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錦源卻在想,半年後腿沒治好,免費有個保姆用也挺好,「沒問題。」
就這樣,他倆簽了協議,一式兩份。
把半年之約寫進去。
從今天起,楚錦源免費教林小染拳腳功夫,並且聽從林小染關於治療腿疾的任何建議。
楚錦源說話算數,收好協議後,就找出一副新拐杖柱著,準備教林小染基本功。
林小染穿著寬鬆地短袖和長褲,很適合練基本功。
林小染的目光落在那副拐杖上,「你之前有拐杖不用?」
楚錦源給了她一個我樂意不用的眼神。
嚴厲的聲音響起,「從蹲馬步開始練。」
林小染嗯了一聲,蹲好,但蹲得不太標準。
只一會,就有些撐不住勁。
「楚錦源,我不想先學蹲馬步,能不能教我踢人?橫踢、側踢、連環踢……總之就是各種踢法,我都想學。」
楚錦源嘴角動了動,最終沒有吭聲,而是指了指自己的腿。
這是無聲地控訴。
讓一個骨折未愈的人教各種踢法?
林小染連連擺擺手,「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你不用示範,先給我一本練習踢法的書,我回家練習,隔天過來踢給你看,你幫著指導一下。」
「行吧。今天就到這裡。明天早上八點再過來,到時候給你書。」
楚錦源指了指院門,給了林小染一個慢走不送的神情。
林小染眉毛一挑,等著吧!等你將來體會到我的獨門膏藥的好處,對我的態度絕對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揮揮手,離開。
楚錦源拄著拐杖出門,朝村辦公室走去。
路上遇到幾個村里人,點點頭算作打招呼。
村里人都十分詫異,楚錦源怎麼拄上拐杖了?
此刻,林小染和楚錦源都不知道,就因為這拐杖,楚錦源錯失好幾個相親機會。
十來分鐘後,楚錦源借用村辦公室電話,聯繫到張澤,「給我送些促進傷口癒合的藥過來。」
不等張澤回應,直接掛斷電話。
楚錦源不需要聽回話,因為他知道張澤一定會儘快送藥過來。
楚錦源回到家後,找出一本筆記本,寫寫畫畫……
林小染回到自家後,跟爸媽說了以後跟著楚錦源學拳腳功夫的事。
林明夫婦均是一臉詫異。
畢竟剛通過氣,自家閨女不希望這麼快再相親。
怎麼閨女前腳說了這話,後腳又跟楚錦源來往呢?
林小染仿佛看出爸媽心中所想,笑著解釋道,「爸媽,我只是想跟楚錦源學些拳腳,你們別多想。他對我無意,我對他也沒感覺。以後他是我半個師傅。」
林明夫婦點頭表示明白,打算以後多給楚錦源送幾趟飯,算作感謝。
手裡都有活要干,便不再多想。
各自忙活各自的事情。
臨近天黑時,張澤騎著自行車匆匆趕到楚錦源家。
送上促進傷口癒合的西藥片劑和中藥膏。
「源哥,我姑媽說了,中西醫結合治療,你的外傷可以更快癒合。這中藥膏是我姑媽現熬製的,所以我過來晚了一點。對了,你怎麼忽然改變主意了?」
以前除非傷口發炎,要不然楚錦源根本不吃任何促進傷口癒合的藥,全靠自愈。
楚錦源沒有提他和林小染的半年之約,畢竟有些事情,他需要自己調查清楚。
比如,林小染是真的有學醫天賦,還是之前有什麼奇遇?
「我嫌外傷影響我洗澡,不行嗎?」
張澤聽到這個理由,總覺得哪裡不對,目光忽然落在楚錦源身旁的拐杖上,「我就說今天你哪裡不太對,你竟然柱拐杖了?這還是你嗎?」
楚錦源拍了拍拐杖,「半年內,它都會陪著我。」
「不對勁啊!源哥,從實招來!到底出什麼事了?」
楚錦源面帶嚴肅地回了一句,「忽然想愛惜一下自己,不行嗎?」
「行,當然行!」張澤從挎包里拿出一個大紙包,「我給你帶了燒雞,有白酒嗎?整兩盅?」
「白酒當然有。在灶房櫥櫃裡,自己去拿。」
「好咧。對了,你只能看著我喝,我姑媽說吃藥抹藥膏不能飲酒。」
楚錦源一臉無所謂,「我不饞酒,那瓶白酒本來就是為你準備的。」
張澤樂呵呵地跑進灶房,沒一會,拿著一瓶白酒回來,「源哥,就沖你這裡的酒,我都得多來幾趟。」
剛看到櫥櫃裡還有兩瓶好酒,打算下次再帶些酒肴過來。
其實這些酒不是楚錦源買得。
而是楚錦源的領導送的。
那位領導承諾每個月都會托人捎幾瓶酒過來,哪怕知道楚錦源身上有傷,不宜飲酒,依舊會遵守承諾。
因為那位領導知道,即便楚錦源不能喝酒,招待客人或者人情往來也是要用到酒的。
對於錢財之類,楚錦源向來不接,唯有酒,來之不拒。
楚錦源回憶起當初的那個承諾。
領導承諾完成那個任務後,每月都送酒給他。
那個時候,他愛喝酒,如今,經歷了一些事情,酒喝不喝都行,並不是非喝不可了。
張澤為自己倒上一杯白酒,遞給楚錦源一根雞腿。
楚錦源沒有接。
張澤喊了他一句,他才接過。
「源哥,你剛才走神了?在想什麼呢?」
楚錦源的思緒快速回攏,「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張澤嘖嘖喝上幾口白酒,吃一口燒雞,「我總感覺你這次回來和以前不太一樣。」
楚錦源咬一大口雞腿,使勁咀嚼,仿佛這樣可以令他不再去想那些經歷,「哪裡不一樣?」
張澤盯著楚錦源的臉看了一會,才緩緩開口,「你這次回來,銳利的目光中帶了一層陰霾。仿佛受了什麼打擊。是不是你之前的任……」
「無可奉告。喝酒!別亂打聽事。」
楚錦源端起自己的水杯,以茶代酒,敬張澤一杯。
張澤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從楚錦源本人這裡打聽不出來,只能讓遠在外地的姑父和表哥幫著打聽一下。
接下來,他倆不再說話,只喝酒喝水吃燒雞。
吃飽喝足後,楚錦源讓張澤幫著扎一個稻草人。
張澤一臉納悶地照做。
紮好後,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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