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幫助鍾家?」助手問他。
陳昭玄瞥他一眼:「我是那好心人?」
「看著有些像良心未泯。」助手猶豫一下說道。
陳昭玄扭頭看他,眼裡帶著戾氣。
助手沉默,這麼暴躁做什麼?看著就如同惱羞成怒。
「您想說就說唄,她對鍾老爺子帶著感激跟尊重,若是鍾家出事,她應該不會看著不管。」助手又說。
陳昭玄再次冷冷掃了他一眼。
「我沒那麼好心。」
「哦!」助手輕飄飄應了一聲。
他又說:「上面政策要變了,這幾年要嚴打黑社會,黃賭毒,我去將那些灰色產業洗白去。」
助手說完揉了揉眼睛,又艱難的伸手蹭了蹭發癢的後背。
上次去養成處理那些貨物。
被周驥北瞄了幾槍,躺了一個多月傷口雖然癒合了,但是後背總是有些不舒服。
他聽說最近上流社會有一種叫祛疤膏的東西,對外傷極為友好,甚至有些人多年老傷在陰雨雪天會發癢,發酸,用了那東西以後改善了不少。
他看一眼陳昭玄,到底沒說。
他們混跡灰色中,上流社會看不上他們。
又怎麼會把那種極為珍貴的東西拿出來。
助手走遠後,陳昭玄回頭。
他知道助手需要什麼。
他這樣的人,信息來源非常廣。
畢竟手下的人,做什麼的都有。
那祛疤膏他會想辦法拿到的。
陳昭玄盤算著再查一下秦家,若是能查到更多消息,指不定當真能讓周驥北的小媳婦移情別戀。
……
蘇明阮回到家裡。
瞧見隔壁房間燈還亮著,馮美娟手裡拿著鋼筆,對著白紙裁成的本子寫寫畫畫,耳朵里還塞著耳機,念著俄語。
在馮美娟身後的床上躺著睡著的樂樂跟躺在床角角睡覺的育兒大嫂。
馮美娟似乎掌握了跟人交朋友的技巧,總是能輕而易舉地跟人打好交道。
「阮阮回來了?」她聽見動靜,將耳機摘下來,走到房間看向外間的蘇明阮,小聲打招呼。
蘇明阮點點頭:「還在學?」
「嗯,俄語有些意思,日後占西的公司指不定會做大做強、做到國外,我會一些外語,能幫到一些。」
馮美娟說著話,又去隔壁廚房提著熱水壺給蘇明阮倒了一杯溫水。
瞧見她臉上帶著疲累,說道:「我給你按按肩膀,放鬆一下。」
蘇明阮喝著溫水,感受著肩背上傳來的酸爽。
娟子姐真好。
不僅情商高會說話,遇見事兒了也不會慌亂下沒主見,而且還有學習上進心思,如果她是男人,也會看上娟子姐的。
喝完杯子裡的水,蘇明阮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陪著縣長了解電動車可不是只動嘴巴,還得帶著縣長二人在學校參觀一下。
進了京大,若是不在校園裡轉悠一圈,那跟沒來有什麼區別。
馮美娟幫她脫了一些,擦拭一下身體,又給蓋上毛毯,這才拉了燈繩。
她繼續學俄文,據說有天賦的,日日學習只需要半年就能掌握,她天賦不夠,可以日夜學習。
……
次日天晴。
蘇明阮去學校上課。
在教學樓前瞧見潘女士。
潘女士說:「你現在月子出了,身體也恢復,得找個時間去舅舅家一趟,你姥姥跟姥爺也想見見你。
終究在京市生活,你這些年下來跟他們沒有聯繫。
感情什麼的,娘知道其實跟沒有差不多。
但是感情麼,都是處出來的。
你這次過去,去一趟收個禮,若是覺得合眼緣就走動起來,若是覺得氣場不合,娘也不會讓你們處的。
不過潘家多少有些底蘊,在古物修復,文物鑑賞等方面研究頗深。日後若是有什麼場合需要他們幫忙,也能找到人。」
潘女士拉著她。分析一下利弊。
蘇明阮當真覺得潘女士是個非常溫柔的人。
如果當年沒有那麼多誤會……
算了,如果沒有誤會,潘女士就得跟蘇建國綁定一輩子了。
雖然她是蘇建國的女兒,但是親爹對吳春梅那維護勁兒,當真眼瞎,配不上潘女士。
「好的,那我這兩日帶著樂樂跟您去一趟潘家。」蘇明阮說。
潘女士嘴角露出笑來。
阮阮對自家人,對劃分到自己圈子裡的人,都很心軟。
她如今發展勢頭極好,古董鑑賞什麼的,對她來說只是錦上添花,但是她還是跟她去潘家。
「那好,你去上課我訂好時間跟你說。」
潘女士說完,朝著隔壁教學樓走去。
她覺得自己身體越來越好了。
雖然沒有根治,但是平日是只需要稍微注意一下就不會犯病。
蘇明阮走進教室,再次坐在第一排,認真聽著老師講課。
楊燕坐在她旁邊,聽得也認真。
……
此刻秦家。
秦寬身邊的人有些為難的看著他:「鍾家不好進去,保衛隊的人也都換了,看管極為嚴格,想要從鍾曼晴房間找東西有些難。」
「我知道了。」秦寬聽見這話,沒有太煩躁。
鍾家如果不是自家內部出問題,外頭的人想要進去還真的有些難度。
想要去鍾曼晴房間,那就得找跟鍾曼晴有關係的人。
能順利進入鍾家的人。
而且……還得是極度自私的。
這樣的人麼,汪會新娘家的人里倒是不少。
汪家人太多了……
很多人沒有安置好去處。
秦寬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個菩提子手串。
讓身邊的秘書去接洽汪家那邊的人。
汪家人去鍾家探望汪會新,再往鍾曼晴房間走一趟,問題不大……
鍾家,此刻也極為混亂。
他們昨日收到四院那邊傳來的消息。
說鍾彩屏從裡面跑了出去。
尋了一日都沒有找到鍾彩萍的影子。
鍾常安坐在客廳里。
老爺子輕輕嘆息:「以後就當沒這個人吧。」
他已經非常護著她了。她跑出去的不僅是一個醫院,還是他護著她的屏障,若是再做一些得罪人的事情,他再也沒有辦法為她做些什麼了。
活到他這個歲數,最為明白,有些人命里註定親緣淺薄的。
他已經很努力地按著老妻的說法做了,但是終究完不成她的遺言了。
……
「我探視時她在醫院問我,周誠如何了,她是不是已經知道周誠死了。」鍾常安說自己的猜想。
「除非有人跟她說,不然她不會知道。」老爺子開口。
說完看向鍾常安:「你去查查最近有沒有什麼人去過四院探望她。
還有再問一下,阮阮那邊的警衛還在麼,如果已經離開,你給安排兩個。
她這般從醫院裡離開,我這心裡極為不安。
她腦子跟正常人不一樣,若是知道周誠死了,會瘋吧,屆時會做出什麼事情呢……」
鍾常安點頭,朝著外頭走去。
在院子裡瞧見汪會新跟個女生說話。
老遠聽見汪會新叫這女生迎迎,應該是汪家的人。
他看一眼收回目光。
走出大門,讓司機送他去四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