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太陽毒辣,柳老和蘇老爺子坐在棗樹下下棋,蘇衛國坐在一旁陪帶孫子孫女玩,時不時看一眼兩位老人的對弈。
蘇寧汐等人坐在棗樹的另一邊,陸南、小張另外兩名司機負責削竹籤,蘇寧汐他們幾個女人則是把帶過來的蔬菜和各種肉切好用竹籤簽好。
今晚他們準備吃燒烤。
燒烤,除了陸南都不能理解是什麼,反正就是蘇寧汐讓他們做什麼,大家就做什麼。
忙碌了一下午,六點左右他們在院子裡搭起灶台,小張的父母、兩個哥哥被請過來。
大家學著蘇寧汐和陸南把穿好的燒烤串放在架子上,刷油、翻面、撒上調和好的調味品,調味品是蘇寧汐在市里已經調和好了的,烤出來的燒烤味道槓槓的,而且自己動手烤著吃的法子特有意思了。
一群男人端著酒杯坐在灶台前,一邊翻動烤肉,一邊吃,一邊喝酒,時不時還聊上幾句那叫一個愜意。
這頓飯將近十一點才散。
一夜好眠。
隔天早晨等蘇寧汐起床,蘇衛國和兩位老爺子已經出去釣魚去了,小張他們三個也跟著去了。
吃過早飯,蘇寧汐看向陸南「南哥,今天我們怎麼玩?」
陸南笑著問道「奶奶、媽想泡泡溫泉,你呢?」
「我也要泡。」蘇寧汐眼前一亮,之前在車上囂張就告訴他們,這裡家家戶戶都從山上引了溫泉到家裡,昨天也沒有看見什麼地方有溫泉。
「好,你一會兒和奶奶、媽他們去泡溫泉,我和小北負責帶孩子。」陸南說完又立馬說道「吃完飯休息半個小時後再去。」
「……」陸北看著懷裡的小不點,有點委屈,他也想泡溫泉,聽小張說那溫泉水是天然的溫水,裡面還能聞到一股硫磺味,用來泡澡可舒服了。
當然這話他也只能在心裡說說,蘇奶奶他們過去泡澡,他一個男人跑去肯定不可以的。
「那我去切點水果。」蘇寧汐站起身朝著廚房走去,他們帶了一些水果過來,昨晚小張的家人過來的時候又帶了不少水果過來,正好切一些一會兒可以泡溫泉的時候還可以吃點水果。
半個小時後,陸南帶著三個女人來到了後院靠山腳的位置有一個用竹蓆圈起來沒有屋頂的小房子,這裡面就是溫泉池,溫泉池修的很簡陋,就是挖了一個大坑裡面抹了一層水泥。
陸南不太放心去溫泉池裡看了看,又在後院轉了一圈,確定後院沒人也沒有人能從後面進入這裡才放心離開。
陸南一走,三個女人穿著衣服走進溫泉池內坐下。
「還真是暖的。」蘇老夫人舒服的靠在池子邊緣捧起水拍在臉上,還別說真有一股硫磺味。
「書上說溫泉形成的方式一般有兩種,一種是地殼內部的岩漿作用所形成,或伴隨火山噴發形成,這類溫泉大多都是硫酸鹽泉,一種形成的方式是受地表水滲透循環作用所形成,這類溫泉大多是發生在山谷中河床上。」
柳荷也舒服的靠在池子邊緣「不知道這裡的溫泉是怎麼形成的,按理說村里人應該不認識溫泉,怎麼會家家戶戶費力的把溫泉水引下到家裡。」
「聽張哥說是那會兒知青下鄉的時候,其中有一個知青發現溫泉,她告訴大家這溫泉不只是能消除疲勞,還能給人體帶來各種好處,村里人聽到有這麼好的事兒,就在大隊長的帶領下把溫泉引渡到山下,誰家想要用溫泉,就自己想辦法把溫泉水往家裡引。」
蘇寧汐仰起頭看著石壁上掛著的那些黃橙橙的和大腿差不多粗的竹竿,想必那些竹竿就是用來引渡溫泉的。
「這就是人民的智慧,說道知青,我和你爺爺就是在鄉下當知青認識的,我們是第一批被送去大西北知青,你爺爺他們連隊被派下來專門管理我們這些知青……」
蘇老夫人打開話匣子,和寧汐、柳荷說起了她和蘇老爺子的相知相遇、相愛。
等蘇老夫人講完她和蘇老爺子的故事,三個女人也泡的差不多了,換下濕衣服出了溫泉池。
院子裡只剩下陸南和一個小傢伙。
蘇寧汐一邊揉搓自己濕噠噠的頭髮,一邊詢問「小北呢?」
「帶著錦寶出去看爺爺他們釣魚去了。」陸南把年寶放到嬰兒車內,拉著蘇寧汐坐到凳子上,拿過毛巾幫寧汐擦頭髮。
看到小夫妻的互動,蘇老夫人忍不住發出感嘆「小南是個心細的,你爸那個遭老頭只會使喚我。」
「那衛國應該更像媽您。」唇角不自覺的勾起笑意,雖然錯過了二十多年,但現在的生活她很知足,她拿起干毛巾「媽,你坐下,我幫你擦頭髮。」
「衛國的脾氣跟他老爺子一模一樣,臭著一張臉好像別人都欠了似的。」蘇老夫人也不拒絕坐下來由著柳荷幫她擦頭髮「也就是在你和汐兒面前才會收起臭脾氣像個溫順的丈夫、慈祥的父親。」
柳荷笑著接了話「爸對我和汐兒也很好。」
「呵呵!」蘇老夫人呵呵笑了起來,笑了好一會兒才道「你們去領證前一晚衛國在家裡住的,那天又是提酒、又是帶茶葉,過來在老爺子面前說了一堆好話,就怕老爺子和平時一樣板著臉把你給嚇跑了。」
「額!」柳荷更懵了,她是真不知道蘇衛國還做過這種事。
這邊『聽牆角』的蘇寧汐懶洋洋的靠在陸南腿上,聽到自家奶奶的話低低的笑著,她不知道別人眼裡的蘇衛國是什麼樣,但是她知道她眼裡的父親確實做得出這種事。
興許是怕柳荷誤會,蘇老夫人抓住柳荷的手。
「小荷,你第一次來我們家,你爸就覺得你是個好姑娘也很贊成衛國和你在一起,你消失的二十一年,你爸看著衛國消沉,看著他拒絕一個一個媒人安排的相親,心裡有氣卻始終沒有說過你一句不是。」
「他和我說過很多次或許是那次見面我們有什麼地方沒做好又或許是衛國有什麼地方做錯了,才讓你不願意來我們家。」
「媽,你們都很好,問題不再你們身上。」哪怕大家已經知道真相,柳荷還是有些焦急的解釋了一句。
「我知道,什麼都知道。」蘇老夫人安撫著柳荷的情緒,才繼續說道「所以就算那天衛國不過來,你爸也不會給你臉色看,你為了衛國連自己都給放棄了,我和你爸肯定不會讓你在蘇家受一點丁點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