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殺人誅心

  第130章 殺人誅心

  垂頭喪氣地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孟糖用力摳著手指。

  隔壁村的村民似乎不待見常玉紅,她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壞事?

  冥思苦想,但隔壁村不比本村,八卦的信息並未聽見多少,所以孟糖兩眼一抹黑,啥啥都不清楚。

  早知曉她應該常去村頭走動走動,就不會置於這般境地。

  「啊啊啊!」

  什麼聲音?

  似哭訴,似悲哀,似痛苦!

  踮起腳尖尋找聲音來源,但不知是人為掩飾還是怎麼,並未再聽見吼叫聲。

  繼續垂頭往家的方向走去,隱約聽見悶悶的鞭打聲,好似木棍打在身體上。

  該不會有人在家暴吧!

  驚詫地抬頭環顧四周,因著晌午,家家關著門,並未瞅見異常情況。

  孟糖,能不能不要沒事找事?

  就算真的碰見家暴,她又能怎樣,是能替女人伸冤還是能阻止家暴進行。

  不能,她什麼都不能,也什麼都做不到!

  這個年代,女人就像野貓野狗,鮮少有人珍視,她又憑什麼以一己之力改變他人的觀點和看法!

  她這般弱小,又能中什麼用?

  懷著沉鬱的心情,腳步沉重的走到土路,忽然又聽見痛苦的呻吟聲,孟糖握緊拳頭閉上雙眼。

  不行,她不能慫!

  她無法忍受同性遭遇不公平待遇,就算無法阻止家暴,但她也要盡全力去試試!

  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個大粗棍,孟糖腳步輕輕地蹲在緊閉的家門口,仔細傾聽裡面傳出來的響聲。

  依著棍棒的悶響,總共也就附近四五家人。

  前幾家都沒聽見女人悶聲啜泣,直至最後一家,剛趴在門上,棍棒打在身體的悶響震耳發聵,氣得孟糖一腳踹開大門。

  牛軻廉高舉著木棍,還沒來得及落下就聽見大門嘎吱一聲被拽開,不滿地質問:「誰?」

  「牛叔,是我!」

  踹開門看見熟悉的人,孟糖有一瞬間懵逼。

  呦呵,還是個熟人!

  探頭看向倒在地上,悶聲啜泣的女人,孟糖一時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OMG,被打的人怎麼會是宋梅?

  她今天該不會和梅有仇吧!

  目光幽深地盯著孟糖,牛軻廉漫不經心地甩落黏在棍上的血。

  「孟糖,你來我家有什麼事?」

  「牛叔,她是犯了什麼錯?」瞧著牛軻廉衣服完全不怕的表情,孟糖心裡猛一咯噔。

  宋梅好歹是村長的侄女,他卻沒一點顧忌,莫不是掌握什麼把柄?

  隨手晃動手裡的棍子,牛軻廉厲聲呵斥:「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出去!」

  躺在地上不停顫動的宋梅聽見熟悉的聲音,恍惚地抬頭看向站在陽光下的孟糖,低聲哀求:「孟糖,救我!」

  顫抖的音調訴說主人的哀怨,孟糖低頭看向鼻青臉腫,頭髮散亂,嘴角流血的宋梅,忍不住抽吸一聲。

  他怎麼敢?怎麼敢做出這樣的事?

  小跑到宋梅身旁,輕輕地將躺在地上的宋梅扶起,但不過片刻,無力支撐的宋梅順勢倒在地上。

  厚厚的灰塵,一縷縷帶血的頭髮絲遍地都是,孟糖眼含熱淚地擦去宋梅唇角的鮮血,對牛軻廉怒目而視。

  「她是個女人,你怎麼敢?」

  「切,她可沒把自己當成女人。小梅,你自己說,結婚時我對你咋樣,是你自己犯賤,自討苦吃,怪不得我!」

  孟糖瞅著牛軻廉有些瘋狂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講道理:「不管她犯什麼錯,你可以找她爸媽,再不濟可以離婚,沒必要非得動手。」

  清官難斷家務事,她不清楚夫妻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這絕不會家暴的理由。

  以宋梅的狗德行,犯錯是家常便事,但若真過不下去,大可離婚,幹嘛非要鬧成這樣?

  暴力不是解決問題的必要手段,尤其是對弱勢群體!

  「呵呵,孟糖,你還小,不懂。叔告訴你,女人不能慣,就得打,只有肉疼了,才記得牢。」

  「你之前不是這樣,你以前對她很好。」

  她還記得在山上偶遇牛軻廉,他對宋梅關懷備至,眼裡的關心也不似作假,為何兩人會走到這般境地?

  「對,剛結婚那會,我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可她呢?無視我對她的好,一心想去找你五叔,我想只要我堅持對她好,遲早有一天,會暖熱她的心。可她呢,就是餵不熟的白眼狼,我對她掏心掏肺,她還想偷偷跑到外省找男人,賤貨!」

  「······」

  孟糖神色複雜地看向瑟縮著肩膀,畏畏縮縮的宋梅,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不是知道五叔已經結婚,怎麼還死心眼要去找五叔?

  在二十一世紀,開放的年代,此事也得被人吐吐沫,何況現在···

  「我五叔已經結婚,他都有孩子了,而且以後可能都不會回來。牛叔,如果你覺得過不下去,大可離婚,沒必要折磨她,也沒必要折磨自己。」

  「不可能,這輩子她就算死,也得冠上我的姓。」

  孟糖皺著臉勸解:「何必呢?既然不喜歡,又何必互相折磨?」

  一個二個咋如此偏執?

  「誰說我不喜歡,我喜歡的緊,她既然嫁給我,那就是牛家的人,要打要殺全憑我。孟糖,叔勸你,少管閒事!」

  牛軻廉目光陰深地盯著孟糖,粘在木棍上的血咻得滴在灰塵。

  是他的就是他的,只能他不要!

  軟化說了一遍又一遍,但很明顯牛軻廉不吃軟化,孟糖只能虛張聲勢地威脅:「她是村長的侄女,你就不怕?」

  「嘿嘿,她敢說嗎?」

  顫抖的手指在衣角不停摩擦,孟糖看向宋梅青紫一片的皮膚,忍著怒氣好言相勸:「牛叔,打女人是一個男人最沒出息的事。我五叔已經結婚,對你們來說,他起不到任何阻礙作用,萬一你出手太重,一下子把她打死,人命官司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記得你們倆關係不太好,你管她閒事幹嘛?」

  「關係不好歸不好,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你打死。她從小被家人寵壞,想要的東西必須得到,也不見得是真喜歡我五叔。牛叔,我知道你不怕村長,但人得有長遠眼光,未來那麼長,你總不能一直打她?」

  「為什麼不能?」

  不過是愛情而已,又能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