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吃糖,大家先吃糖墊一墊。」三大娘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放到桌子上招呼親戚們吃,卻是一個眼神都不給梁父和梁母。
不僅是三大娘,其他親戚也都不搭理兩人,拿著糖自顧自的說話。
「三大娘,麗娟再嫁的婆家當真有你說得那麼好?」
「我騙你幹什麼?一會兒你們可以去看看就在八號宴會廳,不管是席面還是排場那可比這強太多了,就說麗娟身上穿的衣裳,那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珍珠瑪瑙還有足金的簪子,真是貴氣到不行。賓客只要到場,那肯定是茶水喜糖候著,哪能想這一樣讓親戚客人干坐著!」
她和羅琴臨走的時候好奇到八號宴會廳看了一眼,每個桌子上都放著果盤,果盤裡裝著瓜子和喜糖,旁邊還放了一玻璃壺的茶水。
「可不就是,一大早就把人從酒店薅起來,就沒有這樣做事的!如果負擔不起就別讓咱們來,讓人來了又不好好招待,也不知道算是怎麼回事!別說是城裡,那就是在村裡頭也沒有這樣幹事的!平時摳搜也就算了,結婚還這麼扣扣搜搜的!」
聽到老家親戚抱怨,梁母氣得都要跳起來了。這群死鬼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如果不是兒子結婚你們能住那麼好的酒店嗎?有暖氣還能洗澡,只怕這輩子你們都沒有機會了!
住到酒店也就算了,跟一輩子沒有洗過澡似的,每天都要洗個兩三回,臨走的頭一天晚上跟不要命了一樣洗上五六趟,還不要臉的跟人家要澡票,那可都是要花錢的!這些錢可都是兒子負擔的,誰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讓你們這麼霍霍!
得了便宜就算了,竟然還在這裡埋怨,明里暗裡說自己兒子不如楊麗娟!
同樣都是二婚,自己兒子娶的可是大明星,楊麗娟要嫁的是個活死人,就這一點兒她楊麗娟就輸得徹徹底底!
再一看親家的臉色都變了,和三大娘說的一比,他們給兒媳婦準備的首飾就顯得太過寒酸了。
當著親家的面她自然不能讓兒子失了面子,當即冷笑反駁道:「三大娘,楊麗娟給你說了沒有,她要嫁的男人是個癱子!」
「癱子?」三大娘還真不知道這個情況,但她肯定是要維護楊麗娟的,「哼,你說癱子就癱子呀?你對麗娟啥樣,我們可都是心知肚明的,別是見人家嫁的好了眼紅!」
「你們說的楊麗娟是什麼人?」張寧警覺的問道,她已經能隱隱猜到她可能是梁建國的前媳婦兒,可還是謹慎的問了一句。
梁母眼神躲閃,道:「親家,今天是倆個娃大喜的日子,不提別人。」
她知道趙丹妮之前定親的對象就是陳陸,如果讓親家母知道自己的前兒媳婦嫁給了她的前女婿,還不知道要怎麼鬧呢,所以這話是怎麼都不能說的。
梁母敷衍躲閃的態度讓張寧疑心更重,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麼秘密,還有什麼癱子,她不由自主的就想到陳陸身上。
這些人都是梁建國的老家親戚,說的楊麗娟八九不離十肯定就是梁建國的前媳婦兒了!她也在這裡舉辦婚禮?還要嫁給一個癱子?
天哪,她真不敢往下再想了!這也太荒唐了!怎麼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陳陸不是癱子,那就是個活死人!而且為了給陳陸看病,黃婉青早就把家底給掏空了,現在都是在外頭撿廢品維持日常開支,絕對不可能在這裡辦婚禮!所以不會是陳陸,絕不會是他!
梁母這裡正擔心著,就聽宴會廳響起了歡慶的音樂,梁建國領頭帶著五六個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往裡走,這些都是記錄他們婚禮,明天要上報的。
「親家母,快看,記者來了!」梁母一臉得意之色,兒子還是有本事的。
張寧見狀心裡再有疑問也不好再說什麼,和梁建國結婚是姑娘自己決定的,她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給姑娘找不痛快。
安置好記者,梁建國又跑到外面迎賓,今天來的人多,基本上跟他和趙丹妮有業務往來的人都請了來。
「恭喜恭喜啊,新娘子可真漂亮!」
「同喜同喜,快裡邊請!」
趙丹妮一邊說著同喜,一邊緊張的望著前來的賓客,低聲道:「周總怎麼還沒來呢?」
「丹妮,時間不早了,你該去換婚紗了。」梁建國提醒道。
原本這應該是雙方父母在這裡迎賓,可他們請的都是業內精英,為了不出紕漏所以兩人才親自站到門口迎賓。
「不著急,再等一下。」
梁建國見她心神不寧的像是在等什麼人,「丹妮,等誰呢?還有誰沒到?」
「我請了維也納的周總,他還沒有到。」
「是嗎?你還請了周總?」梁建國臉上閃過不自然,訕訕道。
「是啊,周總可是我們劇團的老票友了,之前很捧我的場。」趙丹妮道,「而且我聽說他最近投資了影視行業,如果能搭上這條線的話,以後的路也能好走一些。」
正說著就見不遠處駛來一輛最新款的黑色轎車在門口停了下來,先是下來四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緊接著打開後車門走出來的正是維也納的周凱。
「是周總來了。」趙丹妮說著就先上前迎接,「周總,您可算是來了!」
周凱摘下墨鏡掛在胸前,上下打量了趙丹妮一眼,笑道:「喲,新娘子親自在外頭迎接,我這可是好大的面子呀!」
「周總開玩笑了,這都是應該的。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
不等趙丹妮把話說完,周凱抬手打斷,然後似笑非笑的看了梁建國一眼,道:「不用介紹,知道。梁建國,梁大記者嘛!」
「周總好。」梁建國面色僵硬的打招呼,他還真沒想到趙丹妮說的神秘貴客就是周凱,「快裡邊請。」
周凱倒是不著急進去,停住腳步有意無意的盯著他看,笑道:「梁大記者這就不夠意思了,結婚這麼大的喜事怎麼也不請我來沾沾喜氣,要不是新娘子給我下了請柬,我這可就是不請自來了!叫人看著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