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林紅燕做夢了。
夢中不是姜小風,也不是谷嘉,而是王金生。
20歲的王金生,是個年輕的帥小伙。
他出生在一個普通家庭,父親是犧牲在戰場上的軍人,他追尋父親的腳步,同樣成為了一名光榮的軍人。
他們家的大門上,掛著光榮軍屬的牌牌。
王金生的骨灰送回王家的這天,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王媽媽哭得暈了過去,自此一病不起。
這場夢的最後,終結在王媽媽病逝。
那時,距離王金生犧牲,不過兩個月。
林紅燕醒來時,摸到眼角有淚。
上一次感受到這般撕心裂肺的痛,還是看到趙國興一家哭靈。
「應該已經沒事了。」林紅燕喃喃道。
她都做夢了呢。
但林紅燕很好奇,為什麼排在後面的王金生都出現在她的夢裡了,姜小風和谷嘉遲遲沒有。
林紅燕詢問神秘空間。
「因為脫離了本空間的掌控範圍,存在外力干擾,沒有解謎前,無法讀取。」
林紅燕恍然大悟。
中午放學,她將電話撥到軍區,詢問賀醫生薑小風等人的情況。
「姜小風已經甦醒了,目前情況還算穩定,谷嘉的情況比較複雜,她失聲了。」
「病理原因還是心理原因?」林紅燕詢問道。
「主要原因是心理,已經在進行心理輔導干預。」賀醫生頓了頓,又道,「你這通電話打得巧,本來我也打算聯繫你了。」
萬山鎮裡的確住著谷嘉的姨姥姥,巧的是,那位姨姥姥在姜小風毒發的第二天,因廚房起火燒死了。
部隊的人過去時,村里已經做主,把沒有直系親屬的她入土為安了。
林紅燕聽著這位姨姥姥的死法,莫名覺得熟悉。
周婆婆從雲貴省脫身時,用的不就是這招金蟬脫殼嗎?
「這件事太巧合了,但目前還沒有其他證據能證明,養在姜小風四人身上的巫蠱和這位姨姥姥有關。」
「鎮上還能找到其他線索嗎?」
「還在查,但已經打草驚蛇了。」賀醫生提起這事兒,就覺得頭痛。
林紅燕瞥一眼在神秘空間裡歡喜扭動的血蠱,問:「你那些血色小蟲養得怎麼樣了?」
「只剩一條還活著,其他都死了,你那隻呢?」
「養成血蠱了。」
賀醫生又驚又喜:「不愧是和白大夫學過養蠱的人,你簡直是個養蠱天才!那個……能把這隻血蠱交給軍區嗎?我們可以把這隻換給你!」
「賀醫生,你的算盤珠子崩我臉上了。」
「我給你申請獎狀!這是榮譽!就是你能不能送過來?這邊接回了一批重傷傷員,我暫時忙得走不開,交給其他人又擔心出狀況。」
林紅燕聽到接回一批傷員,不免想到王金生家人悲痛的模樣,隨後腦中又跳出一長串的功德點。
「救死扶傷,我的榮幸!麻煩你向學校請假!」
「好,我立馬安排車。」
「等等,受傷的人里有九哥嗎?」林紅燕想起嚴九執行任務還沒有回來,忍不住擔心地問。
「沒有嚴隊長,但……有一個你認識的人。」
「段曲炤?」林紅燕下意識地說出了這個名字。
賀醫生驚奇地問:「你怎麼猜到的?」
接著,他又說,「也是段曲炤和他的隊友運氣好,段家安排的專機把他們提前轉運到了軍區醫院,讓他們得到了及時的救治,如果只能留在當地醫院,恐怕傷亡還要增加一倍。」
「安排專機的人是段明朗嗎?」
「這你也猜到了?以前我聽說段曲炤在段家處境不好,段明朗知道段曲炤傷情後,立即著手安排專機這件事,讓我對段家人有了改觀,也讓我對段家的財力有了新的認識。」
林紅燕只進過段家別墅,至於段家多有錢,她猜不出來。
但她賭對了一件事,段明朗和段曲炤存在兄弟情!
對段家財力認識最清楚的,當屬柴青鳳。
林紅燕到別墅區這天,再多留十分鐘,就能撞見回別墅的柴青鳳。
柴青鳳讓栓爺把別墅買到這裡時,就是為了和段家做鄰居,等的也就是這個時機。
「這是我在家烤的小餅乾,拿出來分享給大家吃。」柴青鳳捧著餅乾盒,笑眯眯地對段家保姆說道。
保姆聽說是別墅區的鄰居,那必然是非富即貴,不敢輕易得罪,當即去通報左芹。
左芹這會兒心情不錯,正坐在客廳品茶,道:「讓人進來吧。」
柴青鳳端來的黃油餅乾,口感酥鬆,入口即化,正好迎合左芹的口味。
「這是你烤的?手藝很不錯。」
「對呀!奶奶喜歡吃嗎?」
左芹微微頷首,和她在國外吃到的黃油餅乾沒有區別,也讓她想到了在國外的日子。
那個她住了幾十年的地方,已經成了她的第二個故鄉。
一想到再也沒有機會去到國外,有時又免不得傷懷。
「喜歡。」左芹說。
柴青鳳頓時笑得更甜了。
她這個配方可是按照原書中寫的調配的,不過,在書中,是女主做給左芹吃,討得左芹的歡心!
「那我下次烤了餅乾,再給奶奶送來!」柴青鳳討巧地說道。
左芹聽了,沒覺得高興,反而皺起了眉頭:「你平時就在家裡做這些嗎?」
柴青鳳知道,左芹喜歡教訓人的毛病又出現了。
「不是呢,我在京城大學讀書,給家裡人做點心是我的小愛好。」
左芹滿意地點點頭:「京城大學?是個高等學府呢,學的什麼專業?」
「化學,我喜歡鑽研挑戰自己不擅長的領域,在探索中提升自己。」
左芹望著雙眼亮晶晶的柴青鳳,越看越滿意。
「你這孩子真的很和我眼緣,雖然是第一次見你,但瞧著就跟我自家晚輩似的。」
柴青鳳今天,連身上的衣服都是按照左芹喜歡的顏色穿的,所說的話全是按照左芹的脾性,撿著左芹愛聽地說。
她就不信,這樣都拿不下這個刁老太婆!
「奶奶你這話我聽了心酸,我打小就沒了奶奶,看你也覺得特別親切,就好像是我親奶奶似的,以後我可以經常來看奶奶嗎?」
「當然可以啊,對了,奶奶還沒問你的名字?」
「奶奶叫我青青就可以啦!」
「你就叫我……段奶奶吧。」
左芹給自己冠上了夫姓。
「段?說起來,我也認識一個姓段的呢,他叫段曲炤,是我們這一批新生的總教官。」
左芹聽到大孫子的名字,慈愛的笑容頓時淡了下去:「那真是巧了,你說的這個段曲炤,是我大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