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憶起上一世被拐的經歷,林紅燕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對這個男人抽筋剝皮!
冷靜下來後,林紅燕又是遍體生寒。
這一世,栓爺出現的時間提前了。
她以為柴家安生了,原來是在謀劃更大陰謀!
就這麼迫不及待了?
看來,柴家這次是徹底急眼了!
她家牆頭插著玻璃碴子,不好翻牆,栓爺撅著屁股在撬門。
林紅燕正準備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院子裡的燈忽然亮了。
「燕子?燕子?」
姐姐的呼喚聲自院中傳來。
林紅燕心底一驚,擔心栓爺對姐姐不利,卻看到栓爺比那受驚的兔子還要矯健,竄進路邊的臭水溝,沿著河道跑了。
栓爺要走村頭出村,林紅燕是從村尾回來的。
林紅燕能看到栓爺趟著臭水溝逃跑,栓爺卻看不見她。
為了防止栓爺知道她半夜出去了,林紅燕進了院子,才回應姐姐。
「燕子,這大半夜的你去哪兒了?」林巧月看到妹妹從院外回來,吃驚地問。
「夜裡睡不著,就去田裡看看藥材,姐,你咋起來了?」
「我起夜上廁所,發現堂屋是從外面鎖著的,就去你房間看看。」
林巧月替妹妹擦掉額頭上的細汗,關心地問,「是不是要高考了焦慮?別太擔心,以你的成績,只要穩定發揮,肯定沒問題!」
林紅燕乖巧地點頭,推著姐姐快回房間去睡覺,而她自己,又進了神秘空間,坐在那張古舊書桌前,研究那張泛黃髮舊的紙。
紙上空無一字,林紅燕左看右看,沒發現這張紙有特別之處。
很神奇,卻想像不出有什麼用。
林紅燕索性暫時放棄,開始勤練功夫。
第二天,林紅燕不放心姐姐一個人在家,藉口想送師父一套衣服,帶著姐姐去給鄭老爺子量尺寸。
鄭老爺子聽說了柴家發生的事情,他對林巧月的印象不如林紅燕好,覺得林巧月的性格太柔。
如今見林巧月做起了裁縫,頗為讚賞地說道:「憑靠手藝賺錢,永遠不會餓肚子。」
林巧月害羞地笑了笑:「就是剛入行,做得不好您多擔待。」
鄭老爺子願意做提攜後輩的事情,更何況,這人還是寶貝徒弟的姐姐,外孫救命恩人的女兒。
「正好我家裡有幾匹香雲紗,等會兒我把阿亮他們喊過來,你把尺寸都量了,每人做兩身新衣裳,回京城的拜師禮就穿你做的衣裳。」
「香雲紗是啥料子?」林巧月沒聽說過,揣著忐忑問道。
鄭老爺子讓保姆把家裡的布匹搬過來。
林巧月細細看過後,受寵若驚地連連搖頭:「這料子太好了,我在咱們縣城就沒見過這麼好的料子,肯定很貴,別讓我給糟蹋了。」
「給自己人穿,怎麼叫糟蹋?拜師儀式的時候,紅燕穿著你做的衣裳,心裡指不定有多高興。」鄭老爺子笑著說道。
「對呀姐姐,拜師儀式我想穿著你做的衣裳,還有呀,我們都穿著你做的衣裳,就是你的活招牌,行走的模特兒,是替你做宣傳,讓大家都看看我姐的手藝有多好呢!」
「我……能行嗎?」
林巧月是有本事的,只是性格太軟,遇事猶猶豫豫地不敢下決定,總想問問其他人的意見,習慣向他人尋找依靠。
「師父,我姐就先交給您幫忙照看著啦,我得先走了!」
臨出門前,林紅燕又朝著姐姐揮手,「姐,你別把自己累著了,有啥不舒服的記得跟我師父說,自己千萬別回家啊,等我來接你!」
「只是量量尺寸,能有啥累著的?快去上學吧,別遲到了。」
林紅燕笑著點頭。
鄭老爺子望著林紅燕離開的背影,總覺得徒弟今天的笑容帶著勉強,像是有心事。
他又看看林巧月,見她已經把心思放在研究布料上,便在想是不是自己多慮了。
也許是要高考了,緊張吧。
林紅燕是挺緊張,但不是因為高考。
她和姐姐走出村子的時候,就感覺到有人在跟蹤她們。
不用猜,肯定是栓爺在伺機下手。
安頓好姐姐,林紅燕沒有了顧慮。
去學校的路上,她故意走了沿著河道的那條路。
盛夏時期的河道,蘆葦長得比人還高,是天然的青紗帳,在這裡發生點兒啥都有可能。
栓爺只帶了一個馬仔,想來是覺得林紅燕就是個小妮子,構不成威脅。
當他被林紅燕一腳踹進河道,扣在河邊動彈不得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輕敵了!
再看自己帶來的馬仔,已經先一步地跑了!
「你這妮子幹啥啊?我就是想跟你交個朋友,咱們有話好好說。」栓爺一改兇相,嬉皮笑臉地說道。
林紅燕瞥一眼逃跑的馬仔,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交朋友是嗎?那希望你能做到對朋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林紅燕動作麻利地卸了栓爺的雙臂,又用事先準備好的麻繩纏住栓爺的雙腿,把他變成一條只能蛄蛹的蟲。
接著,從書包里取出一支織毛衣用的鋼針。
栓爺看到這根鋼針,眼中閃過驚恐。
「原來你也知道害怕。」林紅燕恨得發抖。
栓爺和他的馬仔喜歡用毛衣針教訓不聽話的「肉票」,方法就是把鋼針沿著指甲縫插進去。
這樣既能保證「肉票」的美貌不受損,又能起到教訓的作用。
用栓爺的話說,手上有點兒傷不耽誤幹活,打得一身是傷容易被買家壓價。
林紅燕親眼看到有人痛到嘔吐,昏死過去,再也沒有醒過來。
而她,當時被毒啞了,連慘叫都發不出來聲音。
林紅燕封住栓爺的啞穴,讓栓爺嘗了嘗當「肉票」的滋味兒。
疼?
那就去水裡冷靜冷靜。
林紅燕跟涮肉片兒似的,扯著栓爺忽上忽下。
眼下正是上學的時候,河道上有人來來回回地走,卻不知道由蘆葦叢構成的青紗帳里,有人痛得恨不得現在就死去。
等上學的高峰期過了,河道上幾乎沒人了,栓爺也疼得半條命都沒了。
「你現在在想什麼?」林紅燕睥睨著栓爺,冷聲道,「是不是想著誰能來救救你?那你肯定也知道,被你拐走的那些人,每分每秒都在想,誰能來救救她們!」
栓爺一抖,在心裡狠狠地咒罵柴青鳳。
「現在我來問你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栓爺望著在林紅燕手裡彈動的鋼針,十分懷疑林紅燕是公安派來對他嚴刑逼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