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夜色難免黑涼

  第134章 夜色難免黑涼

  聽到孟糖的話,宋雨焦急地拒絕:「別,一個就夠了,萬一被發現,咱們三可就慘了!」

  滿口瓜瓤,一說話,黑色的西瓜子噗地一下黏在周滿意臉上。

  白嫩的小臉蛋紅撲撲胖乎乎,忽如其來的西瓜子黏在嘴巴上面,看著就像是媒婆的痣,逗得正吃西瓜的孟糖哈哈大笑。

  她一笑,嘴巴張開,牙齒漏風,噗地兩聲,三顆西瓜子爭先恐後地黏在周滿意臉上。

  兩人心生愧疚地看向周滿意,正欲表達歉意,但看到白白嫩嫩的周滿意像村口麻子大叔一樣,笑得合不攏嘴。

  「你們太過分了!」

  伸手拭去黏在臉上的西瓜子,周滿意委屈地抱著西瓜啃。

  嗷嗚嗷嗚,不多時,一大塊西瓜被周滿意啃得只剩皮。

  「小雨,你看他肚子。」

  小手戳向圓滾滾的肚子,輕輕那麼一碰,圓圓的小肚子一顫一顫,可愛極了。

  兩雙小手不停蹂躪他可憐的小肚子,吃撐之後,略微有些不太舒服,周滿意不受控制地打個飽嗝。

  「哎呀,你們快點吃,吃完回家。」

  「對,咱們耽誤好長時間,再不回家,家裡人該著急了!」

  於是,西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三人背著書包重新站在土路上,飽腹感極強地伸著懶腰。

  好撐,但是好爽!

  三人結伴往家的方向走去,說說笑笑,好不快樂。

  忽然一個不注意撞在一堵肉牆上,孟糖還沒來得及抬頭就聽見焦灼的聲音。

  「糖糖,出事了!」

  「良哥,出什麼事了?」心裡猛一咯噔,孟糖著急地抓住周良的手。

  他手心好涼!

  「是孟叔,他在磚廠上工時,不小心被砸了,剛拉去鎮上。」

  「我爸怎麼會被砸?」

  「不清楚,我只看到他全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然後村里人就把孟叔還有其他村民一起送鎮上去了!」

  孟糖緊緊地拽住周良的手,追問:「受傷的不止我爸一人?」

  「嗯嗯嗯,除了孟叔,還有三位村民也被磚頭砸了。嬸拿著錢也跟著去鎮上,我見你好久沒回家,擔心你出事。」

  「良哥,謝謝你。宋雨,滿意,你們先回家,我要去鎮上看我爸!」

  周良急忙拉過孟糖手臂,一臉擔心:「糖糖,嬸特意囑咐讓你待家裡。」

  「不行,我必須得去。」

  鎮上的醫療條件並不是很好,如果受傷非常嚴重的情況下,必須得去縣城甚至送到市里。

  她必須得親眼看看受傷情況,不然她不安心。

  為什麼會突然發生這種事?

  「糖糖!!!」

  見周良再三阻撓,孟糖目光灼灼地盯著他:「良哥,我必須得去,你懂!」

  「那···我陪你一塊去!」堅定的眼神打動內心,周良點頭。

  孟糖脫下書包遞給周滿意,兩人牽著手往鎮上的方向跑去。

  周滿意踉蹌著將書包摟在懷裡,意有所指:「宋雨,你有沒有覺得他倆背影特別配?」

  「關你什麼事!」

  「你瞧,他倆像不像私奔?」

  「就你話多!」

  宋雨不悅地翻個白眼,氣鼓鼓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滿頭大汗地奔跑,汗水混著淚水不住地往下流淌!

  老天爺,拜託拜託,她好不容易體會家庭的溫暖,不要對她那麼殘忍。

  聽著孟糖沉重的喘息聲,周良沉聲安撫:「糖糖,你別著急,他們估計正在治療中。」

  「跑快點,我要再跑快點!」

  劇烈的運動對心臟造成沉重的負擔,仿佛快要跳出體內。

  緊繃的嗓眼刺刺地疼,每咽下口水,都像是吞尖刀!

  兩人狂奔著跑到鎮上的衛生所,火急火燎地衝進去。

  跑到護士站,看見記錄信息的護士,孟糖急促地追問:「護士,我爸呢?就是剛從宋寨送過來的傷員!」

  「送過來好幾位,你指哪一位?」

  搶在孟糖前面,周良理智地追問:「他們在哪?」

  「三樓,張醫生正幫他們處理傷口。」

  得知信息,孟糖轉身就往樓上跑去。

  粗重的呼吸音在樓道間流轉,周良望著孟糖慌張的背影,眸光微閃。

  剛出樓梯,看見癱坐在地上,滿手是血的李桂英,孟糖慌張地追問:「媽,我爸呢?他怎麼樣!」

  「糖糖,你爸他····」

  失神落魄,神志恍惚的李桂英在看見孟糖,崩潰的內心徹底得到釋放,死死地抱住孟糖,悶聲啜泣。

  見媽媽只顧抱著她哭,話也說得不清楚,孟糖著急地催促:「我爸怎麼了?傷得很重嗎?怎麼會突然被磚頭砸,媽,我要進去!」

  說著掙脫李桂英的懷抱,就要往手術室里闖。

  周良趕忙拉住孟糖:「糖糖,你冷靜!」

  「糖糖,萬一你爸出個什麼事,咱們可咋辦?」

  鮮紅的血從丈夫身體不斷溢出,嘀嗒嘀嗒落在地上,仿佛要把她的一顆心踩得稀巴爛。

  她第一次見丈夫蒼白的臉已經毫無血色的嘴唇,剛把人送過來時,大夫一直搖頭,要他們把人轉到縣城或者市里,還是她跪下哀求大夫,大夫才決定收下。

  心底抱有強烈的期盼,但隱藏在深處的擔憂更是藏都藏不住。

  醫生斷言,又如何與閻王搶人?

  「爸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有事!」

  說著,孟糖跑到一旁洗乾淨手,不等眾人反應,靈活地闖進手術室。

  做手術的醫生聽著手術門突然打開,不解地看過去,待看見孟糖,厲聲道:「出去!」

  躺在手術台上的男人慘白著臉,雙眸緊閉,嘴唇發白。

  幾名醫術緊張地圍在手術台旁邊,商談著策略,並無人關注孟糖。

  「我知道手術室不能有病菌,也不能有細菌,我已經洗過手,也換了衣服。」

  「出去!」

  不顧醫生的訓斥,孟糖哀求道:「他是我爸,我會醫術,你們讓我看一下他的傷情,說不定我有辦法。」

  「陳醫生,把她弄出去!」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上前拉住孟糖,就要把她往外推。

  孟糖死死抱住牆壁,大聲說道:「他是被磚頭砸傷,但剛砸傷就被送過來,所以時間來得及,如果只砸傷腿部,止血接骨即可;如果磚頭砸到胸腔,需要看它有沒有實質臟器損傷,有沒有空腔臟器損傷,最關鍵是千萬要注意血氣胸。」

  「陳醫生,放開她。你真懂醫術?」

  愛也好,狠也罷,又有什麼區別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