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賈菲。
林小染沒有主動開口，只是看了她一眼。
賈菲臉上帶著複雜的神情，欲言又止。
最終什麼話也沒說，僅僅是嘆了一口氣，就跑開。
令林小染覺得莫名其妙。
五分鐘後，賈菲再次出現，這次不是她一個人，還多了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
這婦女跟賈菲和賈芳都有幾分相像，身上穿著比較普通的衣服樣式。
林小染猜測她是賈菲的母親。
這次，賈菲主動開口，「林家妹子，我媽找你有事。」
不太敢看林小染，。
看上去仿佛做了什麼對不住林小染的事情一樣。
林小染指了指身旁的另一塊石頭，禮貌地說道，「要不要坐下說？」
看賈菲的神情，不像來找事，倒像是來道歉。
賈菲她媽面帶真誠和歉意，「不用坐。我叫楊美，是賈芳和賈菲的媽媽，你是叫小染吧？」
林小染心中疑惑，楊美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面上十分平靜，「是的。」
楊美臉上浮現笑容，笑容裡帶著歉意，「小染，我兩個女兒做得不對。尤其是我大女兒賈芳，錯得離譜，做事沒有底線，我沒能教好我女兒，真是對不起！等你回家後，麻煩你轉告你爸媽，今下午六點左右我去你家登門道歉。」
聽到這話，林小染不再坐在石頭上，而是站起身，總感覺這歉意來得有點快。
不過面上沒表現出來，微微一笑，「阿姨，我會轉告我爸媽。」
楊美朝林小染微微頜首，「小染，謝謝你家肯給我家道歉的機會。泉水村見。」
說完，轉身離開。
賈菲也跟著離開。
林小染望著這對母女的背影，若有所思。
儘管今天楊美穿著普通，但林小染依舊覺得賈家條件不錯。
因為她聞到她衣服上帶著一股長久壓箱底的霉味，好像是為了見她特意穿得這身衣服。
至於賈菲，身上衣服看上去也普通，但林小染聞到了優質香水味。
這年代，能噴得起優質香水的女人，沒有多少。
或許她需要托張澤打聽一下賈家的背景。
想到這一點，她不再等媽媽，直奔張澤經常執勤的那條街。
當林小染到達那裡時，張澤剛調解完一起街上罵架事件，正準備回單位吃午飯。
他的工作性質，很難按時吃飯，哪裡有事就得去哪裡，往往吃飯都吃不利索。
林小染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開口就說，「張大哥，我想麻煩你……」
還沒說完，張澤的肚子咕咕叫了好幾聲。
林小染立馬改口說道，「張大哥，你還沒吃飯吧？我請你吃飯。」
張澤剛想答應，忽然想起楚錦源。
從昨天楚錦源的表現來看，並不希望他吃林小染家的飯菜。
笑著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單位同事給我留飯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儘管說。」
肚子再次咕咕叫。
林小染一臉歉意，「我的事不著急，等你吃完飯再說。」
「那好吧。你慢慢走去我單位門衛辦公室等我一會。十五分鐘我就能吃完。我先過去。」
張澤說完，就朝單位跑去。
林小染在他身後喊道，「別跑那麼快，不然一會吃飯容易肚子疼。」
張澤忍不住腹議，真是我姑媽的徒弟，說的話都是一樣的。
李亞以前沒少在他耳邊嘮叨這句話。
速度沒減，當作沒聽見。
不是他不愛惜身體，他連早飯都沒吃，再不趕緊吃飯，過會有什麼事需要他處理，午飯也會泡湯。
昨天為了去縣城接林明，他專門跟同事換了班，今天白天到晚上凌晨零點沒有休息時間，僅僅有吃飯時間。
當然了，這一點，他不會告訴林小染。
畢竟楚錦源給了一瓶好酒，已經幫林小染一家補償過他。
所以他不需要林小染記他的好。
五分鐘後，林小染到達張澤單位門衛辦公室，門衛大爺對她非常客氣。
「姑娘，坐椅子上等吧，張澤跟我打招呼了。」
林小染禮貌地說，「謝謝您！」
才坐在椅子上。
就在這時，林小染看到楊美從一間辦公室里走出來，但身上穿得不是之前那身衣服，身後跟著一位治安人員。
那位治安人員恭敬地送她去了另一間辦公室。
楊美沒有注意到林小染。
門衛大爺熱情地說道，「剛才那位女同志是我單位的老領導，剛退休不到一年。為人正直，一心撲在工作上，無法顧及家庭，本來她不用退那麼早，是被大女兒給連累了，她那個大女兒不是個省心的，三十多歲的人了，離了婚，孩子也不要，光想著往京都調。自身文化程度不高，還非得逼著家裡給她辦這事……」
這下，林小染了解了賈家的大概。
十來分鐘後，張澤打著飽嗝，用網兜提著一個搪瓷缸，跟門衛大爺借了茶葉和水，才帶著林小染朝他執勤的那條街走去。
邊走邊說，「小染，我跟你說，千萬不要小看我單位的門衛大爺，他曾是我同事，退休後，閒得無聊，非要免費當門衛。」
林小染對門衛大爺有些感興趣，「他的兒女同意他繼續上班？」
「他的兒女都在京都上班，一開始不同意，把他接到京都，可他到了那裡，水土不服，經常生病，回到咱們鎮上後，養了幾天就好起來，從那之後，他的兒女不再反對。他有退休金，免費當門衛也能養活自己。」
一提到京都，林小染更加來了興趣，「我聽說賈芳一直想調到京都？」
張澤忽然停下腳步，「是門衛大爺跟你說的吧？他這不是耍我嗎？我向他打聽賈芳家的事，他跟我要了半瓶好酒，你沒給他任何東西，他倒願意告訴你。」
林小染詫異，「張大哥，你打聽賈芳家的事？也是覺得賈芳沒必要為了一個蒸蛋糕配方費那麼多關係和人力吧？」
張澤撓撓頭，「其實不是我要打聽，也不是我想到的。是我源哥想到的。他提醒我查一下，說不準有意外收穫。門衛大爺曾是賈芳他媽楊美的同事，對賈芳家的事非常了解。通過他提供給我的信息，以及齊隊長跟我說的事情，目前我多少有些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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