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花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隨口說道，「她叫賈芳，在鎮上食品廠上班，好像是在質檢崗位上。【Google搜索】她說咱家的蒸蛋糕比食品廠任何一款糕點都好吃。就是有點貴，還問我用了什麼料……」
聽到這裡，林小染提高警惕，「媽，當時你怎麼回答的？」
王晨花沒當回事，「無非就是說用了雞蛋、煉乳、白糖之類。小染，放心吧！我沒說蒸蛋糕的製作方法。」
林小染隱隱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賈芳在食品廠上班，熟悉糕點的各項製作流程，屬於專業人士，稍微從王晨花嘴裡套幾句話，可能就會掌握蒸蛋糕的製作方法。
「媽，你沒透露雞蛋清和蛋黃分開盛放以及打發的步驟吧？」
王晨花連連搖頭，「沒有，絕對沒有。不過她曾在我面前嘀咕過幾句，說食品廠正在研發一款蒸蛋糕，也是用了雞蛋、煉乳、白糖之類，但沒有咱家鬆軟可口，我沒當回事，就沒回來說。」
林小染總覺得哪裡不對，「媽，你再仔細想一想，她有沒有說別的？」
王晨花仔細回想一番，「對了，她問我從哪裡買食材，我說從鎮上供銷社。」
林明顧不上自己手上沾著麵粉，使勁一拍額頭，「遭了！我好像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買煉乳、白糖、雞蛋……的量，都是按照配方上的比例買的。」
若是賈芳認識供銷社的人，一查帳就能推算出食材原料配比。
林小染回想今天賈芳和王晨花的對話內容。
最終鎖定在那句「今天你丈夫還去縣城做生意吧？」
「爸媽，我感覺賈芳已經推算出蒸蛋糕的原料配比，而且她家裡人今天已經去縣城賣蒸蛋糕。」
林明和王晨花的目光幾乎同時落在面胚上，按三百枚蒸蛋糕的量準備的，有些不知所措。
他倆都不敢看林小染。
畢竟昨天林小染提議不要做這麼多，最多準備二百枚蒸蛋糕，剛起步，要平穩一些。
可他倆都沒聽。
林小染面帶微笑，輕聲安慰，「爸媽，沒事，我有辦法補救。咱們留一百原味蒸蛋糕，剩下的我們做成黑芝麻和綠豆口味的。」
灶房裡有一罐黑芝麻，是之前姥姥送來的，他們都沒捨得吃。
不過，以後蒸蛋糕的生意可能沒有之前那麼順。
畢竟像賈芳這樣的專業人士，買回家一嘗，就知道是在原來的基礎上分別加了黑芝麻和綠豆。
很快就會被再次模仿。
好在這三百枚蒸蛋糕不會砸在手裡。
林明和王晨花按照林小染提供的方案，忙活了一晚上。
翌日凌晨五點，林明背著一木箱子蒸蛋糕出門。
半個小時後，王晨花背著一背簍蒸蛋糕也出門。
林小染一夜沒睡，已經熬不住，插好院門，返回臥房。
想到八點多要去楚錦源家，為了讓臉色看上去好一點，她往臉上敷了綠豆面膜，倒頭就睡。
這一睡，睡過了點。
本該學拳腳功夫的時間，卻沒有出現。
楚錦源有些擔心，拄著拐杖朝林小染家走去。
十來分鐘後，到達院門口。
院門緊閉。
他推了幾下，沒能推開。
邊使勁敲門邊喊道，「林小染！林小染……」
正在睡夢中的林小染，被敲門聲和喊聲驚醒。
迷迷糊糊爬起來，看一眼身上的衣服，凌晨時和衣而睡，起了很多褶皺。
敲門聲有些急，顧不上整理衣服，她揉著眼睛朝外走。
聽出楚錦源的聲音，趕忙說道，「來了！馬上開門。」
聲音嬌憨中帶一絲沙啞。
這聲音落到楚錦源的耳朵里，打在心上，泛起層層漣漪。
不過在林小染打開院門的剎那，心中漣漪沒有了，只剩下不可思議。
林小染頂著雞窩頭，眼睛眯著，一臉綠綠的東西，身上的衣服皺巴得沒了型。
楚錦源指了指她的臉，「你的臉……」
不等他說完，林小染便意識到忘了洗面膜，有些窘迫。
「楚大哥，你去南屋等我一會，有什麼話，等我洗漱完再說。」
楚錦源先是嗯了一聲，後又指了指灶房，「我在灶房那邊等會。」
「好。」
林小染自顧自得打水洗臉刷牙。
楚錦源站在灶房外，閒得無聊，開始數牆上的小窟窿。
忽然看到牆縫裡有東西，走進掏了一下。
手裡多了一封捲成小拇指粗的信。
展開。
看到信封上林小染收這四個字。
偷看別人的信件內容，是不好的行為。
於是，默默地重新卷好信，塞回牆縫。
但心裡默默記下信封上的筆跡。
等林小染洗漱好，回房換了衣服，已經是二十分鐘之後。
楚錦源的目光落在林小染的臉上，嘴角上揚，「你臉上的痘全消了。」
林小染淡然一笑，「早在我預料之中，其實還沒完全好利索，一旦停藥，就會反彈，需要再塗半個月的中藥膏才能除根。」
臉上沒有痘的她，看上去特別好看，陽光照在臉上，皮膚光澤、細嫩。
楚錦源忽然想到了好多詞，美麗、好看、漂亮、花顏月貌、亭亭玉立、明眸皓齒……
總之他學過的所有有關漂亮的同義詞全部浮現出來。
林小染身穿寬鬆的藍色訓練服，襯得皮膚愈發白皙。
繼續說道，「楚大哥，對不住！我起晚了。對了，你過來是專門喊我起床，對嗎？」
楚錦源那句我擔心你才會趕過來，硬是咽了回去，「對。每天的訓練不能斷。作為你的半個師傅外加朋友，我有義務過來喊你起床。昨晚熬夜了？」
「是的。蒸蛋糕的生意出了點問題。我臨時改了口味，陪爸媽一起連夜趕製出來。」說到這裡，林小染指了指自己的臉，「我沒有黑眼圈是因為敷了一款特製面膜。效果不錯。」
楚錦源再次看一眼林小染的臉，心情愈發不錯，「效果確實不錯。去我那邊練腿法吧？」
「好。」
林小染想說自己還沒吃早飯，最終沒好意思說出來，已經讓他等了這麼久，不好再讓他等。
拿上院門鑰匙，鎖好院門，與楚錦源一起朝他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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