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裡石頭很多,大大小小、各種樣式的都有,每一塊石頭上都用毛筆寫了一串數字,那應該就是石頭的價格。
在店鋪里轉了一圈出來,陸北的面色無比難堪。
注意到陸北的臉色不好看,柳荷有些擔心的問道「小北你怎麼了?」
陸北沒吭聲,木訥的往前面走著。
柳荷看向蘇寧汐。
寧汐只是搖搖頭沒說話。
走了好一段路,陸北才低聲說道「柳姨,你知道裡面那些石頭多少錢嗎?」
柳荷隨意問了一聲「多少?」
「我看了一圈最低的都要5000,最高的一個是5萬,那家店鋪後面的院子還有石頭,我從門口看了一眼,裡面的石頭有20萬的、30萬的,我還聽到裡面有一個老頭說自己花了50萬買了一塊石頭。」
「50萬啊!」陸北倒是學乖了沒再大聲嚷嚷,他朝著柳荷比劃出五根手指低聲驚呼道「有的人一輩子也不見得能賺50萬,那些人是不是瘋了居然花50萬買一個丑不拉幾的石頭。」
柳荷被驚到了,她不敢相信的看向蘇寧汐「真的?」
「那叫賭石,那些石頭裡很有可能會出玉石。」蘇寧汐吐了一口濁氣,50萬算得了什麼,那些玩賭石的幾百萬幾百萬往裡面砸都不帶皺眉的,當然前提是人家有那個實力,就他們這種小商戶,能進屋見識一下就已經不錯了。
陸北一臉好奇的問道「每一個都有玉石?」
「我也不清楚,只是聽人提了一嘴,不過它既然叫賭石,那肯定有一些是有玉石的,有一些是沒有的。」
「要是沒有玉石,豈不是虧大發了,要是裡面的玉石不值50萬,還不是要虧。」陸北不太理解這些人怎麼想的,雖然玉石很值錢,但是在一堆石頭裡找玉石和把錢當廁紙似乎是一個道理。
柳荷比陸北還要震驚,硬是緩了好久才緩過勁兒來,她忙說「汐兒、小北你們可不能去玩那個什麼賭石的,這簡直就是在撒錢。」
陸北趕忙搖頭「我可不敢。」
「我對那個沒興趣。」蘇寧汐對賭石最多就是好奇,讓她去賭石,她肯定是不會去的,感覺沒什麼意義。
等她們把所有的街道逛完回到南汐閣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候以後,柳荷帶著兩小隻回了家,陸北跟著寧汐去了醫館。
他沒忘之前那三個人說是要來御仁堂,要是這些人真的來了,他想看看,之前跟他們起衝突的那小子,在知道御仁堂是他們家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
對於陸北的那些小心思,蘇寧汐看在眼裡卻沒去戳穿,由著他跟著。
御仁堂內,三個青年已經等的不賴煩了,其中一人站起身看向一旁坐在門口織毛衣的李嬸「蘇大夫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李嬸朝著對方歉意一笑「抱歉,我也不知道蘇大夫什麼時候能回來。」
青年氣急敗壞的朝著一旁的凳子踢了一腳「什麼大夫,生意不做自己跑出去玩了。」
「張小龍別在這裡鬧事。」
「我嫂子做不做生意,需要你管?」
兩道生意同時響起。
陸北揚起下巴率先走進店裡,一臉諷刺的掃了一眼張小龍「嘖!我還以為誰這麼囂張敢在我們醫館鬧事,原來是這隻喜歡亂吠的傻狗。」
張小龍捏起拳頭立馬沖了上去「你他女馬的找死?」
「想在這裡打架,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動手,我這裡的這些都是梨花木的,價格可不便宜。」蘇寧汐冷幽幽的看了一眼張小龍,邁步進入醫館。
陸北看著張小龍冷笑道「呵!要打嗎?大不了讓你賠一半就是了。」
張小龍憤怒的瞪著陸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賠錢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現在有求於人,要是把這個鄉巴佬得罪了,壞了何少的事情,他會吃不了兜著走。
之前叫住張小龍的青年一臉不相信的看著蘇寧汐「你是蘇大夫?」
「這就是我們蘇大夫。」李嬸介紹了一句,站起身走了「小蘇,我先回後院了啊!我鍋里還燉著雞湯,你李叔也不知道去看沒有。」
「好。」蘇寧汐應了一聲,走到診斷桌後坐下,掃了一眼眼前的三人「誰要看病?」
之前一直沒有說話的青年走到蘇寧汐對面坐下「我叫何澤,是為了我爸過來的。」
「嗯!你父親什麼病。」
「嚴重燒傷,雙腿沒有一處好的,醫生說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好想活命唯一的辦法就是截肢,可是下半身整個都截掉了,我爸爸還怎麼活?」
何澤的眼眶紅了,他強撐著,揉了揉眼睛強行把眼淚逼了回去「今天早晨上官景天來醫院看過我父親,但他也說我父親的情況太嚴重,除了截肢沒有更好的辦法。」
蘇寧汐看了一眼時間,這會兒已經三點半了「在哪家醫院,我明天早晨先過去看看才能確定能不能治。」
何澤忙問「現在去可以嗎?」
「我晚上還有事。」晚上蘇寧汐還想去拍賣會玩玩,要是這會兒去醫院,晚上要是不能及時趕回來,那就要等到下個月才能去了。
張小龍站出來憤憤不平的責備道「天大的事情都沒有何總的命重要,姓蘇的我告訴你,你今天去的也的去,不去也的去。」
陸北寒著臉掃過何澤和另一名青年,最後把冷幽幽的視線放在張小龍身上「我倒要看看誰敢逼我嫂子。」
「張小龍你夠了。」何澤蹭的站起身,怒吼了一聲,警告性的瞪了一眼張小龍,轉過身朝著寧汐彎下腰,祈求道「蘇大夫,還請您現在去看看我父親,我爺爺奶奶已經同意截肢,手術安排在明天早晨,今天您要是不去,我爸就只能接受截肢。」
何澤就這麼彎著腰,半晌沒有起來,而寧汐只是懶洋洋的靠在椅看著何澤。
「蘇大夫,還請您現在去醫院看看我姑父。」另一個青年也走上前懇求道。
張小龍再一次跳了出來「女馬的,你知道何少是誰嗎?你敢讓他這麼求你。」
蘇寧汐只是撇了一眼張小龍,就把視線重新放到何澤身上。
「我比較好奇,你們是從什麼地方知道我的,我剛到帝都不到一個月,名氣應該還沒有大到值得你們願意在這裡等我兩個小時、低聲下氣求我的地步。」
這兩人的態度越低,蘇寧汐越是不敢輕易的答應他們,雖然她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但她一個在帝都寂寂無名的大夫根本不值得何澤他們這麼做。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如今她代表的不只是她自己,還有陸南、整個蘇家,她可不能傻乎乎的掉進別人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