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九真的沒把柴青鳳裝進眼裡。
因為,多看一眼,都覺得這個濃妝艷抹的「賈青青」辣眼睛。
特別是有著不施粉黛,清水出芙蓉的林紅燕做對比。
嚴九神情淡淡地點點頭,接著就向林紅燕道別,發動車子走了。
柴青鳳臉上的笑容僵住,強行跟自己找補:「你哥有事著急回去嗎?」
林紅燕點頭:「是啊。」
「那下次再介紹我們認識吧。」柴青鳳圓回場子,又撐起了假笑,「林同學,咱們還是真是有緣。」
林紅燕算了一下,兩天見三面,是挺巧的。
柴青鳳的衣服也換得勤,三次見面,穿的都不一樣,但都一樣漂亮。
想來家底很好。
「我在報紙上見過林同學的名字,是豫南省的文狀元呢,真厲害。我看你哥哥說話像是京城本地人,是暫時住在遠房親戚家嗎?」
柴青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和林紅燕套近乎。
「不算親戚,也沒住在他家,我住在師父家。」
「什麼師父啊?」
「中醫師父。」林紅燕解釋了鄭頌的身份。
「哇,你都有師父了,肯定也學到東西了,怎麼還來上大學呢?可以直接去坐診了呀!」
林紅燕奇怪地問:「能上學為什麼不上?學校里教的和師父教得又不一樣。」
「對哦,再厲害的師父,也抵不過學校里的各科老師。」
林紅燕越聽越覺得,柴青鳳的論點奇怪。
柴青鳳也發現自己有點兒圓不回去了。
原書里男女主的甜蜜戲份全部都歸她了呀!
她都打聽過了,林紅燕住的宿舍是書里寫的那個,舍友也是那幾個。
明明林紅燕讀的專業不是書中寫的那個,竟然還能和那些人分到一個宿舍。
這就是霸寵小甜文強大的感情線嗎?
就這麼不可逆?
那個變態似的舍友,還能虐住學醫的林紅燕嗎?
柴青鳳隱隱有些期待。
「時間不早了,咱們該回宿舍了,1號宿舍樓303,順路的話一起回去?」柴青鳳道。
面對熱情的新同學,林紅燕沒有拒絕。
雖然,她每次見到柴青鳳,都覺得這人身上有一種故作出來的虛偽。
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也許,是自己不夠了解她,認知片面了呢?
傍晚時分,天氣最是舒爽的時候,宿舍樓下站著聊天散步的同學,林紅燕和柴青鳳並肩走著,也像極了一對關係不錯的好友。
「像不像是你把我送回來的?」柴青鳳眨著眼睛,故作俏皮的說道。
「我回去啦,明天見哦。」
「好的,賈同學。」
柴青鳳笑容僵了一瞬:「別叫這麼生疏了,你可以和我的家人朋友一樣,喊我青青。」
林紅燕微微頷首,朝柴青鳳揮了揮手。
再進宿舍,5個舍友已經到了4個。
大家做著自我介紹,認了個熟臉。
膚色是健康小麥色的吳芬來自陝北,不太愛說話的徐書蘭來自雲貴,嘰嘰喳喳又愛笑的姜小風,是京城本地人,和林紅燕一樣是醫學院的辛靜來自魯東省。
整個宿舍里,林紅燕是分數最高,考得最好的那個,年紀又最小。
年紀最大的是吳芬,今年27歲,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
吳芬說,去年她就要參加高考的,因為懷了二胎,所以又拖了一年。
她還帶來了一張合影,小小的寸照里,一家四口笑得陽光燦爛。
「你愛人還挺開放的,願意放你出來讀大學。」姜小風說,「很多地方的女人,嫁人生子就不能再拋頭露面了,雖然她們想做的,都是一些稀疏平常的事情,可只要做了,都會被冠上不守婦道的高帽子。」
「我公婆先前是不同意的,我答應他們每個月回去一趟,不會拋下家裡不管不顧。」
「啊?一個月回去一趟?路上耽誤的時間就別說了,來回車票也費錢啊!」
「我昨個兒就到京城了,找了個做家教的工作,每天去給初中生上課,一個月的課時費正好能買車票,我也想孩子,小娃還沒滿周歲,我心疼咧。」
吳芬說這些時,眼裡全是要見到家人時的美好期許,要經歷的苦難與考驗,全被她略過了。
「就不能他們來看你嗎?學業也重呀!」
「是我要來上大學的,他一個大男人帶著倆孩子,跑一趟也折騰。」
「可……」
林紅燕用眼神示意姜小風,讓她不要再講了。
姜小風雖說心直口快,卻也不是個沒眼色的,聞言住了口。
等吳芬端著盆兒出去洗漱了,姜小風還是想不明白地說:「一個月回去一趟,想想都是折磨,她丈夫真的不懂得心疼人。」
一直捧著書的徐書蘭,抬頭看向姜小風,幽幽說道:「她回去,是在證明自己沒有拋夫棄子。」
姜小風愣了好幾秒,才想明白其中的意思。
「你怎麼想得這麼透徹?我以為你沒聽我們講話呢。」
徐書蘭沒回答,繼續低頭看書。
姜小風將疑惑的眼神轉向林紅燕。
「各有選擇,顧好自己吧。」
林紅燕把姜小風的盆兒塞到她手裡,推著她去洗漱,自己也拎著熱水瓶,去打熱水。
吳芬也在排隊接熱水,她排在前面,熱心腸的提醒林紅燕注意出水口會劈叉,小心燙著了。
兩人回到宿舍沒一會兒,姜小風吱哇亂叫地回宿舍了。
她被熱水燙著了。
林紅燕見沒有破皮,只有紅腫,牽著她就往洗漱間走:「先用流水降溫,降低燙傷處的溫度,還能止疼。」
姜小風知道林紅燕是醫學院的,同時想起了辛靜,忙問她:「你有啥法子嗎?」
「沖涼水就可以。」
姜小風只好老實地跟著林紅燕去沖涼水。
因為沒有在第一時間處理,耽誤了一會兒,降溫和止疼的效果都降低了,姜小風依舊疼得吱哇亂叫。
「要不抹點兒牙膏?」吳芬說,「這是我們老家的土方子。」
姜小風不信土方,她看向林紅燕和辛靜:「你們兩個未來的曠世神醫,就沒一點兒辦法讓我不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