幼年的他了。
眼看有些人富麗堂皇，有些人跌入塵埃。
他也想往上動一動。
密封袋拿好，跟這些幼年認識的人再次交流起來。
有些人說起周驥北裝腔作勢，有些人垂眸不言。
他們早些年也是無話不說的人。
經過世事變遷後，有些人沉默，有些人只會眼紅，還有些人變得不擇手段。
京大附近小院。
蘇明阮帶著陳昭玄回到家裡。
便取出那一罐的祛疤膏。
「給你！」她說。
陳昭玄打開祛疤膏的蓋子，輕輕聞了一下，眼裡閃過古怪，他自由接觸藥草，即使將藥草給混合了，提煉了，細微的味道依舊可以分辨出來。
這些祛疤膏里的中草藥他聞了一下就能知道效果。
混合一起，確實有滋養皮膚去疤淡斑的效果，但是除了這些裡面似乎還添加了什麼東西，那種東西他說不上來是什麼。
只能說是好東西。
「倒是想要跟研究出祛疤膏的人認識一下了。」陳昭玄將蓋子給蓋上，隨口說了一句。
蘇明阮呼吸一滯。
「這個東西有問題嗎？」她問。
陳昭玄搖頭：「沒有問題，裡面添加了一種神秘物質，那種物質能將裡面草藥的效果上百倍的發揮出來，而且好像對身體大補……」
他想了想，從身上摸出個刀子。
對著細長手指輕輕劃了一下。
鮮紅的血液流淌出來。
蘇明阮眯起眼睛，她覺得眼前的人有些瘋。
而且，這人的血液也是紅色的。
既然血液是紅色的，那也是人類的範疇。
陳昭玄可不理會這些腹誹，他打開祛疤膏的蓋子，扣了小小一塊膏狀物，塗抹手上。
那冰冰涼涼的感覺讓他覺得舒適。
按壓傷口一會兒，他還能感覺到細微的癢意。
若是換一個感知比較鈍的人來，都感覺不到這樣的癢意。
過了近乎五分鐘，他鬆開按壓傷口的手指。
血液已經不再流淌。
但是傷口還存在。
陳昭玄眼裡帶著驚訝、
他說：「這東西塗抹上去，能感觸，增加的神秘物質可以催化身體細胞分裂，增加分裂次數，長期用既能延年益壽，又能讓傷口趨於癒合狀態。
像是癌細胞，但是對人體無害。」
「……」蘇明阮沉默。
對身體有益的癌細胞。
她記得上輩子有人說過，癌細胞有長生不老的能力。
「我為什麼沒聽人說過這東西的效果？」蘇明阮問。
「你當誰都是我這樣的人才，我自幼接觸中醫醫藥跟藥理，傳承千年的醫術可不是外界說的那般無用，這東西即使用科學儀器檢查，他們也檢查不出除了草藥之外的東西。
那東西存在卻又不好剖析。上層流通的祛疤膏，想來已經被好幾個實驗室給研究過了，頂多能研究出其中的草藥，其他的根本提煉不出」陳昭玄又說。
蘇明阮盯著陳昭玄。
「你說這東西可以延年益壽？」
「嗯。」陳昭玄說。
他說完看向蘇明阮：「如果能弄到儘量多存一些。」
「哦！」蘇明阮點頭。
她對空間靈泉有了更多的認知。
陳昭玄沒有在這裡久呆，拿著祛疤膏朝外走去。
走出巷子時，遇見從外面回來的周驥北。
他跟周驥北對視一眼。
眼裡多了幾分挑釁。
周驥北瞥了一眼陳昭玄，沒多在意。
他返回家中，說道：「祛疤膏送出去了？」
「嗯。」
蘇明阮點頭。
她看向周驥北，問道：「聚的不開心？」
「人心易變，如今已不是往昔，有些小聚可以減少。」周驥北說道。
往昔情誼也不多，如今似乎都變成了算計跟紅眼。
蘇明阮察覺周驥北心情變化，將樂樂塞他手裡。
這人朋友少，親緣少，但是越少什麼就會越在意關注什麼。
樂樂落在手裡，周驥北眉眼間多了歡喜。
此刻秦家。
秦寬看見密封袋裡裝著的幾根頭髮。
嘴角露出笑來。
只要檢測結果出來，就可以先舉報那蘇明阮勾結陳昭玄，利用鍾家特權，運送違禁貨物。
等鍾家手忙腳亂時，再讓鍾彩萍實名舉報周驥北，周驥北一廢，鍾老爺子瞧見他閨女這麼陷害外孫，會氣死吧！即使氣不死也會半身不遂思維出問題。
鍾家沒了老爺子，鍾常林不值一提，鍾常安一個人難擋其他人的落井下石！
他心情極好。
驅車離開，親自去找鍾彩萍要了幾根頭髮，而後將兩份樣本交給秘書。
讓秘書去做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