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林紅燕去學校考試,林巧月回村做裙子。
鄭老爺子擔心柴家人又去騷擾林巧月,特意讓女婿開車送林巧月。
村里人瞧著林巧月坐小轎車回來,又聽林巧月要去京城,這才對鄭神醫家裡有多大的本事,有了一些確切的認識。
林巧月將新做好的紅裙子熨燙好,交給村支書的女兒:「您看哪裡有不合身的地方,我現在就改好,不能耽誤結婚的時候穿。」
村支書的女兒穿上試了試,滿意的不得了。
「我在省城試的那些衣服,都不如巧月姐你做的這條合身,賣得還特別貴呢!巧月姐,你的手藝真是太好了!」
村支書女兒說著,給林巧月掏工錢。
林巧月本來就沒打算收錢,見村支書女兒又多給了,連連搖頭:「就當是我送你的新婚禮物,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夫妻和睦、永結同心。」
「祝福我收了,這錢你也得收。」
村支書女兒強行把錢往林巧月的口袋裡塞,按著她的手說,「你跟紅燕去了京城,要花錢的地方多著呢,真要客氣,等以後你們發達了可以儘管來和我客氣!」
給林巧月塞錢的,不止村支書一家。
隔壁張嬸都來塞了5塊錢。
林巧月離開村裡的時候,眼睛都哭腫了,把這些幫助自己的村里人,默默記在心中。
機場在省城,明天上午的航班,不走夜路,最遲今天中午就要出發去省城。
這次,鄭老爺子把宋亮和他媽媽也帶走了,只留宋亮在鹿縣。
分別的時候,林巧月強忍著淚意,把萬千不放心全部吞回了肚子裡。
車窗關上,林巧月的眼淚奪眶而出,捂著臉大聲哭了出來。
「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鄭老爺子輕嘆一聲,道:「你已經很勇敢了。」
早上,保姆悄悄告訴他,昨夜林巧月哭濕了枕頭。
他看向後視鏡,林紅燕站在原地揮著手,身姿挺拔,神情堅毅。
「你妹妹更勇敢,你們都是好樣的,誰都沒有拖對方的後腿。」鄭老爺子又說。
……
天剛落黑,夜風還沒有降下溫度,鄉間的小路上也還有人來來回回。
林紅燕假裝沒有發現遠遠跟在身後的黃色麵包車,來到她的藥田,檢查藿香的生長情況。
這些種子全在神秘空間進行了育苗,長勢喜人。
林紅燕得閒,提著水桶,開始給藿香澆水。
她澆的是靈泉水,能加快藿香的生長,再次縮短生長周期。
給兩畝地澆水不是一個輕鬆的活兒,有人要幫忙,林紅燕全給拒絕了。
「要考試了,我心裡緊張,想靠幹活定定神。」
漸漸地,夜深了,80年代沒多少消遣事兒,一到晚上就會早早地睡下,就連村裡的土狗,都趴窩裡了。
月光下,地頭前,林紅燕的影子忽然一分為三,另外兩個影子,朝著她伸出罪惡的爪子!
林紅燕拎著水瓢砸向其中一人,接下來一個利落地轉身,用胳膊肘狠狠地撞向另一人!
這次,栓爺和馬仔有備而來,一人手裡拿著鋼管,一人手裡握著匕首。
栓爺和馬仔的臉上,齊齊露出猙獰的笑容,可是下一瞬,他們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嚴九好似從地獄鑽出的惡魔,扯開遮擋身軀的草蓆,從林紅燕的身後出現,紅著眼睛奪過鋼管,輕而易舉地掰彎了!
而後長腿一抬,將舉著匕首,想要傷害林紅燕的栓爺一腳踹了半米遠!
「操!」
栓爺匕首都顧不得撿,轉身就跑!
還沒有跑兩步,又看到四名公安出現在藥田另一頭,將他給包圍了!
「這他嗎是個圈套!」
栓爺咒罵一聲,和馬仔交換個眼色,兩人一東一西,朝著相反的方向跑。
這樣一來,公安也只能分頭去追,警力瞬間分散了。
「我們去追栓爺。」
林紅燕和嚴九剛跑上村道,赫然發現前方出現了兩個身形相似的人。
他們穿得也幾乎一樣,只看背影,根本分辨不出來,哪一個才是栓爺。
而這兩人,再次跑往不同的方向。
栓爺的狡猾,令林紅燕震驚。
「朝西。」嚴九道。
他與栓爺交手時,看到栓爺脖子裡掛著一塊兒佛牌,只有朝西跑的那人,奔跑時胸前有佛牌一盪一盪。
跑在前面的栓爺回頭看一眼,再次罵出了聲。
好在,他還留了一手,開來的麵包車就停在前面。
沒有熄火的車子,掛上檔就能開走。
栓爺猛踩油門,瞬間消失在村道上,留下一串尾氣,嗆得追在後面的人連連咳嗽。
「這人是、是有備而來!」公安喘著粗氣說罷,也趕緊騎上自行車,回派出所進行上報。
鹿縣是個貧困縣,不是每個派出所都配得起警車代步。
又一次眼睜睜地看著栓爺逃走,令林紅燕十分的不甘!
「車裡,還、有人。」嚴九回想著從車窗看到的影子,說道,「像,柴、青鳳。」
柴青鳳在栓爺車裡?
難道是等著給她灌毒藥,劃花她的臉嗎?
林紅燕和嚴九匆匆趕到派出所的時候,柴母正在大鬧派出所,柴父坐在一旁,吧嗒吧嗒地抽著煙。
林紅燕從柴父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緊張,目光落在那根猛然被他掐斷的捲菸上。
柴父尷尬地丟了手中的捲菸,神情極其不自在地別開了臉。
柴母則朝著林紅燕沖了過來。
但她沒能靠近林紅燕,嚴九先一步擋在林紅燕身前,推開了柴母。
柴母順勢躺在地上,嗷嗷大叫:「我的女兒啊,被人販子拐走了啊!我好好的大學生啊,就這麼不見了啊,這讓我怎麼活啊!」
林紅燕:「?」
柴青鳳被拐了?
這是什麼世紀大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