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林麥給白露打電話,問白夏婚退的是否順利。【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擔心,馮月竹腳踏兩條船,結果兩條船都翻船了,馮家不肯退婚。
白露在電話里道:「叫你猜對了,爸帶著哥去馮家跟馮月竹退婚,馮家老大不樂意。
馮媽還自扇耳光,說全是她的錯,是她以死相逼馮月竹才去相親的,她根本不想去,她深愛著我哥。
那些肉麻兮兮的話,我沒法說給你聽,不然你隔夜飯都得吐出來。」
「馮月竹什麼反應?」林麥頗感興趣地問。
「痛哭流涕,求哥原諒唄。如果她只是這麼做,哥可能會心軟,可她甩鍋給你,哥就不能忍了。」
林麥一臉懵:「她怎麼甩鍋給我?又不是我讓她跟那個男人相親的。」
「她說,她跟那個男的沒什麼,是你在哥和我們面前添油加醋,誇大其詞了。
哥當時就回懟了回去,說你啥也沒說,只是說她在跟人相親。」
「後來呢?」
「後來馮媽一直胡攪蠻纏,說不關她閨女的事,要怪就怪她,反正是不同意退婚。
最後還是爸開口,說,不論是她家誰的錯,馮月竹在和哥有婚姻的前提下,還跑去跟人相親,這婚不退是不行的。
這一次馮月竹因為馮媽鬧死鬧活,就跟人相親。
那以後等跟哥結了婚,馮媽又鬧死鬧活,讓她改嫁,那她是不是又會迫不得已乖乖聽話!
所以這婚必須離。
如果馮家不同意,爸就要去找婦聯來調解。
馮家只得退了婚,卻不肯退聘禮,說是我們家提出的退婚,那些聘禮就當是補償馮月竹的。」
林麥嘖嘖道:「馮家這吃相也太難看了。
如果馮月竹沒錯,咱們家提出了退婚,不用馮家開口,爸都會把聘禮留下做補償。
錯的是他們馮家,我們家沒要精神損失費,就已經仁至義盡了,他們家還敢提出補償,臉皮怎麼這麼厚呢?
那爸要回來聘禮沒有?」
「當然要回來了,不僅把聘禮和三金全都要回來了,把送給馮月竹的成衣和面料也全都要回來了。」
白露說到這裡,得意地冷哼了一聲:「他們想跟爸斗,實力還差遠了呢,爸有一千種方法叫他們把吃進去的吐出來。
你是沒看見,馮月竹一家人吐出聘禮時有多麼心不甘,情不願。
特別是馮月竹,拿出給她買的那些成衣和面料時,她都快哭了。
跟哥說,那些成衣和面料都是按照她的喜好買的。
他要回去,我們家也沒人會穿。
你猜我哥怎麼說的?」
「哥他怎麼說的?」林麥十分配合地問。
「我哥說,這些衣服和面料拿回去他姐姐妹妹確實沒人會要。
但他可以送給有需要的人,為什麼要便宜給他戴綠帽子的人?
他這話一出口,把馮月竹氣得痛哭。」
林麥只覺莫名其妙:「哥說的都是大實話,她有什麼好哭的?」
「可能覺得哥不念舊情吧,連衣服布料都給要回去了。
其實爸沒打算把那些衣服面料要回來,是馮家做得太過分了,爸才一氣之下,要回來的,」
林麥道「總算退了婚,擺脫了馮家,以後再也不用跟馮家打交道了。」
「你想的真美!」
林麥詫異道:「都退婚了,馮家還怎麼做妖?」
白露氣呼呼道:「兩家前腳退了婚,後腳馮媽就跑到哥的學校大吵大鬧,說哥玩弄她閨女的感情,非要哥負責。
可恨的是,馮月竹不僅不澄清,還和她爹媽一起冤枉哥,害哥差點記了處分。」
「那哥是怎麼逃過一劫的?是鈔能力嗎?」
雖然在八十年代,沒人說鈔能力這個詞語
可是白露經常從林麥嘴裡聽到奇奇怪怪的詞語,見怪不怪。
「也算是吧。
爸騙馮家,說,只要他們去學校改口,爸就給他們一萬塊錢的改口費。
那一家人好貪心,一聽說要給他們一萬塊錢的改口費,全都樂開了花,當即表示他們會去哥的學校澄清事實。
卻不知,他們全都上了爸的當。
爸在這間包房宴請馮月竹一家人,卻讓哥學校的領導在另一間包房偷聽。
這下子,真相大白,馮家人再想污衊哥都沒用了,爸許諾的一萬塊錢更是泡湯了。
馮家的名聲還臭了,聽說他們街坊鄰居都不肯給馮月竹介紹對象。」
林麥沒有想到,短短几天,竟然發生了這麼狗血的事。
和白露通完電話,林麥猶豫了好一陣,給湯義打了個電話,委婉地提醒他不要做傷害家庭,傷害妻子的事。
感情破裂了,那就協商離婚吧,搞外遇是幾個意思?
湯義接到林麥的電話,以為林麥有公事對他說,沒想到是他的私事。
他羞愧的臉都紅了。
他沉思了好久,打算回歸家庭。
雷杏再不好,給他生了兒子,在家操持家務,為人又節省,捨不得吃,捨不得喝,也挺不容易的。
下午下了班,湯義騎著自行車,來到一個老舊家屬區,敲響了一家團結戶的門。
開門的就是那個林麥看見過的,梳著馬尾辮的長相普通的女人。
女人名叫劉先芹,是湯義的初中同學,也是初戀對象。
只可惜兩個人最終沒有走到一起,各自結了婚。
前年劉先芹的丈夫死了,劉先芹帶著幼小的女兒去買煤。
當她吃力地拉著剛從國營煤店買的一板車煤,艱難地走在大街上時,湯義好心從後面幫她推。
劉先芹回頭說謝謝時,兩人認出了彼此。
兩人最初的交往清清白白,湯義知道劉先芹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日子過得不容易,會偶爾幫她來干點重活兒。
可妻子的刻薄讓湯義在一次買醉之後,鬼使神差地來到了劉先芹的家裡。
借著酒精,和她發生了關係,兩人就這麼成了地下情人。
劉先芹見到湯義,就眉開眼笑,把他讓進了屋:「你好幾天都沒來了,鈴鈴可想死你了,我在問湯叔叔怎麼不來?」
玲玲是劉先芹女兒的名字。
湯義走進屋裡,看了一圈:「玲玲呢?」
「在外面和小朋友跳房子呢,你來時沒看見她嗎?我去把她叫回來。」
劉先芹說罷就要出門,被湯義給攔了下來:「我跟你說幾句話就走。」
劉先芹見他神色不對,面色凝重地問:「什麼話?」
湯義掙扎了好久道:「我們……分手吧……」
劉先芹一聽這話就哭了。
但她沒有鬧,點頭道:「好。」
湯義抬頭看她:「你就不問原因,不恨我嗎?」
劉先芹低著頭道:「不恨,我自願的。
原因就更沒必要問,我們這樣本就不道德。」
湯義默默地從身上掏出幾十塊錢,放在斑駁的飯桌上,轉身禼開。
湯義回到家裡,迎接他的依舊是妻子雷杏無休無止的挑剔和譏諷。
晚上的飯菜讓他崩潰。
雖說京城是北方,做菜沒南方精緻。
可也不至於為了省點煤氣,把大白菜、蘿蔔和豆腐一鍋煮,跟豬食似的。
就不能做成三個菜嗎?
儘管肚子餓,可湯義一點胃口也沒有。
結果因為沒吃晚飯,又挨了妻子一頓痛罵。
場義站在陽台上,吹著風,吸著煙,懷疑自己打算回歸家庭的決定是錯誤的。
不如離婚,光明正大地跟劉先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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