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婉青扭頭看楊麗娟,欣喜詢問道:「喜歡嗎?」
楊麗娟重重點頭。能不喜歡嗎?我的天哪,這可是宋錦,宋錦哎,她何德何能竟然能穿宋錦?而且還是純手工製作的。
「喜歡就好。柴師傅,就用這個做新婚旗袍。」黃婉青直接拍板。
她剛才還擔心楊麗娟看不懂這面料的珍貴,又或許不喜歡正紅色做婚服。畢竟現在的小年輕都追求時尚,要穿白紗的。
可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中國人,她還是覺得大紅色最美,喜慶,吉祥!
沒想到她不僅識貨,還跟自己的思想一致。這是什麼神仙兒媳婦就讓自己給碰著了!當真是老天垂憐,見兒子不能陪著自己,就送了一個可人的兒媳婦陪著。她這後半輩子,總算也是有點樂趣了。
短暫的興奮後楊麗娟很快恢復了理智,伸手悄悄拉了拉黃婉青的衣角,小聲道:「黃老師,宋錦太貴啦!要不然還是算了吧。」
她不是不喜歡,而是她現在的經濟能力還不允許她穿這麼奢侈的衣服。等她掙了錢,她要天天穿,一天換一套不重樣的穿!
黃婉青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樣兒,笑著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只要喜歡就好,別的不用考慮。去把虎子和妮妮叫過來,順便也給他們做倆身衣服。」
「怎麼,還要給誰做衣服呀?」柴師傅問道。
「我的小孫子還有小孫女兒。」黃婉青笑道。
「啊?你啥時候有孫子和孫女兒了?」柴師傅一臉懵,她兒子不是還在床上躺著麼,沒聽說結過婚呀?就算結婚,也不能這麼快就兒女雙全呀!
「是我這兒媳婦帶來的,她既然是我的兒媳婦,她的孩子可不就是我的孫子孫女了嘛!」黃婉青也不隱瞞,十分大方的給柴師傅介紹。
說到這,柴師傅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原來這媳婦兒是個二婚的。不過也挺好,那模樣兒,那氣度,比一般的姑娘家不知道強了多少,性子看著也好。
他就是個做衣服的,也不想打問太多,就靜靜的等著楊麗娟把孩子領過來。
再打眼一瞧,喲,這倆孩子生的可是真不錯,白白淨淨的。女娃子瘦瘦條條,眉眼跟她的母親很像,還多了幾分溫婉。男娃娃長得虎頭虎腦,濃眉大眼很是可愛。
他笑著給兩孩子也量了尺寸,又扯了一會兒閒話然後就離開了。臨走時,黃婉青特意給他遞上了請帖,讓他到時候一定來越家園賞臉吃飯。
就在黃婉青給兒子媳婦兒準備婚禮的同時梁家也在熱火朝天的準備。
趙丹妮是當紅明星,那婚宴婚服自然都是要十分講究的。原本結婚都是男方這邊決定,可梁父梁母一輩子在農村沒見過世面,讓他們準備那就是自取其辱。別說趙丹妮不答應,梁建國首先第一個就不答應,他可丟不起這個人。再加上樑建國還想通過曝光他們的婚禮增加公司的曝光度和知名度,到時候有很多記者在場,婚禮更要舉辦的豪華,引人注目。所以結婚的一應大小事務都是由梁建國和趙丹妮親手辦理,勢必要每一個環節和細節都完美無比。
梁父和梁母也不閒著,給關係近的親戚打電話通知,還要陪著親家說說話拉近拉近關係。梁小紅則跟著趙丹妮幫忙挑婚紗和敬酒服。
梁建國和趙丹妮談對象這期間,梁父和梁母還從來沒有見過親家的面,見趙丹妮平日裡架子拿捏的大,還以為她家庭條件很優渥,爸媽有多厲害,這心裡頭還直打顫,生怕哪一點做不好惹得親家不高興,所以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都是小心再加小心,別提多上心了。
等見到趙丹妮爸媽接觸之後,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趙丹妮的家庭也就是普通農村的家庭,並沒有什麼背景。這一下倆人的心理就平衡放鬆了不少,甚至還有了一絲優越感。你們的閨女優秀不假,那我兒子也不差呀,要不然怎麼能娶你姑娘呢?
就說自從倆人開始處對象就沒有聽趙丹妮提過她的家裡人,還以為有多神秘呢,原來就是個這?簡直就是清明節燒報紙——糊弄鬼呢!
就這你還在我們跟前耀武揚威,你憑的什麼?哼,現在先給你留點面子,等你進了門遲早還是要拿捏你的!梁母對此十分有信心。
為了婚宴上檔次,倆人準備把酒席定在越家園。這可是越州的百年老字號了,在這裡宴請可不是有錢就能行的,而是要有一定的社會地位。梁建國覺得自己是公司的副總,趙丹妮又是當紅戲劇明星,怎麼也夠級別在這裡舉辦婚宴,所以信心滿滿的去定酒席。
趙丹妮本來是要同行的,可是敬酒服還沒有定下來,所以倆人就兵分兩路各辦各的事兒。
梁小紅最近也忙得是腳不沾地,又是陪著新嫂子試婚紗,又是陪著買結婚新品,著實跟著見了不少世面。
她還是頭一次見婚紗,村里人結婚都是大紅連衣裙,頭上戴紅色的珠花或者粉色的珠花,還沒有人穿過婚紗呢。那裙擺真是大呀,一層又一層的紗,手上戴著白色蕾絲的手套,頭上還要帶皇冠,看上去就像個聖潔的公主一樣。
她在心裡默默下定決心,等以後她結婚也要穿一樣的白婚紗,不虧是外國貨,看著就是洋氣很!
「嫂子,敬酒服你要挑什麼樣子,還是洋服嗎?」梁小紅興奮的問道。
為了趙丹妮出行方便,梁建國特意讓司機送倆人去挑敬酒服。梁小紅坐在小汽車裡又是激動,又是自豪。她肯定是村里第一個坐上小汽車的人了。
「你安靜一點吧,一會兒到地方就知道了。」趙丹妮隔著墨鏡翻了個白眼,不覺得她熱情反而覺得她說話真是丟死人了,還洋服?真是笑掉人大牙了!要是有別的選擇的話,她絕對不想跟她一起出門。
聽出趙丹妮語氣中的不耐煩,梁小紅有一瞬間的委屈。這都成一家人了,她怎麼說話還是這麼陰陽怪氣的,自己好心問她一句,瞧她那態度,瞧不起誰呢?
她賭氣把頭扭到一邊不說了。她心裡雖然有氣,可也不敢表露出來。結婚前的女人就是天皇老子,誰也不敢惹的!更何況她這新嫂子是他哥的掌中寶,誰敢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