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紅燕非常認真地點頭：「是啊！」
她話音剛落，心頭那股揮之不去的酸意瞬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驚喜。
強烈地情緒關聯，牽動著林紅燕的嘴角，她不受控制的笑了，駕駛位上的嚴九卻還是正正經經的開著車。
表面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林紅燕立馬把懷疑轉向小胖崽。
「這小傢伙又在幹什麼呢？突然這麼高興，跟小粉蠱看對眼兒了？」
累死累活忙著吐蠱液的小胖崽兩腿一蹬，氣憤地罷工了！
小粉蠱見狀，分了一道蠱液給小胖崽，像是在安撫它，讓它彆氣彆氣啦~
小胖崽別彆扭扭地用胖胖的身體蹭了蹭小粉蠱，剛剛還僵硬的關係，瞬間得到了緩解。
「砰砰砰——」
兩隻小蠱蟲被嚴九強健有力又快速的心跳震得靠在了一起。
林紅燕還在說救命丹的研發過程。
最大的難點是古藥方藥材的斷絕，替代藥材的驗方過程。
嚴九靜靜地聽著，能從過程中感受到林紅燕在探索中的挫敗和最終成功的喜悅。
「累嗎？」嚴九問道。
「恩？好像沒覺得累，也許是我不缺休息？」
「不是身體上的疲憊，是心裡覺得累嗎？」嚴九解釋道。
林紅燕搖頭：「一想到研製成功能幫助很多戰士，救活很多人，我就充滿了幹勁！」
「你很偉大。」
林紅燕把這句話，轉送給了神秘空間。
林紅燕還是第一次聽到神秘空間點評自己。
傳輸的媒介。
把異界的東西傳輸到她這個世界嗎？
這個形容還挺符合。
林紅燕抽出兌換冊，上面標註著自己所剩的功德點和能目前能兌換的品級和兌換物。
在醫院給病人看診有收入，兌換醫書和用來救急的營養液有支出。
結餘功德點：327919。
依舊不夠兌換命書，但能兌換失傳的古方。
林紅燕合計了一下最近看診的病人，又看一眼身側的嚴九，點了兌換。
「希望好運常在。」林紅燕在心底默念道。
隨後，就像第一次兌換那般，那張古樸的桌子上，出現一張同樣古舊的紙——《失傳古方·救心丸》。
林紅燕剛看完藥效說明，就被刺耳的喇叭聲嚇得退出了神秘空間。
抬頭，看到曹君華和段明朗從那輛即將撞上他們的車裡走下來。
「哎呀，是燕子啊！有沒有嚇到啊？剛剛明朗突然走神，沒注意到你們剛好拐進來。」
段明朗臉上的金絲邊眼鏡遮不住他的眼下烏青，即便頭髮朝後梳得特別精神，依舊沒能讓他顯得精神，疲憊的神色怎麼修飾都沒用。
「對不起。」段明朗真誠地致歉。
知道港商的競價後，段明朗聽了柴青鳳的意見，想要提前促成這場競標，以免夜長夢多。
這幾天都在忙碌這件事，幾乎沒怎麼闔眼。
「你這樣開車上路很危險，別讓你大哥擔心，也別拿自己和別人的生命開玩笑。」林紅燕說。
段明朗揉了揉太陽穴，問：「你可以給我扎幾針，讓我精神一些嗎？」
「不可以再繼續透支身體了，你該去睡覺，我可以給你扎幾針，讓你睡得更解乏。」
「燕子說得對，我看你也別回去了，就在我這兒睡一覺，睡你大哥那屋，我自己坐車去醫院送飯！」
「送飯？」林紅燕問，「不是安排了營養師嗎？」
「阿炤喜歡我燉的湯，我就每天給他送一次，也不費事兒，反正我自己也要吃飯喝湯。明朗今天知道了這事兒，就過來接我，省得我還要一個人擠公交車。」
曹君華再次拍拍段明朗的後背：「這孩子是孝順的，就是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了，我聽阿炤說，他忙得好幾天都沒好好睡覺了！」
「我沒事兒。」段明朗還在嘴硬。
林紅燕見狀，道：「你去休息吧，等會兒我要去醫院給你哥扎針，正好把曹奶奶帶過去。」
「好好好，這樣好。」
段明朗的力氣當然比一位老人大，但他尊老，不會和曹君華拉拉扯扯。
「叔婆，車還擋在路上，您等我把車挪開？」
曹君華這才撒手，順帶把車裡的飯盒提了出來。
10月份，京城的風裡已經帶上了涼意，曹君華擔心飯盒保溫效果不夠好，特意縫了個棉布袋，保證段曲炤能喝到熱乎的湯。
「我在家等你們。」曹君華揮著手說。
她得看著段明朗睡下才放心。
這孩子性格跟阿炤一樣，要強呢！
段明朗被曹君華「押」進了臥室。
一間布置簡單，卻處處透著溫情的臥室。
床上的被褥和床單都是剛洗過曬過的，帶著陽光的氣息，還有衣櫃裡的衣服、床下的鞋子，都是疊得齊齊整整、刷得乾乾淨淨。
臥室的書桌上擺著五張段曲炤和曹君華的合影，每一張的下方都寫著拍攝年份，從段曲炤回國起，每年兩人都會去拍一次合影，每一年選的季節都和上一次合影不一樣。
但每一次，段曲炤都穿著齊整的軍裝。
段明朗聽奶奶說過，段曲炤長得很像他的親生爺爺，也像他的叔叔。
每一張照片，曹君華的臉上都帶著慈愛的笑容。
段明朗能從所有的細節里看出來，曹君華真心把大哥當成親孫子來疼愛，大哥說想喝她燉的湯，這位上了年紀的老人，就每天燉好湯，坐著公交去醫院送湯。
即便大哥後面說不想喝了，讓她不要送了，她也繼續堅持。
因為她心疼大哥身邊沒有親人照顧，為了讓他感受到來自親人的關心和愛意。
這也是他知道這件事以後，即便很累，也打起精神來接曹君華的原因，更是他此刻躺下的原因。
他不想叔婆擔心著大哥又記掛著他。
「你睡醒了別著急走啊，陪我吃個晚飯再回去。」曹君華擔心段明朗不肯久睡，特意說道，「我一個孤寡老婆子，家裡很少來人呢，你也嘗嘗我的手藝，你大哥就很喜歡吃我做的飯菜。」
「好的，叔婆。」
段明朗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