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在家裡休息了一天,林麥就去了京城的國棉三廠。【Google搜索】
在路過一家酒店時,林麥從車窗里無意中看見余美淺草一身紅衣。
胸前佩戴著新娘胸花,和盧家興並排站在一家小酒店門口迎賓。
盧家興的胸前佩戴著新郎花。
林麥頗感意外,這兩個成了夫妻?
京城國棉三廠目前是副廠長掌權,可林麥找上門去,發現副廠長啥也不敢做主,讓她去找上面有關領導。
林麥當即備了厚禮,直接去了紡織部長家。
紡織部長告訴她,因為祁廠長捲款跑路,那些被騙的廠家和經銷商把國棉三廠給告上了法庭。
當時祁廠長行騙時,打的是國棉三廠的旗號,所以祁廠長跑路了,這鍋就由國棉三廠來背。
法院因此判國棉三廠賠付受害人的損失。
可是國棉三廠沒有錢,受害人於是聯名要求法院強制執行。
法院打算把國棉三廠的設備拍賣掉,換錢賠給受害者。
過兩天就是國棉三廠設備被拍賣的日子。
紡織部長讓林麥去拍賣會場自己去競拍。
兩天後,林麥以一百七十五萬的價格拍下了京城國棉三廠那些先進紡織設備。
當初買這些設備,國家可是花了兩百多萬。
就算機子有折舊,一百七十五萬拍下來也很划算。
林麥打算先用上幾年,再換更先進的設備。
這些設備買下之後,林麥就直接火車託運,發往了江城,一個星期就到了貨。
任寶珠在這一個星期里,從江城幾家倒閉的紡織廠招了不少吃苦耐勞的熟練工。
陶之雲也給她推薦了好幾個她在義大利認識的,學習面料設計的留學生當紡織廠的技術員。
設備一到,錦繡紡織廠就投入了生產。
林麥這才有閒心打聽余美淺草和盧家興成為夫妻一事。
雖然余家垮了,余美淺草的企業也垮了,但她畢竟會一口流利的日語。
而這幾年,華國跟島國經濟貿易往來密切,急需大量會日語的人才。
余美淺草因此輕而易舉在外資企業找到了一份薪水很高的翻譯工作,依舊過著好日子。
盧家興見了,心裡很不平衡。
他始終認為自己落到如此地步,都是余美淺草害的。
憑啥她還能過著春風得意的好日子,他卻連工作都丟了,名聲還臭大街了,連個對象都找不著。
那些女孩子一聽他是個色狼,跑得跟兔子還要快。
盧家興想,既然是余美淺草把他害到如此地步,那就讓余美淺草做他的媳婦好了。
余美淺草除了嘴唇厚得像香腸,骨架有點大,長得還是蠻漂亮的,當他媳婦也還過得去。
盧家興開始造謠,說余美淺草和他有一腿,而且還是她主動的。
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
特別是這種緋聞謠言最難闢謠。
余美淺草經相親認識的兩任男友都因為這些謠言和她分了手。
余美淺草找上盧家興,問他要怎樣才肯放過她。
盧家興厚顏無恥地要和她結婚。
余美淺草自然不肯。
盧家興當場就把她打暈,給她拍了裸照,表示如果她不答應,她的裸照會滿天飛。
余美淺草只得被迫嫁給盧家興,掙的錢還要養盧家興,生活過得苦不堪言。
不過林麥不同情,還在心裡罵了聲活該。
錦繡紡織廠還沒正式生產兩天,任寶珠就打來電話。
告訴林麥,那些新設備,從江城紡織廠招來的下崗工人不太會用,織出的全都是殘次品。
林麥讓她別急,他這就去京城國棉三廠招幾個維修機器的技術員以及一些下崗工人來傳授技術。
自從國棉三廠的設備被拍賣之後,廠子就徹底垮了,工人們也都下崗了,林麥這個時候去挖人照理說是很容易的。
可是去了之後才發現很不容易。
那些下崗職工不願意去江城工作。
在他們眼裡,江城就是個大縣城,工資待遇沒法和京城比。
林麥對這些下崗工人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都失業了,還挑三揀四。
她給那些下崗職工全都發了自己的名片,表示誰如果想去江城工作,隨時可以聯繫她。
生活是大海,永遠沒有風平浪靜的一天,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
林麥還沒從國棉三廠挖到技術員和下崗工人,佳美襪業又出事了。
之前從廣東向廠長那裡挖來的熟練工,今年開工不久,連聲招呼都不打,就收拾了自己的行李直奔廣州。
廣州那邊的工資高,這些人只想多掙錢。
幸虧林麥之前未雨綢繆,在江城招了不少待業青年當學徒。
這批學徒早就已經出師了,而且還能獨當一面。
不然那批熟練工全都跑了,廠子都無法運行。
不過那批熟練工不久就返回大半。
今年跑去廣州找工作的人實在太多,工作不好找。
而且這些人發現,江城工資雖然遠不如廣州,可是廣州的工資基本是固定的。
而佳美襪業的收入是基本工資加績效獎和計件提成,加起來不比廣州的工資少,甚至還要高一點。
這些人想跑就跑,想回就回,當佳美襪業是菜園子?
王坤平堅決不再回收這些工人。
但他還是打電話跟林麥請示。
他怕林麥和他想法不一樣。
林麥不僅和他想法一樣,而且還鼓勵他多招些江城待業青年,幫政府解決一下就業問題。
那些說走就走的工人只得悻悻離開。
林麥一直等了有一個多星期,總算有個姓藍的國棉三廠的技術員跟她聯繫了,表示願意去江城工作。
林麥便寫了便條,讓藍技術員拿著她的便條去江城找任寶珠廠長,任廠長會好好安排他的。
過了幾天,林麥打電話給任寶珠,問藍技術員的工作情況。
任寶珠很不開心道:「唉!別提了,一個混工資的,啥也不懂,啥也不會,還亂搞,把一台設備都搞壞了。
要不是我請了你小叔,花了好幾天功夫把機子修好了,至少損失幾十萬。」
林麥聞言,心中懊悔。
自己忽略了國營廠濫竽充數的情況,應該先考核,再用人。
不過林麥跟技術員簽訂用工合同,是有保護條款的。
那就是,如果因為自身原因而給工廠造成損失,是要承擔責任的。
林麥讓任寶珠啟動追責機制。
幾天之後,任寶珠打來電話,告訴林麥,藍技術員家裡除了一套公房,一貧如洗。
林麥道:「去法院起訴他,沒有錢那就蹲監獄好了。」
並非她心狠手辣。
沒有金剛鑽還敢攬瓷器活,給她造成不小的損失。
是他先安的心思不好,她修理他憑什麼要手軟?
林麥交代了任寶珠如何處理藍技術員,就把這事拋之腦後了。
這天中午,上完上午最後一堂課,林麥和同學們一起從教室里出來。
一個一臉菜色的中年女人逢人就打聽誰是林麥。
有人用手指了指林麥:「她就是。」
那個中年女人快步走到林麥面前,撲通一聲跪在她面前,磕頭如搗?。
嘴裡不停地乞求:「林總,求求你,放過我男人吧。」
同學們也不忙著去食堂乾飯了,全都停下腳步看起熱鬧。
林麥一臉懵地問:「你男人是誰?」
「就是藍富國,藍技術員。」
林麥不屑冷笑:「你臉皮真厚,還敢稱他是技術員。
狗屁的技術員,啥也不會,還敢跑到我的廠子騙工資。
騙工資也就算了,還亂動手,把我廠子將近兩百萬的設備都弄壞了。」
藍妻子結結巴巴道:「對……對不起,我男人是工農兵大學畢業的,不……不會修機器。」
林麥厲聲道:「不會修機器還敢應聘技術員一職?」
藍妻子眼裡含著淚:「他……他也是被逼得走投無路才這麼做的。
家裡有老人要贍養,有孩子要撫養。」
「難道窮就可以坑人?」
藍妻子道:「我男人的確做錯了,我給你磕頭認錯。」
說罷,又想磕頭,被林麥喝止了。
「你磕一百個頭,也沒法彌補你男人給我造成的損失。」
女人囁嚅道:「我知道,可是機器不是已經修好了嗎,你也沒什麼損失。
就放過我男人吧,不要把他送進監獄,否則我們這個家就完了,求求你了。」
圍觀的同學們起先是站在林麥這邊的。
藍技術員不懂技術,跑去混人家的工資,這麼做已經很過分了。
還動手把人家幾百萬的設備弄壞了,林麥把他送進監獄那是他自找的。
可現在聽藍妻子說,機器已經修好了,那就沒多大的損失了。
有的同學就覺得林麥做得太過分了。
藍技術員家裡那麼困難,她又沒有損失,為什麼不得饒人處且饒人,放人家一馬?
有個自認為充滿正能量的女生站出來指責林麥:「你看你又沒有什麼損失,何必把別人一家往死路上逼。」
好幾個同學紛紛附和。
林麥冷聲質問:「誰跟你們說我沒有損失的?」
那個女生瞪大眼睛道:「你的機器不是已經修好了嗎?還有什麼損失?」
林麥道:「機器壞了,維修就花了好幾天。
這幾天工廠得停工,你知道停工一天損失多大嗎?」
那個女生啞巴了。
林麥伸出三根手指:「一天至少損失三十萬,三天九十萬,這還不算維修機器的費用。」
那個女生強詞奪理道:「你那麼有錢,又不是承擔不起這筆損失,放過人家吧。」
至少有十個以上的同學支持那個女生的建議。
那個女生面露得意之色的斜睨著林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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