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是幾個保姆碾碎後用水沖了,拿針管一點一點餵進去的。吃了藥,楊麗娟沉睡了三天人都沒有醒來。
幾個保姆慌了,別是把人給吃死了吧?趕緊給梁建國打去了電話。聽說楊麗娟連著睡了三天,梁建國也慌了,想離開卻是被陳陸給堵住了。
楊麗娟失蹤之後,陳陸第一時間就報了警,周凱那邊也安排人手在找。他們第一個懷疑的對象便是他,所以這兩日他都待在公司,明面上和他們吵得不可開交,也幫忙登報尋找,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到位的。
「陳陸,你要是懷疑我可以報警抓我,你堵在我門口算是怎麼回事?」梁建國冷聲道。
在這之前警察已經找他談過話了,他有不在場的證據,警察也不能因為懷疑就隨便抓人。
陳陸一手撐著門框,冷冷的看著他,「你要去哪裡?」
梁建國被他的問話逗笑了,「你是不是太緊張腦子出問題了?我去哪裡需要跟你報備嗎?這麼大的公司難道我什麼都不需要做,就待在辦公室嗎?你可真是夠好笑的!你要是真擔心她,就該去警察局守著,說不定就有線索了呢。你盯著我有什麼用,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
「如果讓我查出來是你的話,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梁建國嘴角勾起一抹笑,玩味的看著他,「你要是有證據的話我隨時可以跟你走。可你要是再這樣妨礙我的工作生活,別怪我不念舊情。麗娟這次遭遇危險,我也很是擔心,說不定我會先找到她,她又會重新愛上我呢。我不想跟你在這糾纏了,我得去找她了!」說完他直接推開陳陸的胳膊離開。
陳陸心亂如麻。
他沒有去追梁建國,楊力已經安排了人盯梢,有消息會隨時告訴他的。
既然決定做這件事,梁建國便已經提前做了規劃。他的司機是半年前梁小紅給他介紹的,有些反偵察的手段,一上車就察覺出有人跟蹤。
他直接去了火車站買票進站,然後又隨著出站的乘客出站,繞到了一個比較隱秘的地方換乘交通工具進山,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
為了甩掉跟蹤的尾巴,花費了一些時間,等他趕到山莊天已經擦黑了。
「人還沒有醒?」梁建國一進門,就立馬詢問楊麗娟的情況。
李媽緊皺著眉頭,一臉擔憂的搖了搖頭,「沒有。」
梁建國順手脫下西裝外套丟在沙發上,走進臥室。
窗簾拉著,淡淡的柔和的燈光溫柔的籠罩著她,幾縷烏黑的秀髮散落在臉頰上,襯得她眉眼如畫,皮膚細膩柔和,猶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玉蘭花。
梁建國靜靜的看著她,只覺得那燈光柔和的照在她身上,歲月靜好,自己的心也有了歸屬。萬家燈火,終於有一盞是為了自己而亮。
她雖靜靜的睡著,可光是看著他心底也是快樂幸福的。
他走過去在床頭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溫熱柔膩,又伸手將貼在臉頰上的頭髮撥弄到一邊。
她依然靜靜的睡著,呼吸平穩而勻稱。
山莊裡幾個伺候的保姆也是梁小紅找來的,有眼色嘴巴又緊,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
就好比梁建國現在在屋裡摟著楊麗娟,就不會有人沒眼色的跑進來問東問西的打擾他。
他側躺在楊麗娟身邊,專心致志的看她。她似乎睡得並不安穩,眉頭緊蹙著,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他取了毛巾浸了溫水給她擦拭。
「不怕,睡一覺就好了。」
當初他做記者時經常的東奔西走,有個頭疼腦熱的也都是自己扛。看她這樣子應該是藥物反應,否則不會昏睡這麼多天也不醒來。
他既盼著她可以醒來,又不想她醒來。不醒來自己還能在她身邊,醒來只怕又要一番鬧騰了。他也不想傷害她,可沒辦法,她不聽話,自己總得要想辦法磨磨她的性子。
也不知道沉睡了多久,楊麗娟只覺得渾身就像是灌了水泥一樣,四肢沉重,連帶著腦袋都是昏昏沉沉的。腦海中的記憶模模糊糊,就像是蒙上了一層紗似的。
大概許久沒有喝水,她嗓子幹得難受,見床頭柜上擺著搪瓷的水杯,她顫顫巍巍的伸手去夠。很快,她發現了一個十分驚悚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竟然連拿起水杯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奮力的夠著水杯,卻是端不起來。
嘭——
水杯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然後骨碌碌滾到了一邊。
很快有人推門進來,扶住了她,「麗娟,你沒事吧?」
「水,水——」
梁建國扶著她靠在自己身上,「李媽,快去端一杯溫水過來。」
很快水端了過來,梁建國接過餵給她喝,發現她竟然沒有掙扎,心裡既有困惑又十分歡喜。
「你覺得怎麼樣?」
「頭疼,難受。」楊麗娟無力的靠在梁建國胸前,努力的抬手,卻又無力的垂了下去,「沒力氣。」
「沒事,養一養就好了。」梁建國小心翼翼道。
「你,你是誰?這是哪裡?」楊麗娟氣息紊亂的問道。
梁建國眼裡閃過一絲不可置信,「你,你不記得了?」
「記得什麼?不行,暈,暈,難受。」楊麗娟只覺得天旋地轉,腦子像是被攪動過似的,什麼都想不起來,記憶中的畫面就像是走馬燈似的,不停的旋轉,旋轉,壓根停不下來。
「想不起來就不想了,不想了。」梁建國柔聲哄著,扶著她躺好,「你還要喝水嗎?」
楊麗娟感覺自己就像是陷入在一個漩渦中,整個人都在不停的旋轉,她兩手緊緊抓著床單,額頭直冒冷汗,連話也說不出來。
梁建國趕緊取一塊干毛巾替她擦汗,「沒事,不怕,不怕。」
「別,別動我,暈。送我去醫院。」楊麗娟臉色蒼白的請求道。
「好,好,送你去醫院。你別動,千萬別亂動。」梁建國起身快速離開。
翻找出王大夫給留的藥片,走來走去,想著要不要打個電話詢問一下這種情況該如何緩解。他想了又想,最後還是放下了聽筒,人已經醒了過來,就說明沒事,或許就是這次藥量太大產生的副作用明顯,下次給她吃少點,應該就不會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