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直接把梁父梁母炸得外焦里嫩,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你,你說楊麗娟和誰結婚了?」梁母不確信的又問了一遍。
「陳陸!趙丹妮的未婚夫!」梁建國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他真是沒有想到楊麗娟能一次又一次的給自己驚喜。
他現在甚至都覺得委屈了!自己不過就是離個婚又不是犯了天條,怎麼老天就是不願意放過自己呢?楊麗娟真是一次又一次的在自己的底線上蹦迪,她和陳陸結婚,這根本就是讓自己社死,不給自己留活路!
要知道他和陳陸是大學同學,這次他結婚同學來的也不少。所有人都只知道趙丹妮曾經是陳陸的女朋友,可沒有人知道他在農村結過婚還有倆孩子。楊麗娟這麼一鬧,這事兒想瞞也瞞不住了!
她這一招真是高啊,不僅打了他和趙丹妮的臉,還讓他在社交圈淪為笑柄!
「報復!這絕對是報復!」梁母拍著桌子憤憤道,「這真是造孽了!怎麼就碰了這麼個喪門星!她要嫁給那個活死人,那妮妮和虎子不就得喊那個活死人爹嗎?這下好了,你搶走了人家的一個未婚妻,人家直接連你媳婦兒和孩子都端了!」
梁父無奈的嘆氣,道:「她這是鐵了心要跟咱們對著幹,不叫咱們安生呀!」
兩人你一句造孽,他一句對著幹,絕口不提他們家的錯處。反正只要是讓他們不舒服了,那就是你的不對!我兒子要跟你離婚,那是你沒有本事!不要孩子也是因為他們多餘,反正不可能是他們的錯!他們怎麼會有錯呢,兒子這麼本事,就該娶漂亮能幹的媳婦兒,難道還要守著你這個農村婆娘窩囊一輩子?
梁建國頭疼得很,乾脆一下一下輕輕在牆上撞擊著,這樣還能舒服些。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懊惱也沒有用,就看怎麼解決。
三人見他這狀況,都是嚇了一跳。這不會是被氣瘋了吧,怎麼還自己撞牆了呢?
「建國,你不敢這樣。有事咱慢慢商量。就算她嫁給那個活死人又怎麼樣,也礙也不著咱們什麼事兒?他一個躺在那裡的活死人,一個就只會做個豆腐賣包子,掀不起什麼大浪!你可不敢著急上火呀!」梁母趕緊給兒子寬心,道。
梁建國淡淡開口道:「這你可想的簡單了。楊麗娟是沒有什麼本事,陳陸也掀不起什麼大浪,可你別忘了陳陸他媽可是有名的戲曲名家。她真要是想搞我和趙丹妮,那可就不好說了!剛才我和你們說的,沒有訂下越家園的酒席,黃婉青隨隨便便就訂下了。人家是有社會地位的人,如果不是陳陸出事了,風光著呢!」
梁母一聽這話頓時蔫了。原來那個活死人的媽還這麼有本事?她兒子都搞不定的宴席,她隨隨便便就搞定了?
梁小紅緊接著又給了他們一個震撼。
「剛才我和新嫂子去訂敬酒服,去的是一家專門給人做旗袍的,說是什麼私人訂製,那面料都可貴了!我嫂子看了半天都沒有看中,最後一個夥計從後面拿了一塊說是有人已經預定了的料子,那真真是好,大紅色的花紋,陽光一照閃閃發光的!那做了衣服肯定好看,我嫂子當即就看中了。可那夥計就是不鬆口,後來那老闆回來了,我嫂子吧價格都提了三倍,老闆都不願意出手。那料子就是你說的那個陳陸他媽訂的,給楊麗娟訂的。」
梁建國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現在終於知道趙丹妮為什麼生氣了。這他,媽是把他倆的臉放地上摩擦呢!這兩件事就是清清楚楚的告訴他們,什麼他,媽叫做社會地位,什麼他,媽叫做圈子!
她雖然已經很久沒有出來過,可地位在那裡擺著,隨便一出手就是他們夠不著的高度!
梁父和梁母沉默著不說話了。他們就是普通農民,可沒有人家那本事,能在城裡頭辦婚事已經是祖墳冒煙了,至於他們說的那些個排面還有什麼閃閃發光的衣服,他們真是無能為力了!就算把倆人的骨頭砸碎賣了,那也值不了那些錢,辦不了那些事兒!
哎,這還是他們頭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原來他們引以為傲的日子在別人眼裡連個屁都不是。
那高度實在是太高了,他們跳著也夠不著呀!
就這,為了兒子的婚禮他們已經把家底全都掏出來了,還是離他們所要求的標準差得太遠。在這一刻兩人的攀比之心一下子就死了。
「建國呀,有多大能力辦多大事。那結婚儀式也就是走個過場,實在沒有必要為了這個過場把家底掏干,以後這日子可是不過了呀?再說,就算是老底都掏出來,那也夠不著呀。你們說的那標準太高了!」梁父語重心長的勸道。這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也可以說是超出他的想像範圍了!
「就是,你爸說對著。結婚就是走個過場,叫外人瞧個熱鬧,差不多就行了。關鍵是以後把日子過好那比什麼都強。把錢都花在婚禮上,這太不值當了!」梁母也勸道。
家裡頭實在是拿不出錢來了。一想到老家的親戚已經在來的路上,她就更發愁了!這來了吃喝都得花錢,而且婚禮的事情還沒有敲定,哪哪都是缺錢的口。要是有可能的話,她現在真想讓他們原路返回去!
「不行!要是降低檔次那不是叫人笑話嗎?」梁建國不同意。
「笑話什麼?你現在這就是顧頭不顧腚了,你光想著婚禮上風光,這都是要花錢的!」梁母憤憤道,一想到這都是兒媳婦提出來的條件,就更生氣了,「這麼高標準的婚禮你是娶媳婦兒還是娶皇后?既然這是你倆人的想法,那就不能光讓咱們家花這個錢,讓你媳婦兒娘家也出,咱倆家平攤!」
梁父一聽這個主意好,當即附和道:「哦對,兩家都出錢,這樣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