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擺出了一副憂心忡忡,一副為了她著想的模樣。
誰知江燕只是瞥了她一眼,當下呵斥了一句:
「有人在跟你說話麼?閉嘴吧!」
「江燕!你瘋了吧!」
她怎麼敢這麼跟自己說話的?
薛尋寧驚疑未定得瞪著江燕,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
江燕唉?
一個只配在她哥哥身邊卑微討好的女人,居然敢這樣對她說話?
她是不是被什麼髒東西附身了?
江燕沒有理她,而是轉身向江母說道:
「媽,這兩個人既然連腦子都沒帶來,那咱們也沒什麼好說了,你讓他們出去吧。」
江母看看江燕,又看看薛尋安兄妹。
她原本還想著,江燕能和他們好好說的。
卻沒有想到,他們三言兩語得就吵了起來。
如今江燕是他們江家的「希望」,江母自然聽她的話。
畢竟江燕可是他們搭上隨家的媒介。
「你們可聽到了?我們家小燕不想見到你們,你們先回去吧。」
薛尋安兄妹雖然一頭霧水,但看到江母強硬護犢子的態度,也不敢把事情鬧大,讓別人看了笑話,也只好先離開。
他們走出江家大門,薛尋安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要滴水一般,他雙拳緊握,咬牙說道:
「江燕這個賤人,居然敢這麼對我說話,我不會放過她的!」
薛尋寧則是還未從剛才的震驚里走出來,她滿臉不解得看向薛尋安:
「哥,到底是發生什麼事兒了?你想想,江燕是個什麼性子的人?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兒,才會讓她性情大變,居然敢這麼對我們說話?她是不是中邪了?」
薛尋安瞪了她一眼:
「光天化日的,哪裡有什麼邪啊,神啊的?」
他一向不相信這些鬼神之論。
相比還未出入社會的薛尋寧來說,薛尋安還是長了一個腦子的。
他想著江家人剛才的模樣,對待他們兄妹大相逕庭的態度,琢磨了半晌,方才緩緩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一個人之所以在這麼短時間內性情大變,一定是因為她突然有了什麼依仗,才會這麼囂張,」
頓了頓,薛尋安眯了眯眼睛,繼續說道:
「先弄清楚昨天江家發生了什麼,知道了這賤人的底細,看看到底是誰給了她這麼充足的底氣,讓她敢這麼對我們!」
兄妹兩人商量著對策,決定暗中調查江燕的底細。
他們不知道的事情是,今天過後的江燕,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另一邊,江燕在房間裡對江母說道:
「媽,眼下這麼大好的機會,真要讓女兒把握住了,便是咱們家一飛沖天的機會,不過,這條路不好走,我需要你的幫助。」
江母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幫你!」
她居然幫著江燕搞來了頭髮,自然就代表她已經和江燕站在同一條賊船上了。
江燕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計劃娓娓道來。
江母聽完,眼中閃過一抹猶豫:
「真要這麼做麼?私自銷毀證件的話,這好像是犯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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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燕讓江母做的事情,說起來倒是容易。
她讓江母把她的出生證明銷毀,如此一來,她和江家就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不過,江母說得也是對的。
公民私自銷毀證件,確實是犯法的。
重則可以坐牢。
江燕才不會管這些事情,反正此事日後敗露,要坐牢也是江母自己的事兒,和她有什麼干係?
她一貫記仇,如今快要走上高位,自然也不會真得和江家父母和解。
他們甚至不願意幫自己呵斥薛尋安,見她被薛尋安欺負了,不想著幫她討回公道,卻惦記著讓她不要連累他們夫妻,甚至斥責她咎由自取。
這些話,她可聽得真切。
江父江母不會以為,隨家一來人,她就可以對昨天發生的事情既往不咎吧?
這自然不可能。
之所以現在不和江父江母撕破臉皮,完全是因為他們還有點用處。
等她回到隨家以後,再和他們這對自私自利的夫妻好好算帳。
拋開這些七彎八拐的心思,眼下,江燕還是江家的「乖女兒」呢。
江燕對著江母循循善誘了起來:
「您不該只看這表面的事兒,若真是鬧到了要坐牢的地步,到時候,您的女兒是隨家的大小姐,讓您什麼事都沒有,還不是我一句話的事情麼?」
「這……」
「啊,不光是銷毀我的證件,你還要偽造一份江小婉的出生證件。」
「這……這怎麼行啊?」
「沒什麼行還是不行的,咱們要做局,把隨家人都框進來的局,就是應該面面俱到,若是處處都是漏洞,人家就看出我是假的了,那您和爸作為從犯,還能承受得住隨家人的怒火麼?」
他們只是普通高知家庭,自然不行。
江母一聽,頓時被嚇得臉色蒼白。
江燕這話直白,但卻直指問題核心。
他們既然已經欺騙了隨家,就只能繼續欺騙下去。
她深知普通人家在隨家面前,和螻蟻也不會有什麼區別了。
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復。
江燕見狀,知道江母已經動搖了,便繼續說道:
「媽,你想想看,只要我成了隨家大小姐,咱們家還有什麼好擔心呢?您一輩子被薛母壓一頭,沒少在她面前卑躬屈膝,內心肯定也想在她面前硬氣一回吧?」
江母被江燕描繪的情形所打動,心中雖然仍有些忐忑,但最終還是無法抗拒這種還未發生的爽事,以至於還未發生,她就已經心動到無法抗拒了:
「好,媽聽你的,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江燕見江母答應,心中方才鬆了口氣。
她知道,這一步雖然冒險,但若是成功,她便能真正意義上的一飛沖天。
依靠隨家,她就可以徹底擺脫過去的陰影,成為真正的人中龍鳳。
這一步的吸引力是巨大的,同時也伴隨著巨大的危險。
她自己是不會冒險的,至於江父江母。
他們既然是她的親生父母,那麼為了她付出全部,應該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