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封總監？
蘇婉很想說，我不但能自封總監，我還能把自己封成總總總總監。
反正是自家的，想安個什麼名號還不是我自己說了算。
蘇婉笑著問季小玲，「今天打算買幾雙？」
季小玲冷哼，「上次的三雙還不夠嗎？蘇婉，你眼裡現在只有錢啦？」
蘇婉呵呵了，打量著季小玲，問她，「既然不買鞋，跑到我這兒來幹嘛？沒錢飽眼福？」
季小玲最討厭別人說她沒錢了，這個年代，她男人一個月能有幾千上萬的工資，可不是一般家庭所能比的，就這一群人中，除了姚霏，就沒人能比過她家的條件。
季小玲很想說，我這條件都算沒錢了，那你這算什麼？
只不過蘇婉已經不理她了，而是轉頭問別的人，「都買鞋了嗎？」
不少人露出了嘲諷的神情，有人說：「果然只是個賣鞋的。」
蘇婉：「我就是個賣鞋的啊。不買鞋？那勞煩大家讓讓，別打擾別人工作。」
季小玲抬了抬下巴，「蘇婉，這麼快就承認了啊？之前這些小妹還說你在樓上辦公室，是總監。你快跟我們說說，你是管啥的總監呢？」
季小玲今天過來就是想找蘇婉出氣，前天買的三雙鞋花了八千多，拿回家給丈夫發現了小票，倆口子吵了一回，到現在丈夫還在生氣不跟她說話呢。
兒子眼看就要高中畢業準備出國留學，這前前後後，樣樣都是錢。
季小玲可後悔死了，一口氣堵在心裡不上不下的難受得要命，所以姚霏一叫，她立馬就屁顛屁顛地跑過來了，就想著在蘇婉身上出出氣呢。
我花錢，你提成，連點氣都不受，哪有這麼好的事。
季小玲這種人，蘇婉是一丁點都不想搭理她，感覺跟她說話都會掉品。
所以她根本沒管這人，而是看向姚霏，「這些就是你帶過來的客戶？怎麼都不像買鞋的人，倒像要跟我吵架似的。」
這會，姚霏總算是說話了，「小婉，原來你有看我發的信息啊。」
蘇婉：「我想看就看，不想看就不看。」
姚霏笑道：「是，這是你的自由。別瞎想了，大家都是同學，怎麼可能過來找你吵架，肯定是來照顧生意的。」
姚霏還對蘇婉眨了眨眼，之後就對大家道：「別坐著了，去看看啊，款式好看著呢，前兩天我跟小玲都買了四雙，大家瞧瞧去吧。」
「是嗎？那看看吧。」
「唉，好好的從電視台跑到這兒來賣鞋，想想也是挺可憐的，要是合適照顧一下也沒什麼。」
「是啊，這麼多年沒見，大家變化都挺大的。」
「原來已經離婚了，還不能生……」
「哈哈哈哈哈……」
其實這些來之前大家都知道。
雖然這些年來蘇婉幾乎沒跟這些人聯繫過，可季小玲為了壓蘇婉一頭，啥都在往外面說。
大家沒見過蘇婉，但都知道她也就風光了幾年，後面不孕的事情曝出來，在婆家抬不起頭，日子非常難過，娘家也是倒霉透頂頻頻出事。
當年班裡四十幾個同學，差不多就是她混得最差了，人到中年居然越走越低，成了賣鞋的營業員。
唉，世事難料啊！
幾人唉聲嘆氣地散開了。
蘇婉聽在耳中，只是笑了笑。
其實她算是一個好脾氣的人了，一點小事基本不會放在心上，但是……
明面上她們都敢這麼說，私底下不知道有多難聽呢。
蘇婉到底還是生氣了。
不過她不跟那些人計較，她們無非就是被姚霏唆使的傻子罷了。
蘇婉坐到姚霏對面，冷眼看著她，「姚霏，求人是這樣求的嗎？」
她想幫她男人拉投資，想認識葉蓁，找自己還真就對了。
但這人很顯然並不知道自己在葉蓁心目中的位置，在出手之前沒探聽好情況。
先前蘇婉還不想理姚霏，那些什麼投資不投資的都是葉蓁工作上的事，她沒打算去干涉，但是現在，她覺得其實不用太在意，吹吹枕頭風什麼的也沒什麼了。
反正沒有張三的項目還有李四的，投誰不是投呢，幹嘛要投一個讓自己不開心的。
蘇婉是徹底討厭上姚霏了，跟季小玲的無腦煩比起來，這人才是真的壞。
「求人？」姚霏詫異地看著蘇婉，「別說得那麼不好聽，我姚霏活了這麼多年，可沒有求過什麼人。
小婉，我是來幫你的，想跟你認真處好關係。
真的，我倆沒必要在意以前那些小事，只要以後認真合作就可以了。
你看，你爸的情況，還有你大哥殘證的事，這些我都可以幫忙。
對了，你那個去了港城的二哥，我不是在網上跟你提過，我有朋友在那邊，還是警局的。
有些事情別人查不到，內部人員一句話，什麼資料都有了。
小婉，我已經跟我那個朋友說了，他說有查到你哥的名字，你二哥在那邊，是出過一些事兒啊……」
姚霏說到這兒就不再說下去了，很明顯她在等蘇婉表態。
蘇婉笑了下，短短兩天，姚霏就將她的事情查得清清楚楚，可真是費了心思啊！
可是有什麼用呢？
蘇婉很是遺憾地說：「你說的這些我現在都不需要了。」
你能查到了事情葉蓁能查不到？
開什麼玩笑。
至於我爸跟我哥，需要你來操心麼。
傷殘證……
無非就是多領幾個錢的事。
呵呵，我現在不缺的就是這玩意了。
所以……
蘇婉：「給你一次機會，帶著這些人趕緊走吧。
當然，離開之前你得費下嘴皮子，讓大家最少買上一雙鞋。
你說過的，給我介紹客戶啊，不能說話不算話。
那樣的人我最討厭了。」
蘇婉這一席話，差點讓姚霏拍桌子跳起來。
可是想到出門時丈夫所說的話，她是硬著頭皮將那些情緒都忍了下去。
「蘇婉，我真的是為你好啊。別將手頭上的那點資源浪費了，我可以教你怎麼跟葉老太太接觸，怎麼跟她提這些事不會讓人覺得你是故意的。
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聽我的指揮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