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婉微微皺眉。
不等她主動說什麼，季夫人的臉色就變了變，當即指摘起自己的小兒子來了：
「你這臭小子，會不會好好說話？！」
「媽，反正你見到人了，咱直接走吧！」
在隨出然眼裡，江小婉絕非什麼好人。
他自然不想自己的母親和江小婉多接觸。
他說著話，就伸出一隻手來推著季夫人往外走。
季夫人自然不肯。
兩廂爭執之下，季夫人率先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把隨出然和江小婉都給嚇了一跳。
這回沒有隨出然爭奪，江小婉順利牽到了季夫人的手腕。
還好，心脈平穩，並無大礙。
「媽，你沒事吧？」
「你繼續在我跟前轉悠下去，你媽我指不定就有事兒了！」
「您說得這是什麼話？分明是哥讓我守在您身邊的，也是為了讓你不受其他歹人蠱惑。」
「……」
歹人江小婉表示，她好像在沒說什麼，沒做什麼的情況下，被狠狠「戳」了一刀。
季夫人倒是不被他蠱惑。
聽到小兒子搬出自己的大兒子，當即擺了擺手：
「你們兩兄弟就是莫名其妙的緊張，我今日來見小江同志，那是我自己決定的事兒，還需要你們兩個小傢伙同意麼？」
「媽，這事兒……」
「好了好了，我人都已經到這兒了，你還要說什麼？都多大的人了？別憑白的讓人家小江同志看了笑話。」
隨出然莫名其妙得瞪了江小婉一眼。
一直處於邊緣化的江小婉不得不從看好戲的情況里伸出一隻手來：
「啊，我剛才什麼都沒聽到，夫人和二少呢，都不用擔心，可以繼續剛才的事情。」
隨出然咬了咬牙，他算是反應過來了。
江小婉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讓他繼續被罵是吧？！
他就知道這女人沒安什麼好心。
「江小婉，你……」
他想說得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季夫人給強制打斷了：
「然兒，小江同志說得對，你就別和我爭執了，乖一點，聽話。」
隨出然被季夫人按著坐下，他哪裡還有之前半分囂張跋扈的樣子。
簡直就是乖寶寶。
江小婉在一旁看得嘆為觀止。
這還是那個第一見面那個，囂張跋扈，無法無天的隨二少麼？
同樣跟在季夫人身後的高院長，有些心虛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他總覺得自己聽到了一些不能聽到的話，是容易被滅口的程度。
這個時候他要是不說點什麼，事後被隨二少記起來，那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於是乎，他挑了一個適合的時機開口，算是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夫人，二少，小江同志，我那邊還有個手術，就先去忙了。」
他這話一落，季夫人便點了點頭。
「自然應該如此，高院長快些去忙吧，不要因為我們母子，耽擱了正事。」
高院長當即鬆了一口氣。
只不過隨出然的臉色不大好看。
他來不及顧慮那麼多，現下最要緊的事情，是需要先行「消失」一段時間。
偌大的院長辦公室，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江小婉隨即看向了季夫人，不禁有些好奇得詢問道：
「夫人今日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說起這個，我今日來，便是來感謝你的。」
江小婉多少有些意外：
「您專門來感謝我麼？」
她沒覺得自己有什麼需要被季夫人特別感謝的地方。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是要感謝你的。」
江小婉連忙道：
「您言重了，說到底，您身邊有比我更專業的醫生，當時的情況雖然緊急，但相信沒有我，您也不會出現什麼生命危險。」
她倒也沒有謙虛，只是闡述了一個事實。
隨出然在一旁冷哼出聲：
「哼，你知道就好，你以為你是什麼大功臣麼？」
在隨出然看來，江小婉的作用很小。
小到讓他覺得，有沒有一個江小婉的出現都很無所謂。
所以，他就是看不慣江小婉那麼一副除了她馬上就要天下大亂的架勢。
這個世界上，哪裡有誰離了誰，天就塌了的？
江小婉一挑眉。
隨出然還是老樣子。
江小婉不知道他對待別人的時候如何，但他對待自己的時候，永遠都是像現在這樣，宛如吞了槍子兒一般的暴躁。
江小婉多少有些好奇。
不過，他是怎麼想的，江小婉一點也不在意。
她也沒想著要和隨出然搞好關係。
一來是因為隨出然自己的態度；二來則是因為，她清楚自己和隨家人之間完全是兩個階層。
硬湊上去，費力不討好。
江小婉不明白有什麼好的。
「夫人，您身體好些了麼？」
江小婉轉過頭的空擋就順便轉移了話題，任誰都能看出來，她並不想和隨出然多糾纏。
季夫人笑著點了點頭：
「已經好多了，說起來，我還能站在這兒，這多虧了小江同志你的功勞。」
江小婉搖頭：
「夫人太客氣了，我不過就是碰巧遇到，無論是誰還是別人，我都會插手相救，再者，也是夫人您自己的夫妻，自然能夠逢凶化吉。」
季夫人被江小婉逗笑了。
她忍俊不禁得拍了拍江小婉的手背，心情大好得誇讚道：
「小江同志，我倒是沒有想到，你居然這麼會說話。」
「夫人謬讚了。」
江小婉再次謙虛得搖頭。
一旁的隨出然當即冷嘲熱諷了一句：
「油腔滑調！」
「然兒！」
隨出然被警告，當即沒好氣得瞪了江小婉一眼，隨即撇開眼，不再看她們兩個人。
季夫人有些難為情得同江小婉解釋道：
「小江同志，我這兒子被我們慣壞了，你別和他一般計較。」
「您放心，二少的脾氣，我也是領教過的，自然不會主動招惹，讓他不快。」
當然，前提是她不主動招惹對方，對方也不要來主動招惹她。
她又不是泥捏的。
季夫人深深看了江小婉一眼，她之所以親自過來，除了要感謝江小婉之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她想要仔細瞧瞧，她這個救命恩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之前她神智還有些糟糕，和江小婉不過匆匆見過幾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