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爺子發話，一錘定音。
段明朗躺在病床上，提心弔膽。
他想一起過去，被段老爺子和左芹一起制止，只能留在病房裡，忐忑地等著。
柴青鳳也忐忑，又不能不跟著，她得在一旁上眼藥啊，第一次見面時留下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呢！
三人找到急診室，問來問去，得知林大夫在會診。
「你們是段曲炤的家屬吧？」護士站的人記得段曲炤稱呼左芹奶奶，道，「要不要進去聽一下段曲炤的會診內容？這次他可摔得不輕！」
「阿炤摔了？什麼時候？」段老爺子疑惑地問。
左芹的神情頓時不自然起來，她給柴青鳳使個眼色，示意她把這件事兒圓過去。
柴青鳳巴不得段老爺子心疼段曲炤呢！
「炤哥聽說明朗哥發病，心急地想知道明朗哥的情況，就讓保鏢把他背下來，兩人下到二樓的時候，被兒科跑出來的調皮小孩撞到，不小心摔了下來，當場就暈過去了呢！」
段老爺子震驚！
「這麼嚴重的事情，你之前怎麼不講？」
「您到的時候炤哥進手術室了，講了只會讓您更擔心，也幫不上忙呀。」
「那現在阿炤怎麼樣了？」
柴青鳳看向護士。
護士強行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道：「已經回病房了，麻藥也醒了，你們想去探視現在就可以上去。」
「先去看看阿炤。」段老爺子說。
柴青鳳攙起左芹的胳膊：「好呢！」
她喜歡看段老爺子和段曲炤培養感情，感情越好，以後分到的股份越多呀！
左芹被柴青鳳攙著，也邁上了樓梯，就是神情很不自然，像是不知道要怎麼面對段曲炤。
「都是孫子，怎麼差距就那麼大呢！一個剛進醫院全都掛念得很，一個在樓上住那麼久了，一次也沒過來探望。」
林紅燕從會議室出來，正好聽到這聲嘀咕。
「段曲炤的家人過來了？」她問。
「是啊，說是來感謝你呢，除了那個不講道理的老太婆，還有個看起來挺儒雅的老頭。」
林紅燕聞言，脫掉了身上的白大褂。
「我有事，先走了。」
「你不等他們從病房下來嗎？」
林紅燕搖頭。
她不想跟那個不講理的左芹有交集，光是想想就知道她說不出什麼好話！
她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不想在左芹身上浪費時間。
「叮鈴鈴——」
林紅燕走出醫院的時候，給醫院門口報刊亭送報紙的大哥來了。
醫院門口設了一家報刊亭，出售京城發售的各種報紙，有時候也能買到外地的報紙，但都是以前的老報紙，外地的新報紙當天到不了京城。
「老闆，晚報到了，你趕緊點一下份數，我還要趕去下一家。」
晨報的頭版頭條寫的是段氏集團的「醜聞」，晚報的頭版頭條寫的是嵇合集團的發展現狀和集團實力。
嵇合集團拿下了段氏集團圈好的那塊兒地皮。
段氏集團也不是一點兒版面都沒有占，翻開B面，依舊有筆者在批判段氏集團，「草菅人命」這個詞語都用上了。
林紅燕越看越覺得奇怪。
她又重新買了晨報和日報，通篇看完，那個奇怪的感覺更強烈了。
林紅燕帶著三份報紙，先坐公交去了西單商場，在商場溜達了兩圈，又改坐計程車去了周婆婆家。
「這麼多報紙，拿來給我糊窗戶的？」周婆婆笑眯眯地問。
林紅燕立即去找哪裡的窗戶漏風了，怎麼壞了沒有修。
「你這孩子這麼不經逗？出什麼事兒了吧？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周婆婆給林紅燕倒了一杯一直溫在火上的小吊梨湯，示意她喝著梨湯慢慢說。
梨湯是用靈泉水燉的，林紅燕每次過來，都要給周婆婆備好存水，讓她有靈泉水可以養身體。
秋季的京城天乾物燥，小吊梨湯有潤肺降噪的功效，周婆婆是南方人，不太適應這裡的乾燥天氣，一直溫著梨湯喝。
林紅燕抿一口甜滋滋的小吊梨湯，連聲夸好。
「我也沒往梨湯里加蜂蜜，怎麼你的小嘴兒甜了？」周婆婆翻著手裡的報紙，笑著說道。
「好了，說正事兒吧。」周婆婆指向頭版頭條的新聞，「跟這個有關？」
林紅燕點點頭，從昨天聽到車禍消息開始講起，一直說到段明朗突發心肌梗死和段曲炤從樓梯滾落。
「好在有救命丹和靈泉，否則那群孩子真就死了，你能在危急時刻使用鬼門十五針也是對的，我要是在場，也會和你一樣不顧其他的使出鬼門十五針。」
周婆婆對林紅燕的舉動，給予了極高的肯定，而後，又問，「怎麼沒有關於救治傷員的報導？」
「不僅如此，也沒有車禍調查的報導，所有的報導都在抨擊段氏集團，不提這起車禍源於司機偷開公司車輛，是個人行為。另外……神秘空間的紙條上寫著，重傷的那17名孩子本不該死，車禍原因未知。」
周婆婆的神情驟然嚴肅。
「異界來客！」
林紅燕點頭。
周婆婆是林紅燕唯一能討論這些的對象，又是神秘空間的上一任主人，林紅燕對她毫無保留。
「異界來客每一次搞出的事端都牽扯著人命，每一次的線索都是斷的，唯有這次，看似巧合，但有實在的獲利人！」
「你懷疑跟嵇合集團有關？」周婆婆翻看有關介紹嵇合集團的那一頁報紙，連連搖頭，「這是一隻老虎，如果再跟異界來客有關，就更厲害了，你想揪它的虎毛，小心命喪虎口！」
周婆婆知道林紅燕的善良和正直，但她經歷過一次生死，今生想求的，是林紅燕能好好地過完新的一生。
「這隻老虎已經認識我了。」
這件事林紅燕始終想不明白，如果一定要有一個解釋，就是那位嵇總有過暗中觀察她！
那是來自港城的大商人，自己跟他能有什麼交集呢？
「婆婆，我能通過神秘空間知道有異界來客，那麼異界來客呢？會不會也有辦法知道我的特殊？」
周婆婆悚然一驚，想起自家那起查無可查的滅門慘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