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同志,裡面有我們院裡最好的產科醫生,你放心,會竭盡全力確保好產婦跟胎兒的健康。」
蘇婉沒想到,院長親自帶人過來了,而且看著有些眼熟,應該參加過她的婚宴。
「謝謝,謝謝……」
沒有精力寒暄,只能發自內心地說幾句謝謝。
幾位院裡的領導也知道她現在沒心情說話,安慰了幾句,讓有事隨時找他們,就走了。
蘇婉讓廖叔也回去了,這裡有她跟楊素娟看著就成,估計過不了多久大哥跟父親就會過來了。
店裡面還有人,他們知道過去知通。
正這麼想著,樓道里傳來了急速的腳步聲。
蘇學林跟蘇永福匆匆來到。
「小婉,小婉,你嫂子咋樣了?孩子沒事吧?」
蘇學林捏住蘇婉的肩膀,那雙眼睛瞪得大大的,裡面裝滿了不安跟恐懼。
顯然店裡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了。
蘇婉的肩膀被他捏得發疼。
「哥,嫂子她,會沒事的。」
人被送進去之後醫生跟護士都沒有出來過,其實她也不清楚。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慌不能亂,哥哥需要安慰。
聽妹妹這麼說,蘇學林長長舒了一口氣,緊張的心情緩解了一些。
父子倆還想問問具體情況,助產室的門開了。
「江桂花的家屬在嗎?」
蘇學林趕緊站了起來。
「我,我是他丈夫。」
「產婦腰疼,沒有力氣生了,需要立馬手術,請在文件上簽字。」
「啊,噢噢噢。」
手術,什麼手術啊?
蘇學林才平復下去的心又慌亂起來,手抖得不行。
「哥,沒事,聽醫生的。」
「噢,好。」
好不容易將字簽完了,醫生立馬拿著文件就走掉了,蘇學林想問問情況都不行,
「小婉,剛剛,醫生讓我簽的都是些啥?什麼手術啊!」
蘇學林的手仍然在抖,沒經歷過,不知道這些,怕得不行。
蘇婉:「是剖腹產手術。哥,你冷靜一下,有醫生在,沒事的。」
「好好……」
蘇學林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
幾人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也沒有談那件事,默默地都等著情況。
差不多一個小時,助產室的門再次被打開了,這一次出來的是護士,懷中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小嬰兒。
「江桂花家屬。」
「在,在。」
蘇學林又趕緊站了起來。
護士:「手術很成功,母女平安,是個小女娃,六斤四兩。」
「好,好,謝謝,謝謝。」
蘇學林已經走過去,看到襁褓中的女兒,眼淚直打轉。
「我愛人情況如何,她什麼時候出來?」
「快了。你先抱著孩子,一會產婦出來了可以跟著一起去病房。」
「好。」
蘇學林小心翼翼將女兒接過,因為是第一次當爸,沒有經驗,姿式特別僵硬。
護士本想教教他,蘇永福過來了,糾正兒子的姿式,看著孫女,臉上都笑出摺子了。
這會,蘇婉跟楊素娟也湊過來了,大家都圍著小娃娃看,原本懸著的心總算落地。
沒多久,江桂花被推出來了,臉色慘白,看起來很疲憊。
蘇婉向幾個醫生致了謝,跟著一起去了病房。
孩子生了,要住院,很多事情都要忙。
先前蘇學林著急,聽說了情況立馬就往這邊跑了,啥都沒帶,這會還得回去拿換洗的衣物,準備住院用的東西。
「哥,你在這裡陪著嫂子,我回去拿吧。」
蘇婉原本還想問問嫂子當時的情況,但是看她虛弱的樣子根本沒辦法問。
剛剛在手術室,醫生說她還輸過血。
江桂花身上的傷不算重,孩子也足月了,可怎麼的都是外力作用下的生產,肯定比正常孕產婦要兇險。
蘇學林看了看懷中的女兒,「好。」
蘇婉拿了哥哥的車鑰匙,打算騎他的自行車回去。
來到樓下,天色漸暗,一些地方已經亮起了路燈。
半個小時的樣子,蘇婉回到了桃園社區。
進門路過保安崗的時候,她遇上了王玉芝。
王玉芝推著自行車正往外面走。
「小婉,大嫂怎麼樣了?」
蘇永福走的時候跟鄰居打了個招呼,王玉芝下班回家正好奇家裡怎麼沒人,鄰居就過來敲門跟她將事情說了。
當然,對方也不知道情況,只說江桂花送人民醫院去了。
王玉芝還以為是發動了,正準備去外面買點東西,再去醫院看看。
蘇婉:「生了,是個小侄女,我回來拿些住院的東西。」
「啊,怎麼這麼快。」
王玉芝還挺高興。
蘇婉:「先回去拿東西,一會我再跟你說。今天廖姨上晚班?」
「是啊。」
王玉芝:「小婉,你怎麼了?是有啥問題嗎?」
王玉芝也感覺到,她臉上除添丁的喜躍,還有一絲嚴肅。
蘇婉便將店裡發生的事說了。
聽說江桂花是這樣進的醫院,王玉芝又氣憤又心焦。
「報案了沒?肯定要將那人找出來啊,不然誰知道他後面還會不會使壞。」
蘇婉:「已經報了,先看看派出所的人怎麼查吧。」
這次的事情蘇婉很在意也很重視,她感覺這是敲在自己耳邊的警鐘。
讓她想起了上一世家裡出的那兩次意外。
第一次的火災,當時父親跟兩個員工在作坊旁邊的倉庫里理貨,離開的時候灶台上都好好的,也就幾分鐘時間,煤氣罐爆炸,整個作坊火光沖天,不光波及到了倉庫,前面的門店也很快被火蔓延了。
那一次,店裡所有人或重或輕都受了傷。
父親為了讓員工先走,撤退不及時被房梁砸中了腿,大哥冒死衝進去救他,徒手搬開木樑,傷了雙手。
事後派出所的也過來調查過,得出了操作不當的結論。
當時蘇婉沉浸在悲傷之中也沒有過問太多,此時想來,哪有那麼多意外,很有可能是人為的啊!
後面父親出車禍更是離奇,大清早的沒有目擊證人,肇事司機逃離,直至後面她重生案子都沒有了結。
其實那時蘇婉已經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了,只是沒有線索跟證據。
在那個監控設備貧乏的年代,想要查點什麼並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