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陸沉默著剝花生,黃婉青也不催促他。
好一會兒,陳陸才低聲道:「我們回去的時候梁建國也在楊家。」
黃婉青把杯子重重擱在石桌上,一臉的不相信,「他去做什麼?他把麗娟害得這麼慘,楊家怎麼還會讓他進門?這不是胡鬧嗎?」
「具體什麼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但是看得出來楊家人對梁建國的態度很熱心。」陳陸道。
「一丘之貉!真是一丘之貉!當初麗娟要跟娘家人斷絕關係我還認為太過,現在再看,還是不夠狠心!那樣的家人,不要也罷!」黃婉青說著話,目光灼灼的看著陳陸,警告道:「麗娟太苦了,以後若是你敢對不起她,我頭一個不饒你!以後我就是她親媽,誰也不能欺負她!至於她那群極品家人,以後權當不認識!」
陳陸趕緊保證,「我肯定對她好的。」
「這個梁建國真是陰魂不散,哪哪都有他!他不是一直想擺脫從鄉下來的身份嗎?怎麼突然又對楊家人那麼熱心了?這人心機深重,無利不起早,楊家還有什麼可以讓他利用的?」黃婉青剝著花生豆嘟囔道。
陳陸沒有接話,眼神卻變得深沉起來,之前梁建國說過的話音尤在耳。
的確是無利不起早,他的目標自然不會是楊家。他手下用力,花生殼連帶著花生豆直接碾碎了。
早在半個月之前公司就已經定檔開始試裝,因為是家喪,所以周凱特意批了她一周的假期。她既然回來了自然要回去參加工作,不能因為她一個人的原因讓整個劇組停擺。
所以她也沒打算休息,收拾好之後便準備趕去公司。
看著楊麗娟出門,黃婉青道:「麗娟?你這是要出門?」
「哦,回公司。」楊麗娟道。
「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趕了一路的火車。」黃婉青一臉心疼。
「還好,不累。媽,那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我送你去。」陳陸丟開花生跟了上去。
計程車快到公司的時候,楊麗娟讓司機停車,下車散步過去。
「麗娟,你,還好吧?」
楊麗娟側頭看他,「你覺得我哪裡不好?」
陳陸握住她的手,「回來的路上你都沒怎麼說話,我有些怕。」
「怕?」楊麗娟有些不明白的看著他,「你怕什麼?」
陳陸拉著她的手慢慢走著,道:「我好容易才走近你,我怕你又把自己的心封上,變得遙遠不能觸摸。雖然你先走就在我身邊,可我卻感覺你離我很遠很遠。」
楊麗娟噗嗤笑了一聲,道:「你知道你這個樣子像什麼嗎?」
「什麼?」
楊麗娟雙手比了個心,然後指了指他的腦袋,笑道:「戀愛腦。跟個女孩子一樣患得患失!我不就在你身邊嗎?說的好像隨時要消失一樣!」
陳陸將她拉進懷裡,半是撒嬌,半是強迫,「那你答應我,永永遠遠都不要離開我!眼裡只有我,心裡也只有我!」
「好,好,好,我答應你,永遠都不離開你,眼裡只有你,心裡也只有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你再不鬆手,我就要被勒死了!」
陳陸忙鬆手。
楊麗娟後退一步,捂著眼睛笑,「難怪人都說男人至死是少年,你怎麼還能這麼幼稚?」
陳陸兩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低頭在她嘴角上親了一下,把她摟進懷裡,柔聲道:「我只在你跟前這樣。」
楊麗娟臉漲得通紅,「額,大哥,這裡是大街。」
陳陸笑了笑,在她耳邊低聲道:「沒事,這會兒街上沒什麼人。你又跟我說笑了,這下我才放心。」
楊麗娟推了他一下,「好了,再走兩步就到公司了。我自己進去就行,你也趕緊回廠里去吧。」
「我不著急。廠里有雷子盯著,沒問題。我就想陪著你。」陳陸拉著她的手不松。
「我建議你還是回去。你已經是有媳婦兒的人了,人家雷子可還沒對象呢,就算是忙裡偷閒也該是他而不是你這個進了保險箱的男人!我真的一點兒事都沒了,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想著工作。」楊麗娟笑道。
「好好好,我聽你的。看著你進去,我就回廠里。」陳陸道。
兩人走到公司大門,陳陸看著楊麗娟走進了辦公樓,這才轉身離去。
周凱沒想到楊麗娟這麼快就回來了,不過這對於他而言是好事,畢竟劇組耽擱一天就是一天的損失。
楊麗娟回到公司立馬投入公司,開始試裝拍照。
這次她飾演的角色是女扮男裝的俠客,俠客造型風流倜儻,瀟灑俊朗,女裝又是清麗端莊,眉眼溫婉,惹得同劇組的人都擠在門外看熱鬧,驚艷的挪不開眼。
劇組的化妝老師也是毫不吝嗇的誇讚她骨相優越,十分上鏡。
梁小紅原本也在窗戶前看熱鬧,眼底是掩飾不住的驚嘆,她以前怎麼沒有發現楊麗娟這麼漂亮?
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胳膊,她正要發怒,一抬頭卻發現竟然是她哥。
她急忙拽著梁建國就走,等到了僻靜處,這才道:「你怎麼追到這來了?」
他跟周凱可是有過節的,他來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梁建國卻是不慌不忙,笑道:「你緊張什麼?」
「還我緊張什麼?哥,你能不能別給我添亂啊?有什麼事兒咱們回家商量,你趕緊走,別讓周總的人看見了!」梁小紅急聲說著就推著他往門口走。
「別推,別推!」梁建國抓住她的手腕,笑道:「我是這部戲的投資人,你覺得周凱會趕我走嗎?」
「啊?」梁小紅原地呆愣住,「你,你說什麼?這部戲你投資了?」
梁建國歪著腦袋笑,「真當你哥就會動筆桿子嗎?」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你哥靠得是這裡,要不然你以為現在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靠什麼得來的?」
梁小紅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笑著討好道:「哥哥,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還有多少身家?」
梁建國在她腦門上戳了一指頭,一本正經道:「你是了解你哥的,有多少家底不可能告訴你。但是我之前說過的話還作數,如果你辦不到的話我大可以去找別人,永業的股份可就不會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