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梅花深知,兒子一旦落下腿疾,可能連林小染都不會跟他。【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不,確切地說,是娘算不如爹算。
她這個當娘的,沒能算計過任大強那個當爹的。
任峰眼中划過一絲哀怨,「媽,你覺得一年內我的腿很難養好,對嗎?」
趙梅花邊抹眼淚邊說道,「是你爸已經找好買主,你不主動賣名額,他就會賣,到時候錢落在他手裡,你怎麼治病?」
任峰沒有受傷的手使勁攥住病床上的枕頭,恨得咬牙切齒,「他這是不打算讓我給他養老了!若不是他不管我,我又怎麼會掉進屎坑摔得這麼慘?他是我親爹嗎?」
聽到這話,趙梅花渾身一顫,仿佛想起了什麼事情,快速調整情緒,不讓任峰看出來,「他不是你親爹,那誰是你親爹?小峰,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弄到錢。」
任峰苦笑一下,「媽,你以為學校的老師都是傻子嗎?我已經提交過休學申請,筆跡和簽名都是我的,若把名額賣給其他人,老師一對照簽名,就會露餡。到時候咱們家和買家都會玩完,我也不能再考大學。」
若沒有提交休學申請這件事,他也不會賣名額,因為他清醒的知道,一旦賣名額,就相當於終生背著一個雷,遲早會炸。
趙梅花快速擦乾眼淚,嘆一口氣,「好!咱們不賣名額,等會你爸過來,我會跟你爸再強調一遍,賣掉也沒用。你先休息一會,我去找林小染借錢。」
任峰看向窗外,此刻,特別想林小染能來看他。「媽,你去中醫科找林小染,我聽說她在那邊。」
幻想著林小染聽到他二次受傷的消息,會主動過來。
趙梅花欲言又止,最終吐出一個「好」字。
當趙梅花走進中醫科時,林小染早已離開。
只有李亞在。
趙梅花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醫生您好!林小染呢?我想找她借點錢。」
趙梅花不認識李亞,但李亞認識趙梅花。
李亞沒給趙梅花好臉,「她下班了。」
趙梅花還想說什麼,但看到李亞那張嚴肅且帶怒意的臉,嘴裡的話,硬咽回去。
訕訕一笑,轉身離開。
李亞望著趙梅花的背影,冷笑一下,想跟小染借錢?誰給的勇氣?
沒一會,趙梅花返回任峰的病房,哭喪著臉。
任峰小心翼翼地問道,「是不是小染不肯原諒我,不肯借錢?」
趙梅花無精打采地擺擺手,「不是。沒見上她,她下班了。」
任峰長舒一口氣,「原來是沒見上,這不要緊,媽,你趕緊坐馬車去她家找她。」
趙梅花看到兒子眼中的期望,拒絕的話,說不出口,「好!我這就去。只是你一個人在醫院行嗎?」
「當然行!再說了,有護士照顧我,你快去快回。」
在任峰的催促下,趙梅花無可奈何地走出醫院。
她並不想去找林小染,反而想到另外一個人。
就在這時,任大強急匆匆跑過來,「怎麼樣,小峰的腿怎麼樣?是不是斷了?」
趙梅花一巴掌打在任大強臉上,「沒錯!如你所願!他可是你親兒子!你怎麼下得去手?你這是要害他一生!」
任大強一聽到親兒子這三個字,仿佛受了刺激一樣。
發瘋似的使勁一推趙梅花。
趙梅花身體失去平衡,坐在地上。
直接撒潑打滾,「我真是命苦啊!好不容易盼著兒子考上大學,結果攤上你這麼一個男人,把兒子害得摔斷腿……」
任大強上前一隻手捂住趙梅花的嘴巴,另一隻胳膊卡住趙梅花的兩條胳膊,恨恨地說道,「少往我身上潑髒水!他摔斷腿是咎由自取,不是我害的!他明明可以單腿跳或者柱拐杖下台階,他讓我過去扶他也就罷了,還讓我背他出茅房。我不肯,他就罵我老不死之類的,有這樣的親兒子嗎?」
說出事情的經過,他才放開趙梅花。
趙梅花快速從地上爬起來,指著任大強的鼻子罵,「不就是罵你幾句嗎?你本來就是廢物!」
任大強一臉委屈,「他那是罵幾句嗎?每天至少罵我一百句,這麼多天,加吧起來得有好幾千句,我辛苦養大他,就是讓他這麼糟踐我?我受夠了!以後我不是他爹,他也不是我兒子。」
「你什麼意思?」趙梅花沒想到一向老實巴交的任大強,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底線。
一把抓住任大強的衣領,繼續說道,「你給我說清楚!」
任大強嘴角抖動,想說又不想說,最終沒有說出口。
那些話語化為揍人的力量。
朝趙梅花的胳膊出拳。
趙梅花吃痛,下意識地鬆開任大強的衣領。
不等她站穩,任大強抬起腳,直接踹向她……
就這樣,趙梅花被任大強狠揍了一頓,若不是路人紛紛過來勸架,趙梅花得被打個半死。
任大強被人拉開後,趙梅花才有了喘息的機會,指著任大強惡狠狠地說道,「我要跟你離婚!我要告你!」
任大強冷笑,「離婚可以,但你敢告我,我就敢對外說出你的醜事!」
聽到這話,趙梅花忽然打一個冷顫,原來他知道了!
完了!看來一切都瞞不住了!
但之前那件事她做得十分隱秘,任大強從何得知呢?
或許任大強可以給她答案。
不過不能在這裡問。
路人對趙梅花指指點點。
趙梅花知道,在任大強說出醜事二字的一瞬間,他倆再也回不到從前。
從地上緩緩爬起來,收斂所有的怒意,朝任大強說道,「我們倆單獨談談?」
任大強見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意識到這裡不是說家事的地方,「好。找個沒人的地方談。」
轉身朝鎮口老槐樹的方向走。
趙梅花的攤位還在那裡。
一想到這一點,趙梅花顧不上身上的傷痛,立馬跟上。
家裡本來就沒錢,可不能再丟了那些包子和油餅,賣不出去,可以留給自己和兒子吃。
到了大槐樹下後,任大強看到左右沒人,才咬牙切齒地說道,「趙梅花,這些年,你瞞得我好苦!你讓我幫別的男人養兒子,我頭上帶了二十多年綠帽啊!以後我絕對不允許你兒子再罵我半句!」
趙梅花渾身一震,他果然是知道了。
「你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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