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齒咬住紅唇,撩起長睫看他。
「…」
到嗓子眼的話突然自動消音,耳根那抹紅,快速蔓到臉龐。
她羞的腳趾根根捲起。
他仿佛隨意興起,撫摸小動物樣的動作,卻在池歡心裡泛起陣陣漣漪。
她甚至不自覺回想剛才的擁抱。
時嶼白懷裡好溫暖,她很眷戀那種乾淨的味道。
他的手指離開,清冷聲音在耳邊繚繞。
「怎麼不說話?」
他們靠的很近,空氣濃稠甜蜜,只有一拳的距離,油然生出種他們正在熱戀的錯覺。
他在就歲月靜好。
「你想讓我說什麼?」
池歡看他。
「跟我沒話可說?」
時嶼白自嘲一笑。
「誰說的!」
「我只是…我只是…」
池歡磕磕巴巴,說不出完整的話。
「只是什麼?」
時嶼白似寵溺的嘆了聲。
氣息如渦流入耳,引發脊背小幅度顫慄。
她在強烈的羞澀中抬眸,看著他暗流涌動的眸,抿唇一笑。
「那我說啦?」
時嶼白挑眉,悉聽尊便的表情。
池歡呼吸堵在嗓子眼,她鼓足勇氣,強迫自己寸寸貼近他峻挺面龐,纖纖素手捧著,在他近乎震驚的目光中,將紅唇送出去。
「我想親你…」
剩下字眼模糊在相接的唇齒間。
時嶼白單手捧住她後腦,將她推開,唇片分開,發出令人羞恥的『啵』聲。
「確定?」
時嶼白眼底暗流沉沉,仿佛蟄伏著野獸。
池歡咬唇,羞惱,「你不想親我?」
「這段時間你一直躲我。」
她委屈譴責,眉心擰著小小褶皺,澄澈漂亮的眼睛只映著個他,裡面盈盈閃閃,似有蠱惑。
時嶼白沒抗住,低頭,加深了吻。
唇舌交纏,彼此呼吸凌亂打在毛孔,噴薄而出的熱情染燙空氣…
這個吻,吻得池歡小臉酡紅,氣喘吁吁才結束。
時嶼白眯眼,指腹忍不住蹭蹭她唇角,指尖一片嫣紅,是被他…親花的口紅。
池歡雙眼發亮,唇角甜甜,攀上他手臂搖晃。
「時嶼白,你不躲我啦?」
時嶼白捏住她下頜,阻止她再度靠近的企圖。
「怎麼了?」池歡皺眉,「你後悔親我?」
「不後悔。」
時嶼白心中添了句:怕你後悔。
池歡沮喪的拉開距離,靠上沙發靠背,斜睨時嶼白,一臉小得意。
行吧,今天先放過他。
進展別太快,不然會把他嚇跑。
不過…
時嶼白起身邁開長腿,闊步去客房陪兒子前,池歡手指向他靠近,怯怯拉住他的白襯衣。
「今晚,你能陪著我嗎?」
「嗯?」
時嶼白俯瞰她。
「我…心情不好。」
她扯出個藉口,整張小臉兒都耷拉了。
「好。」
時嶼白答應。
他居然答應了!
池歡雀躍得眉開眼笑,在時嶼白睨來之前,快速擺出乖巧模樣,咬唇扯他衣角。
「走?」
「嗯。」
和時嶼白回到房間,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扯開棉被鑽了進去。
整體粉色調的房間,突然出現個線條冷硬的男人,割裂又和諧的畫面感,讓池歡怔忡。
「不困了?」
池歡回神,小心翼翼鑽入被窩,拉開他一條胳膊,在他詫異目光中,輕輕枕上去。
「我早想這麼做。」
池歡大膽表白。
一雙含情脈脈的眸,眨巴的看著時嶼白。
時嶼白忍俊不禁,在她腦門輕彈一下。
「睡吧。」
池歡有點睡不著,一來是身邊多了個時嶼白,他強烈的存在感,讓她肌肉緊繃,一刻都無法放鬆;
二來心中惦記葉明珠程子黔的事。
她翻來覆去,輾轉反側。
時嶼白翻了個身,月色下和她四目相對。
池歡:「…」
突然失語。
「真不困?」
時嶼白捏住她下巴,作勢要吻。
池歡連忙闔眼。
他寬大手掌突然覆上棉被,正好搭住她腰肢。
這種姿勢,親密又窒息,池歡不敢動彈,閉著眼睛一下下數自己呼吸。
數著數著,真睡了過去。
耳邊傳來均勻呼吸聲,時嶼白捏住她下巴,一記淺吻印了上去…
一夜好眠。
池歡特意跟陳靜母女說,今天休息一天。
她埋伏到趙小芳說的地址。
定睛一看,這裡果真是程子黔姑媽家。
程子黔姑媽叫程青青,住城東棚戶區。
後來拆遷,程青青變成暴發戶,對她這個侄媳婦左右看不上,甚至聯合程母幾次三番折騰她。
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地址,池歡攥緊拳頭。
過往記憶又在攻擊她。
低矮圍牆內,一道熟悉身影閃過,是程青青在洗衣服。
池歡連忙在牆壁轉角隱匿。
就在這時,自行車聲音在街道響起,幾乎和池歡擦肩而過。
餘光瞥見那人很熟悉。
再仔細一看,好像是程子黔和葉明珠!
池歡連忙回頭。
可不是,兩人騎自行車進入程青青家裡。
耳邊響起他們的寒暄。
「子黔,明珠啊,坐一會,一會王翠萍陳瑤他們就過來。」
池歡攥緊拳頭。
果然是他們!
果然是程子黔葉明珠!
和程子黔通風報信的人果真是陳瑤和王翠萍!
一時千頭萬緒湧上心頭,池歡抿唇,繼續暗中觀察。
她身邊的楚寧寧氣的眼圈紅紅。
「池姐姐,咱們這就去舉報他們!」
「不急。」
池歡冷靜道:「等王翠萍和陳瑤帶人過來,咱們給來個人贓並獲!」
程子黔之前怎麼害他們的,現在照樣還給他們!
「說的對,池姐姐,還是你考慮周到!」
楚寧寧緊張的盯著街道。
說曹操曹操到,下一秒王翠萍陳瑤帶著十幾人說說笑笑的騎自行車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