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錦源聽到道德底線這幾個字，嘴角微微上揚，「放心吧！絕對在你所學醫術範圍之內。」
林小染長舒一口氣，「你說吧。」
楚錦源心情不錯地說道，「我有個親戚有風濕病，一犯病，膝蓋就疼得走不了路，你看看能不能改進一些治療風濕病的膏藥配方，多製作幾貼膏藥出來？」
林小染臉上浮現一絲自信，「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說完後，又覺得自己占了楚錦源的便宜，收起自信，小心翼翼地問道，「真的是幾貼膏藥就能還的人情嗎？」
她的神情變化，楚錦源看在眼裡，感覺她有時候聰明的像只小狐狸，有時候乖的像只小綿羊。
忽然很想逗逗她，「那肯定是不夠的，可能得需要一百帖膏藥才能還上。」
「一百帖？」林小染一本正經地連連擺手，「那可不行！」
楚錦源面帶疑惑，「為什麼不行？不是說幫著還人情嗎？是怕錢不夠嗎？放心吧！我出錢你出力。」
林小染銀鈴般的笑聲傳來，「我不是這個意思。若是讓病人貼一百帖膏藥才能根治風濕病，豈不是砸了我和師傅的招牌？」
聽到這話，楚錦源驚訝不已，連李亞都無法根治那人的風濕病，林小染能做到？
「林小染，你的意思是能根治風濕病？」
林小染一臉認真，「沒錯。貼膏藥喝中藥，肯定能根治。不過，需要我師父親自為病人把脈，跟我說病情，我才能開藥方。你知道的，我不會把脈。」
語氣中帶著無奈。
老天給了她一個記中藥方的好腦袋，卻沒給診脈和針灸的天賦。
前世，她費了很多精力學習診脈，依舊沒學好。
針灸更不用說……
楚錦源很想幫到林小染，總覺得她不會把脈和針灸，不是沒有天賦，而是因為心理原因。
默算著時間，心理輔導員的信應該快寄回來了吧？
那邊不允許通電話，他只能耐心等回信。
「小染，別著急，學醫總有一個過程，其實即便你學不會把脈和針灸，也能在醫院立足。你腦袋裡有很多中藥方，學以致用，也能幫到很多人。」
林小染髮現楚錦源越來越會安慰人，眼角含笑，「借你吉言。你親戚什麼時候能過來讓我師父把脈？我跟我師父約時間。」
「不用他過來，你師父那裡有他的病案，你找楚乾坤的名字就行。」
「好。」
說話間，手擀麵荷包蛋煮好。
灶房裡有一張小木桌，正好可以用來吃飯。
吃過飯，林小染為楚錦源熬了中藥。
準備離開時，林小染隨口問了一句，「綁在腿上的竹板，沒有移位吧？」
若是楚錦源聽話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
楚錦源故作輕鬆地說道，「有一點移位，我自己拆下來，重新綁了一下。」
林小染指了指堂屋，「去那邊椅子上坐下，我給看一下。」
楚錦源一想起上次的那種感覺，就有些臉紅，「啥？不用。我自己綁的挺好。」
林小染的臉一黑，「你懂還是我懂？」
立馬給人一種醫生訓病人的既視感。
楚錦源立馬乖乖照辦。
當林小染拆下繃帶，看到膏藥時，臉上更黑，膏藥少了一半，「這樣有什麼效果？楚錦源，我很想問問你，到底做什麼了？這麼好的膏藥讓你給吃了嗎？」
楚錦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躺不住，沒事就鍛鍊身體，膏藥被汗漬浸濕後就會往下掉，我懶得麻煩你，想著過兩天換膏藥，也就沒當回事。」
說這話時，看不都敢看林小染一眼。
從小到大，他就沒怕過誰，這還是第一回這麼怕一個人。
林小染雙手交疊於胸前，盯著楚錦源的臉看，但始終沒有說話。
這下楚錦源心裡更發毛了。
還不如被罵一頓來得痛快。
「林小染，林大夫，你好歹說句話。」
林小染看到身旁的八仙桌，想使勁一拍，但又怕手疼，於是放緩速度，拍了拍桌面，「你知不知道我熬膏藥很辛苦？知不知道幫你找藥材的人也很辛苦？其中兩位藥材非常難找！」
語氣中帶著憤怒。
這下輪到楚錦源不吭聲。
沉默了一會，林小染調整了一下情緒，「其實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沒有跟你說清楚，你的傷腿除了不能撐勁，也儘量不要出汗。我的膏藥效果很好，但有一點缺陷，汗漬一多，容易滑落。」
楚錦源面帶自責，「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叮囑我，儘量臥床休息，若我好好臥床，也就不會出那麼多汗。以後我一定聽話。」
說到聽話二字，他心裡有些怪怪的，不知道怎麼就說出來了。
他一個大男人親口說聽一個女人的話，真是丟人。
可話已經說出口，不好再改口。
林小染見他認錯態度好，不再糾結這件事，「行吧，等晚上我重新給熬膏藥，明天一早過來給貼。」
見林小染臉上的神情緩和了許多，楚錦源放下心來，「辛苦你了。對了，今下午曹平跟你簽合同時，我過去。」
林小染面帶無奈，「不用。」
楚錦源心裡很受傷，忍不住問道，「為什麼？我可是中間人，不能落下我。」
林小染被問笑了，向來做好事不留名的楚錦源，竟然開始計較留名？好像哪裡有點不太對。
沒有說出心中疑惑，反而說道，「我當然不會落下你這個中間人。因為我會喊他到你家來簽合同，免得你來回折騰，萬一把本就不多的膏藥，再給弄掉一些，藥效更差。」
楚錦源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目送林小染離開後，他拄著拐杖，鎖上院門，朝村辦公室走去。
到達那裡後，沒看到張會計。
只有婦女主任苗雲在。
苗雲今年四十多歲，有個娘家侄女二十出頭，想說給楚錦源，可惜的是，娘家侄女嫌棄楚錦源是個拄拐杖的瘸子。
苗雲是真覺得楚錦源的人品不錯，一聽到楚錦源說用電話，立馬把辦公室讓出來，不過，女人嘛，就喜歡八卦，躲在外面豎起耳朵，準備偷聽。
楚錦源的餘光掃到她的衣角，想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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