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小蟲身上出現花紋的那一刻，林紅燕確定，這就是一隻蠱蟲。
是巫蠱。
能從形態上看出，這是一個失敗品，如果不是靈泉眼幫助它進化，它成不了真正的蠱。
軍區在湘西查出的那支巫蠱分支已經被剿滅，這隻血色小蟲又來自哪裡？
林紅燕再次想到辛靜。
「同學？」林紅燕被身旁的醫生推了一把，匆忙退出神秘空間。
醫生們施行的搶救方案，對姜小風毫無作用。
林紅燕再次施針。
已經知道是巫蠱導致，林紅燕有了針對措施。
很快，姜小風再次恢復心跳和自主呼吸。
「你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林紅燕看一眼急診醫生，思緒重新回到神秘空間裡。
古樸的桌子上，再次出現紙條。
「姜小風，生於1961年，卒於1980年10月，死於中毒導致器髒受損，現因不明原因中毒，呼吸暫停兩次後獲救。現：卒年未知、死因不詳。」
林紅燕被紙條上的內容震驚！
按照紙條所說，姜小風應該死在下個月？
死因是中毒卻不是因為這次中毒？
這還是林紅燕第二次救下本不該死的人。
同時，也讓林紅燕產生了疑惑。
難道她的判斷錯誤，姜小風變成這樣，和血色小蟲無關？
「她中毒了。」林紅燕把神秘空間的診斷告訴急診科醫生。
「什麼毒？服毒還是被什麼毒蛇咬了？」
林紅燕搖頭：「我不知道，可能是蠱毒？」
這簡直超出了急診科醫生的常用知識範圍。
這時候，輔導員帶著辛靜趕來了。
相比輔導員的滿頭大汗，辛靜簡直平靜的過分，連對於同學遭遇病痛的基本同情都沒有。
「你的藥膏是什麼成分？為什麼姜小風的手會變成這樣？」林紅燕問道。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姜小風變成這樣跟我什麼關係？」
「姜小風塗了你的藥膏！」
「那又怎樣？」辛靜反問道。
輔導員聽得一頭霧水，見兩人爭辯起來，急忙插話進來，問：「你說的什麼藥膏？又為什麼說，是因為藥膏姜小風才會變成這樣？」
「姜小風燙傷的皮肉里，生出了一種血色的小蟲，我懷疑和巫蠱有關。」林紅燕說話時，特意關注著辛靜的表現。
林紅燕快速將事情經過說一遍，輔導員的震驚溢於言表。
辛靜比輔導員還疑惑：「皮肉里怎麼會長出來蟲子？你懷疑我？我的藥膏沒有問題！」
輔導員又趕緊站出來勸架，他神情鄭重地說道：「現在姜小風同學命懸一線，人命關天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我的藥膏沒有問題！」辛靜再一次的強調道，「我不知道姜小風為什麼會中毒和長蟲，但肯定和我的藥膏沒有關係！」
「你把藥膏配方寫出來。」輔導員說道。
辛靜嘴一撇，道：「姜小風塗的那個藥膏是疊代了四次的配方，每一次都會加入新的藥材，我已經記不清楚餓了，需要回去看了研製記錄才能寫出來配方。」
「那趕緊回去啊！」
林紅燕推一把段曲炤：「你帶她回去取研製記錄。」
段曲炤點點頭，將辛靜帶上車。
另一邊，急診醫生從搶救室跑出來，找輔導員簽字。
輔導員瘋狂搖人，校領導和姜小風的家屬很快就趕來了。
姜小風是京城本地人，家境優渥，父母疼愛。
她突然在學校毒發，生命危在旦夕，一下子擊垮了她的父母。
而姜家父母的疑惑，沒有人可以解開。
林紅燕望著悲痛的姜家父母，已經可以想像，下個月他們面對姜小風中毒死亡時，會是怎樣的傷心欲絕。
「叔叔阿姨，小風會沒事的，你們要保重身體，這樣才能更好地照顧小風。」
此時此刻，她聽不進去任何勸解。
沒一會兒，辛靜和段曲炤回來了。
林紅燕在輔導員開口前，將辛靜拉了出去。
「你幹什麼？」辛靜幾次想甩開，都沒成功，語氣逐漸冰冷。
「你在這裡寫配方吧，裡面不合適。」
「哪裡不合適？」
「姜小風的父母在那兒，哪裡不合適，你自己不會想嗎？」
「我的藥膏沒有問題！」辛靜怒氣沖沖地吼道。
「沒有問題我會向你道歉，現在，你必須立刻馬上把藥膏的配方寫出來！」
辛靜扁扁嘴，在醫院涼亭的凳子上，攤開了那本厚厚的筆記本。
她在宿舍的時候，經常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做記錄。
林紅燕還聽到她詢問姜小風使用藥膏後的反應，是真的在把姜小風當成試藥人。
偏偏姜小風還樂在其中！
「給，就是用紅筆畫起來的這些。」辛靜把筆記本遞給林紅燕時，特意強調道，「不准偷看別的！」
但有幾味藥出自麻沸散的配方，有鎮痛麻醉的效果。
這應該就是姜小風塗上就覺得不痛的原因？
還有一味藥，叫咕噥草。
這種藥材生長在湘西，林紅燕在白大夫那裡見過很多，有清熱功效，蠱蟲也喜歡吃。
「你為什麼加這個藥材？」
「苗醫研配的燙傷膏里有這個藥材，我就加進去試試，看看效果啊。」辛靜抱著雙臂，一副林紅燕不懂的模樣，「研製藥物本來就應該多嘗試，集百家所長！」
林紅燕望著紙上的咕噥草，心裡生出一個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的猜測。
她的空間裡還有一些咕噥草，是之前餵養小胖崽剩下的。
林紅燕從柜子里翻出來，餵給那條已經蛻變成血蠱的血色小蟲。
它吃得別提多歡快了。
林紅燕心底的那個猜測，又堅定了幾分。
她把辛靜的筆記本還回去，道：「對於剛剛的懷疑，我道歉。」
辛靜聞言，不僅沒覺得解氣，反而更生氣了！
「你看懂配方了嗎就道歉？？？」
「看懂了，用的藥材都挺好的，但有一些藥材用重複了，可以精簡。」
林紅燕說著說著，見辛靜臉色越來越差，頓了頓，道，「這會兒不是討論配方的時候，如果配方就是這樣，姜小風身體裡的毒和你無關。」
「不對！」辛靜大聲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