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娘也是滿心委屈,她哪裡受過這種羞辱,回懟道:「你少在這裡沖我吼!誰讓你準備的飯菜不合適,搞得我躥稀屎。我就是站在馬桶上拉的,要是不躥稀那不就掉在糞坑裡了嗎?這能怪我?咋的,你在村裡頭沒上過茅房咋的,躥稀屎拉到外頭不是很正常嗎?誰讓你這城裡的茅房在家裡頭,臭能怪誰?」
梁小紅這下知道為啥屎濺得到處都是了,原來是她沒有坐在馬桶上而是站到了馬桶上拉屎,這就好比在茅坑踩高蹺拉屎一樣,可不濺得到處都是嗎?
「三大娘,我真是服你了!我不是告訴你那馬桶是坐的嗎,你怎麼站上去拉屎了?哎呀,你可真是害死我們了!」
三大娘瞪了她一眼,道:「我坐著拉不出來!咋的,活人還能叫一泡屎給憋死了?我拉了就拉了,管你屁事!」說完也不理她,直接就走了。
其他親戚見事情鬧成這樣也不好多說什麼,一個一個也都走了,只剩下樑家母女兩個在寒風中凌亂。
「噁心啊,真是噁心啊!都是我的錯,就不該帶她們來新房,這下好了,你哥和你嫂子還指不定怎麼恨我呢。我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梁母捶胸頓足的哭喊道。
「媽,媽,別哭了。咱趕緊回去看看有啥能幫忙的。大不了就是把牆重新刷一遍,不就又和新的一樣了嗎?」梁小紅道。
「對,對,咱們也別管這群傻,逼親戚了,回去找你哥去。咱倆收拾讓他去哄你嫂子。這要是婚禮泡湯了,那我可真就不活了,一根繩子吊死得了!」梁母叫喊著,拉著女兒又返回了小區。
她們到新房的時候,梁建國把整個衛生間都用水沖了一遍。可人這心裡一旦有了陰影,就算再收拾也覺得還是髒,屋裡還是有味道。
「建國,建國,可以了,我聞著沒味了。」梁母說著就讓梁小紅先把窗戶關了。這房子裡的熱氣都放出去了,那可都是錢呀!
「不要關!你們怎麼又來了?」梁建國黑著一張臉問道。
「過來看有啥能幫忙的。你要是覺得還有味,我和小紅再給你打掃一遍,你去哄哄丹妮吧。哎,我也沒有想到這事兒給鬧得。原本就是帶她們過來參觀一下就走的,誰知你那個不長眼的三大娘就躥稀屎了呢?」梁母一臉愧疚的看著兒子,「我也是想在親戚面前給你長長臉,沒有到……」
「行了行了,你別說了!還不嫌噁心!我用你長臉嗎?你帶她們來幹什麼,這不是沒事找事嗎?這房子弄得這麼噁心,叫人怎麼住?你倆回去吧,以後沒事,不,以後有事沒事都不准你們再來這裡!有事我會回去找你們的!把鑰匙給我!」梁建國把手伸到她跟前,一張臉拉得老長,沒有商量餘地的要把鑰匙要回去。
梁母一臉委屈,還不想交鑰匙。她是這麼打算的,白天兒子和媳婦兒都要出去工作,這家裡就沒有人。她和老頭子沒事兒就能過來坐坐。他們也是在農村勞作過的,一到冬天腿疼腰疼的,這暖氣房裡暖和,他們也能養一養。當然,這事兒她沒有和兒子說過,要是說了他肯定不會同意。兩人都是悄悄的來,等快到他們下班的時候再走,神不知鬼不覺的。
這些天兩人就是這麼操作的,他們沒有發現,自己和老頭子也享受了。這不是挺好的嘛,要是把鑰匙交了以後他們可怎麼來這暖氣房享受呢?
「建國,這次帶親戚來是媽做的不對,媽給你道歉。以後這種事兒絕對不會再發生了。鑰匙你就讓我留著吧,要不然別人問起來我也沒有面子。你放心,我以後不管有事沒事都絕對不會來你這裡。我就拿個鑰匙讓人家知道我兒子有新房了,沒有別的意思。建國呀,鑰匙就留給媽吧!你說你倆人都不跟我們住在一起,這連個鑰匙也不留,這不是叫你媽寒心嗎?」說著就委屈的哭了起來。
對於他媽哭哭啼啼,梁建國早已經免疫了。哪次幹了癟慫事她不是這麼哭的?以前他或許還有些心軟,現在早麻木了!
這鑰匙他是非要不可,誰知道她會不會趁著他們不在家的時候來呢,他現在是一點兒都信不過她了。所以還是把鑰匙留在自己跟前更放心一些。
「既然你不來那留不留鑰匙有什麼關係?把鑰匙拿過來!算我求你了,媽,你就讓你兒子過兩天舒心日子吧!行不行?我求你了!」梁建國態度十分堅決,鑰匙是非要不可。
兒子把話都說到了這份上,梁母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把鑰匙交了出來。
「行了,你倆回去吧。從現在開始,讓老家那幫親戚安分些,不要惹事,安安然然待到婚禮結束趕緊回去!我真是受不了了,當初就不該讓他們來!」梁建國憤憤道,「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東西!」
梁母臉上有些掛不住,也不想跟他吵,就和姑娘離開了。
梁建國又給家裡噴了一遍空氣清新劑這才出來找趙丹妮。
小區樓下新開了一家咖啡廳,兩人幾乎天天都會來。他隔著玻璃一看,果然就看到了趙丹妮。
她斜靠在沙發上,大波浪頭髮慵懶的披散著,翹著二郎腿端著一杯咖啡出神,見梁建國進來,翻了個白眼把身子轉到一邊不理他。
梁建國在她對面坐下,也要了一杯咖啡,賠笑道:「家裡我已經收拾好了,老婆,跟我回去吧!」
趙丹妮把咖啡杯子重重擱在桌子上,瞪了他一眼,道:「你能不能別提房子了,還嫌不夠噁心嗎?我現在一想起房子,我噁心的都要吐了!你那都是什麼親戚,他們過來幹什麼?不是給你媽說了不管有事沒事都別來新房嗎?怎麼還帶人來了?我嚴重懷疑平常她就偷偷來!那房子我可住不了了!」
梁建國知道她生氣,耐著性子哄道:「不會,不會,以後她肯定都不來了。你看這是什麼?」說著就從口袋摸出鑰匙,「我已經把她的鑰匙要過來了,就算她想來也沒有鑰匙了。屋子我從裡到外都收拾了一遍,保證一點兒味都沒有了!我知道你生氣,可那畢竟是我媽,也不好說得太過。再說那些親戚過兩天就回去了,這輩子都不一定還能再見上一回,你就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了,沒這個必要,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